醋王
星期四下午莫然没有课,练功房基本功训练结束又去了板场。经过多次队员们的讲解莫然才知道苍行的板场有多牛b。他在马菲的帮助下换了加拿大枫叶板、高桥。所有人都发现莫然在极限运动方面天赋异禀。
马菲与莫然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抛去所有帅气有个人魅力这些吸引常人的特点,马菲还被莫然骨子里孤傲执着的个性所吸引,更加上对莫然在滑板中的特有的理解能力折服。只要马菲想表达的,莫然会很快速的接收到并能很好的掌握。莫然和马菲在滑板运动上可以说默契度非常高。马菲注意到莫然每周四下午都会去板场,她也选择了这个时间段去练一会儿。
马菲到板场的时候,发现莫然果不其然已经在重复的豚跳。
“这么早?”马菲在莫然身边转了一圈打了招呼。
“菲哥。”莫然伸手与马菲拨掌撞拳回了礼。
“我看你ollie挺熟练的了,要不要试下popshuvit”马菲翘起嘴角给了莫然一个极大的诱惑。
“shuvit?”莫然跃跃欲试。
“嗯,倒板。”马菲弯着眼睛看向他。说完就加速滑走在不远处示范了一下。
马菲的动作非常的干净,别人看起来异常的轻巧简单。这种干净的动作无限吸引着莫然。
马菲将动作简单的拆成两步,后脚拨板,前脚接板。莫然便反复地去练。这种半程动作,莫然一会儿就接受了,这种速成能力马菲在心里惊呼。想当初她练这个动作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老天爷真是不够公平。虽然马菲心里觉得莫然现在应该就能够接受全程动作,但为了扎实基础,她并没有立刻让莫然往下进行。可是莫然自己却急不可耐。趁着马菲不留神,自己尝试了一下完整动作,竟然成功得那么猝不及防。
马菲故意忽略了莫然的小得意没去理他强烈的倾诉欲。莫然再试的时候发现又不灵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没感觉,见马菲并没有注意他这边儿,又老实得去练半程动作。不远处的马菲露出了满意的笑。
两个小时后,马菲招呼莫然一起回去。二人慢悠悠地踩着板,边溜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运动能力很好。”马菲随意地说。
“嗯。”莫然自己也觉得,他并不过分推让。
“平衡能力也相当好。”马菲继续评价。
“比一般人好点儿。”莫然只是陈述事实,他学不来那些寒暄世故。
“你这是在炫耀吗?我确实有些嫉妒。”马菲貌似不经意地瞥了莫然一眼。
“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些动作,怎么去做,怎么去完成。而且我和菲哥也比不了啊,你那么优秀。”莫然说得很真诚。
“并不是。”马菲侧着脸面向莫然,双脚站在板上,手插在兜里,停止了加速。
“嗯?”莫然也慢了下来。
“我说我并不是很有天赋,我的成绩都是靠着后天的努力得来的,我热爱,但老天没给我像你那么好的资质。刚才你只做了半小时的动作,我做了一个月才掌握。”马菲直直地看向莫然。
“…”莫然有些不知说什么,“可能男生和女生在这方面不太一样。作为女生你现在这种水平已经很优秀了。”
“你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小颜王。”马菲突然笑得很明亮。
“我?”脱离了滑板,莫然不知道怎么和马菲讲话。
“嗯,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冰山小颜王,和见到不一样,也没想到你会选我的队,传闻你…不近女色。”马菲最后的几个字,音拉得很开,意味深长。
“…”莫然动了动嘴角,有些尴尬,始终没说出话。
“你介意女朋友比你大吗?”马菲突然转过头不再看莫然,目视前方的突然发问。
莫然听到这话没有回答,心里却突然出现了朗行清,“不介意。”莫然细碎地呢喃,声音全吞在肚子里,只有自己能听到。
“什么?”马菲很惊讶莫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没有听清楚。
莫然刚想解释说没什么,一抬头望见了眯着眼站在前方的朗行清,犀利的眼神让他浑身一个寒颤,掉下了板。
马菲没想到慢慢溜板的莫然也能栽下来,下意识的下板去扶,“怎么了?”
