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连环杀戮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杀手。”

他大喊着。空荡荡的地铁站回荡着他的嘶吼。那只突击步枪被他的双手紧握，枪口不住地来回扫荡。然而在猛兽听来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他竟然以为自己是猎人？周一希心中冷笑一声，陡然间钻出了柱子。

突击步枪垂落在地上，悠扬地发出一声轻响。尔后，阴影中的她聆听到了液体倒灌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猎物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周一希按着他的脑袋，鲜血源源不断地通过五官的缺口渗入。这些剧毒的，可以任意变化的异能液体长驱直入，透过耳道、鼻腔、口腔和泪管，汇聚到一处，最后全部涌入到他的大脑中。猎物甚至连发动异能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整个颅腔内已经浸满了周一希的血。

他僵死在地，面庞上惊恐的表情凝固成了永恒。

继而，他的尸体被兴奋的目光所扫视。周一希掏出了随身的锯子，锯齿来来回回地在他的左手手肘锯着。当还带着余温的殷虹色液体流地到处都是时，周一希单手将锯子擦拭干净，放回到挎包中。

小心翼翼地拿起左手，它的断裂处还连着几条细若游丝的筋肉，就像是披萨的芝士被拉成一长条。她将手拼在自己身上，已经腐烂的左手断处流出的血将断肢包裹，为其通体抹上一层鲜红。

周一希很快失望了，猎物的左手比她想象的要粗，和自己原本的左手相差甚远。包裹左手的鲜血回流。左手被狠狠地丢开，她长叹一声，不由得悻悻然地离开了。

当她确认周一希离开后，这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缓缓上前，端倪起死者的样子，方大仙也没来由地长叹一声。

这有点可惜，她心想。

整个杀戮的过程在她看来，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的饕餮而食。周一希风卷残云，却还是失望地离开了。而偏偏方大仙自己也是饥饿着的。

她嫉妒周一希的无拘无束，渴望像她那样。在马斯洛需求原理的最底层，除了食物、水和性之外，永生者还多了一个最基本的需求。杀戮是她作为永生者一族，镶刻在基因中的原始冲动。

方大仙望着尸体，想象着那个画面。假想着刚刚杀死他的不是周一希，而是自己。锋利的刀锋划过质地柔软的皮肤，他绷紧的动脉从中间被断开，温热地鲜血喷地她满脸都是。在她鲜红的眼帘中，深深烙上他那张因为恐惧而五官扭曲成一团的脸。

但是这一切终将不属于她。或者说，是现在不属于她。方大仙心想，只要周一希一天不被逮捕，这样的连环杀戮就能无穷无尽地持续下去。

“华城连环杀手，8个人。优等生王子，7个人。连环十二宫，12个人。恶魔的门徒，19人。香水杀手，13个人。同性恋食人魔，17人。杀人小丑，33个人。开膛手杰克，数十人……”光乙一条一条地列数着历史上有名的连环杀手。

白菊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打断说道：“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到底想说什么？”

“历史上还有个更有名的连环杀手，亨利·李·卢卡斯——这个人可不得了，在几十年间连环杀死了150多个人。这些都是连环谋杀史上的记录。”光乙微笑道，意味深长地对白菊说道，“我们可以创造出新的连环杀手，让她打破亨利的记录。”

“借刀杀人，借尸还魂。”白菊盯着光乙，狡黠地一笑：“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没错，周一希是个完美主义者，可以想象地到，那些断手就是她的杰作。她似乎在找一样东西——李葭柔曾经打断了她的左手。那就是她所要寻找到的。”

“然后我们把目标杀死之后，将其左手切断，就变成了她的‘杰作’？”

“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之前的计划，‘如何颠覆99结社现有的体系’。”光乙支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个计划涉及到的人很多，为了防止99结社怀疑，我们最好也加几个婳羽结社的砝码上去，让整个天平平衡一下。”

“这又是你的平衡术？”

“缺少基层和中层探员的支撑，99结社很快就会失去控制力。”光乙边说着，在手心中掐算起来。拇指指尖不断地划过各个指关节，最后他似乎得出了结果，说道：“大概是200人左右的规模。只要周一希细水长流，这些人还是杀地完的。”

“她被逮捕了怎么办？”白菊反问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