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幻象错觉

奠基仪式之后，五方人员没有过多的寒暄，分道扬镳。由于出口在理工大学的缘故，99结社的孟珊和陈力两人在送走了其他四个组织的代表之后，折返回学校。当时，时间已经近乎深夜，不过两人并没有回到自己住处，而是回到了99结社通常进行秘密会晤的地下密室。

过了不多久，密室外响起噔噔的皮鞋声，暗语般的敲门声有节奏地叩响。陈力打开门来，将那名矮小的警方代表迎进屋内。

尔后，那名身着黑色警服的姑娘脱下了警帽，露出了陈力和孟珊熟悉的面庞。那个和他们一样，在白天参与了奠基仪式的警方代表正是小蝴蝶，能够窃取他人记忆的异能者。

“似乎他给了我一个有趣的东西。”小蝴蝶伸开手心，将另一张sim卡放在桌上。继而，她诧异地看到了孟珊一侧，一张一模一样的芯片。

“看来他给除军方之外的每个人都发了这张记忆卡。”陈力说道。

“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小蝴蝶好奇之心被勾起。

“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和他进行约谈。”孟珊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科学院的人也学地像间谍一样做事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小蝴蝶有些不解。

“白天的辩论你也看到了，确切估计应该是军方的态度超出了他的预料。或者说，之前科学院和军方约定好的规则被打破之后，科学院打算绕过军方自己处理了。”陈力晃动着手指说道，“毕竟宝贝一样的粒子加速器要被军方炸掉，他们当然不会甘心。”

“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恐怖分子就在我们中间吧。”小蝴蝶忽然语出惊人。

“这么说，记忆阅读有额外的发现？”

“因为这次的奠基仪式，在所有人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婳羽结社’受邀一说！”

“等等，我有些搞不明白……他们的确不是受邀参加的吗？”陈力开始混乱起来，“那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他们在现场的存在，都表现地理所当然的样子。”

“婳羽结社参加人的异能力很奇怪，好像是一种‘让人可以观察的隐形能力’。总之很吊诡，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们的存在，明明是不该出现在现场的人。”

“那个叫姚瑶是战斗型异能者，不存在这种能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另外那个人了，那个魔术师。”孟珊推测道：“错觉能力，我们上过当，他就算故技重施我们也没办法！”

“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什么？”陈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恐怖分子就在我们中间’所指的意思。

“这个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小蝴蝶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端倪着陈力。后者面庞上疑云重重，其中又交加着急于知道大胆的焦虑。

“那个魔术师？”陈力说道，语气颇为不自信，“我也觉得有很大问题。总之能坐上婳羽结社那个位置的人，肯定不是干净的。”

“而且我发现你们的记忆——陈力，老实说，在银泰事件我和尤小龙遭到袭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你们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小蝴蝶不是十分确信地说道，“你们的记忆中，关于一段时间的事件记忆很模糊，不像是自然遗忘。”

陈力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印象中，有一个晚上曾经发生的事朦胧不清，她只是隐约记得一次错误的空中降落，以及孟珊被人袭击而伤重，但是之后的事——一切就好像梦中一样，她既记不起来开始也记不得结束。

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陈力看着小蝴蝶的眼神更加焦急了，她和孟珊一样，想知道的事更多了。

就在此时，他们所在学校活动大楼之外阴云密布，厚重的氤氲满布在月光昏暗的深冬之空。朦胧不清的夜色中晃动着绰绰暗影。在近乎窒息的冬夜寒冷中，陈力不经意间一撇窗外，却发现窗外漆黑一片，连丁点唏嘘而微弱的月光和星光都难以看到。

“当然我也怀疑，可能连我大脑中关于阅读了他的记忆都被人操控了。但愿我下面的叙述是经由他人意识操控的结果，不然这也太黑暗了。”小蝴蝶有些害怕，哽咽了一下喉咙。陈力甚至能听到空气中轻轻地回响地那一下“咕咚”的喉咙滚动声。

小蝴蝶开始娓娓道来，声音空灵地就像是死神环绕在他们身边的脚步声。

“我很少见过一个人的记忆体系是如此地复杂。复杂的原因并不在于他的过往有多么地曲折，而是因为这个人的记忆中还储存有‘修改了他人大脑知觉、感觉以及思维过程’的片段。简单地举个例子吧，事件记忆是一个记事本，我们日常生活的流水账和某些过去印象深刻的事件的体验和感受。记事本上的内容很多都是冗余的，将会被大脑合理地在未来进行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