莫然一晃身躲开,没有像往常那样脚尖收板,而是弯着腰把滑板抱了起来,直起身又看向朗行清。莫然没再看到刚才冰冷的眼神,心想可能自己看错了。可是莫然还是莫名的紧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就是不敢和朗行清对视,但又忍不住想偷偷观察他的情绪,所以莫然的眼神一直很漂浮,完全忽略了身边的马菲。
马菲看出了莫然的心不在焉。来回看了一下朗行清和莫然,感觉有些错愕。但还是和莫然说:“你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再见,菲哥。”莫然匆匆说完又看向朗行清。
马菲冲朗行清略点了点头猛一加速,一下就冲出好远。
朗行清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连一点儿眼神都没分给马菲。莫然从来没觉得朗行清身上有这么强的压迫感,居然有种居高临下看自己的感觉。莫然感觉如果自己不主动,朗行清可能不会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于是下决心再靠近一点儿寒暄一下,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莫然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定定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大爷的,我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没…出轨…”
“出轨”这个词从心里一蹦出来,莫然就像炸了锅一样,头“嗡”的一声就响了,难道,难道自己潜意识上已经把朗行清当成自己的…莫然对这种念头,既兴奋又畏惧。憋了好半天,一声“清哥”含糊地叫出了口。
抬头看了半天,朗行清都没有反应。莫然往前走了两步,又叫了一声:“清哥。”
朗行清直视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些收敛。
朗行清今天出外勤,工作办得很顺利,所以早早就下了班,有一周没见到莫然了,朗行清突然很想他,知道他今天下午没有课,朗行清回校的脚步又加快了,他想早点儿见到莫然,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吃什么呢?在外面吃还是回宿舍,莫然见到他一定也很开心,朗行清有这个自信。
匆匆进了校门,中央大街上很远就听到“哗哗”的滑板声。朗行清对这个声音很敏感,他下意识就会联想到莫然。
这难道就是默契?朗行清动情地想。待期待的身影靠近,朗行清就发现事实与想象之间总有一些计划不到的出入。
这个人确实是莫然,默契确实也有,但不是和自己。
莫然修长的身影,夹克衫在风中轻飘显得这个男孩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影却偏偏注入了耀眼的潇洒。二人并肩而行,“才子佳人”四个字醒目刺眼地浮现在头脑里。朗行清双手背后,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腕上的红绳,越摸越气。朗行清发现自己激动得都有些发抖。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见到莫然与这个女生一起踩板了,这个女生叫什么?吗啡吗?莫然的兴奋剂?能不能向公安举报她她哪里好?比自己好?就因为会滑板?当他听到马菲大方地问“介意女朋友比你大吗?”有种冲动想冲过去把莫然的滑板抢过来,狠狠砸到地上。愤怒之余又有一种悲哀油然而生。他连这种询问的资格都没有,他怎么开口:“你介意男朋友比你大吗?”“能做我男朋友吗?”“我能做你男朋友吗?”他这种物种天生就是有悖于生存规则的。他满肚子的委屈不知道怎样宣泄。他心疼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会沦为一个笑话。所有他不敢正视的问题在看到莫然与一个相当般配的小女生同行并且似乎莫然还是很愉悦的时候井喷式的出现在头脑里。愤怒、委屈、心疼、求关注这些情绪依次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当听到莫然再次叫他的时候,朗行清的委屈战胜所有情绪占了上峰。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他调动了全身的脾气。
“几天不见,你长进不少啊。”朗行清语气冷冷的,说完看向莫然夹的滑板。
“随便玩儿玩儿的。”莫然莫名觉得自己低了一等。
“那看来还是师傅厉害,随便玩儿都玩儿得那么有默契。”朗行清都没注意到自己满嘴的酸味儿。
“我们是碰巧遇上的,你知道我今天没课的,闲了就来随便滑滑。”莫然下意识去解释。
“和我解释干么?”朗行清控制不住自己,任由言语的利刃在莫然身上□□。
“菲哥,技术很好的。”莫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朗行清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