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反目成仇

“你的预言……”陈力嘟囔着，“有的时候让我感觉匪夷所思，但是你又自信地好像那些事一定会发生一样。”

“一定会发生的。”陈子圆握紧了拳头，坚定地回答道：“我需要你们像机器一样，精确地执行我的指令，然后抓住她，就可以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比如说，你的预言里，我们的行为本身也是事件发生中的因素。很可能，你看到的是失败的未来，正好也是因为我们听从了你的预言而导致的。”陈力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们又是怎么定义成功的？”陈子圆反驳道：“你们对杨卞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甚至都不知道梦境者叫这个名字。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杨卞和另一个婳羽结社的人发生内杠，同室操戈……林林总总，请相信我，这一次一定能办到。”

“这一次？”陈力玩味着这个词语，“好像还有很多次失败一样？”

“是的，将近3次失败，失败的因素全在我的掌控之中。”陈子圆说道：“无论是偷袭还是包围，统统都失败了，你们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尽数死在那里。你们已经死亡了许多次，但是现在又活着……”

“等等！”陈力打断道：“你难道用我们的行动来进行尝试？”

尔后，她更加不安地指着地图上那些被陈子圆抹去的点，“而这一次，你甚至连包围圈都不要了？”

“失败的方案不需要尝试第二次。”陈子圆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所需要只有我说的那种武器而已。”

“杨卞可是梦境能力者，如果按照你说的，能力发动时，她自己也在沉睡中的话……”

“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陈力心里还是没有底：“你也默认了，这不过是你的尝试。在我看来，计划失败的可能性相当大。”

“失败又何妨？”陈子圆说道：“如果失败了，也和你们无关了。一切还能从头再来，相信我，我能完美地这次的事件落幕。”

陈力思索了片刻，一开始还是来回摇晃着脑袋，不时地看看周围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陈子圆的面庞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终于，她放弃了试图从陈子圆计划中找出瑕疵的举动，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另外多准备一些麻醉武器。”

“然后，把方大仙召回。”她补充到，“就让她在公寓外待命，我们一起收拾残局。”

方大仙站在公寓外的那棵梧桐树下，寂静的夜晚却心神不安。正如陈力所说的，她果然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影子走上楼道。

一时间，她有种冲动，想要尾随在这些人的身后，然后一个不留地全部解决掉。毕竟现在，暴力执法权在手，她完全有条件这么做。

尔后，正当方大仙的内心还在挣扎时，有人在身后拍着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唏嘘的月色中，她看到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陈力在这些人的最前面。

“让我上去吧？”她似问非问地指着公寓。

陈力却只是笑了笑，说道：“按照某位预言者的说法，现在是时候收网了。”边说着，她手一挥，身后的探员们便纷纷站了出来，拿出了筒状的发射器，对准了高层的那个房间。

“这是？……”方大仙感觉他们的武器有些似曾相识，思索了一会儿，很快想起来，这些都是能够发射催泪瓦斯的发射器。

“预言者说的，麻醉气体。”陈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建议是，不需要有面对面的接触，只需要这么做就可以了。”

“这样太卑鄙了吧……”方大仙难以置信地说道：“据我所知，这种方法从来没有……”

方大仙话音刚落，发射器此起彼伏地发出了“砰砰”的响动，就像是空气中有人在打着饱嗝似地。那些裹挟着白色催眠的弹丸在空中划过高抛线条，击破了那个房间弱不禁风的玻璃。浓烈的麻醉烟雾在房间中弥漫开来。一直像是着火燃烧所产生的烟尘似地，滚滚地透过玻璃的缺口涌出窗外。

这期间，除了玻璃杯敲碎的声音，那个房间中从头到尾都没有传来别的声音。短暂即逝的喧嚣甚至都没有惊醒这座公寓中的其他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