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忠诚【五】
桃红柳绿应着，两人重新伺候着舒乙穿了衣服，坐了起来，和别人家的丫头一样，第一次伺候自家少爷梳洗。
洗干净了手脸，舒乙把脚放入小丫头新打来的温水里，舒乙舒服得直叹息。
桃红蹲在地上，给舒乙按摩脚。雪白的脚丫子圆圆嫩嫩的，一只因为用了点力气按摩已经泛红，一红一白的放在一起，煞是好看。
以前她们怎么会没看出来少爷是个女人呢？那么白的皮肤，那么嫩的皮肤，还总爱跟着几个小姐身后跑，她们怎么就错认少爷是真的少爷了呢？
柳绿把洗了手脸的水倒到院子里，进屋将盆放在一边，和桃红一起按摩起腿脚来。
只一会儿，就为舒乙擦干脚上的水。
舒乙见了，往后一躺，倒在柔软的锦被上，桃红柳绿按得太舒服，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桃红给舒乙拉上被子，柳绿坐在床边。
舒乙闭着眼，道：“柳绿不必留下来了，都回自己房间去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是。”
桃红柳绿听话的福了福身，端着洗脚的盆子出去了。
听着关门的声响，舒乙渐渐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桃红和柳绿……她终究是要耽误她们了。
她和舒博财都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要一辈子作为一个男人活的，除了陈氏。要作为一个男人活下去，就必须有更加强而有力的证明，证明她是一个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像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纪，有几个通房丫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第二日，舒乙就起了个大早，桃红和柳绿顶着黑眼圈来伺候舒乙。也不让小丫头进舒乙房间的二道门。
伺候舒乙洗漱好，就像往常一样呈上了早餐。
袁铭和闫六来的时间刚刚好，舒乙招呼两人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院子里的门房在门外打着千，说是老爷院子里的管事胡春生求见。这个连舒博财都礼遇的管事，舒乙自然不会怠慢了，忙让人进来。
见胡春生后面的人，舒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挥手让伺候着的丫头们下去。
桃红柳绿红着脸，站在一旁没动。袁铭和闫六退了下去。袁铭路过胡春生的时候，看到胡春生身后穿着一个红粉色袄裙的妇人。
胡春生见人都走了，忙对舒乙拱了拱手，笑着道：“昨儿个就得了信儿，少爷要找媒子给两位姑娘抬面。我这便找了媒子过来，少爷您看看如何？”
一个梳着妇人头饰，脸上并无电视剧里那边化的妆那么大那么浓的妆容，脸上也没用奇奇怪怪的大痣。梳着普通的妇人头，也不是三十几岁的样子。见胡春生介绍了自己，忙对着舒乙行礼，“奴家庄可，见过舒少爷。”
舒乙笑了笑，“你着人选个好日子，带喜礼到桃红柳绿家，帮我提抬礼之事。”
抬礼，是为纳妾中最高的礼仪了。
庄可诧异的抬头看向舒乙。她做媒子很多年了，之所以是媒子不是媒人，是因为她不是专做这个行当的，她的丈夫是个当兵的，死在了战场上，成了寡妇，后来被诬陷偷人，要被投河，但还成型，整个村子便被屠了个干净。她被闫六救了下来，在胡杨河上做胭脂买卖。也为巷子里的街坊邻居走走媒，通常她都不会把男方女方说得天花乱坠，所以她凑成的对儿都还算和美。
她这种媒子，本来没有资格给舒家的少爷做媒的。在胡春生找她的时候，她还很疑惑，没想到……竟然是做妾媒。
妾媒她只听说过，没有做过，因为没有人会为了小妾走什么仪式。一般像舒家这种家庭，纳妾时给予女方家庭的财物，被称为“买妾之资”。妾只需一乘小轿，由侧门入男方家，不会迎亲，聘礼很少，一般也没有嫁妆。
没有任何程序。
而妾媒不一样，虽说程序不及正房正室，但该有的除了拜堂，都有。选吉日，问吉时……各种。
舒少爷……竟这么看重这两个丫头吗？待以后正室进房了，正室怎么想？
桃红和柳绿虽然脸红，但也知道这有违规制，桃红忍不住拉了拉舒乙的衣袖，“少爷……这……”
舒乙拍了拍桃红的手，“没关系，这是应该的。”她虽然不知道怎么纳妾，但是大房的兄弟众多，她也知道一些，不过就是一顶青色小轿抬进门，什么仪式都没有，就这样成了后宅的女人，蹉跎一生。
桃红柳绿跟她一起，本来……就是为了掩护她罢了，她又怎么忍心委屈了她们呢？虽说她们从小就在伺候她，但是她们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
庄可看着拍着桃红的人，默默的垂着头，看来，舒少爷对桃红柳绿还是有些感情的。她福了福身，“奴家这就去给少爷和两位姑娘看日子。”
舒乙点了点头，转头对桃红道：“你取三千银元的票子，一千给柳绿家，一千给你家。剩下的，你和柳绿一人去买点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成亲那天，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我看。”
“少爷，不、不用的，我们不用那么多的。”柳绿摇头，那么多银元，大房的四少纳白兰为妾的时候，只给了一百银元，就抬进了房。这么多……给她们家，怎么可以？
桃红福了福身，“谢少爷。”她看得明白，少爷对自己人，都是好的。所以她知道，只要她不背叛，她这一辈子，也都是好的。
柳绿差异的看着桃红，然后慢慢明白，也福了福身，“谢少爷。”
庄可知道，这两个丫头，以后可就是舒少爷院子里的大丫头了，这和别的小妾不同，多了情分。若是二房一直如现在这般独掌半边天，那么作为舒少爷的妾的娘家，也会水涨船高，都说鸡犬升天，以后这两个丫头的日子，只有数不尽的好日子了！
舒乙让小丫头们给胡春生和庄可奉上红包，“到时候请两位来喝酒。”
庄可笑着道：“一定来一定来，恭喜舒少爷。”
胡春生也笑着应了，然后带着庄可离开了舒乙的院子。
袁铭在房门外打了个千，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