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齐王给的线索【精】

方汝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此言差矣。臣记得《宝华律法》开卷有言，但凡五年未犯案，且态度良好者，可视为改过自新，以其他方式进行惩罚。既然千面曾犯盗窃罪，那么劳烦裕王殿下将千面所偷财务一一算来，臣双倍偿还，如何？”

她看向裕王，心底冷笑，算吧，这些陈年烂账，昔日张府尹都不一定算得清，你裕王当真算的清楚不成？

楚王此时便站了出来，笑道：“方大人无须动怒，想必九弟也是玩笑话罢了。不过千面顶撞了九弟，到时候还得让他给九弟赔个不是。”

宝鹃楼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知道的，现在也都该知道了。

分明是裕王调戏方汝在先，千面保护在后。

只不过，跟皇家讲理，那是讲不清的。

方汝便也从善如流：“楚王殿下果然仁善，臣回去就让千面到裕王府上赔礼道歉，一定让殿下满意。裕王殿下，您意下如何？”

裕王捏了捏拳头，但是碍于皇帝在场，这又是些小事，他若是斤斤计较，难免又要被皇帝训一顿，只好应下。

看他吃了个哑巴亏，方汝心中暗爽。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你是要去找淑妃吧？小德子，带方大人去储秀宫。”

小太监走了进来，引方汝出去了。方汝出门前，余光瞥了齐王一眼，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是却已经向她递了好几个眼神了。

出门后，方汝说道：“德公公，今日我不去储秀宫，劳烦带我去见一见齐王的母妃吧。”

“您是说秦昭仪对吧？”小德子忙道，“那这边请。”

秦昭仪住在仁寿宫，看着是个极为雅致的宫殿。小德子领到门口，就被方汝打发走了，方汝表明来意，请宫女进去通报。

片刻后，宫女出来，请她到水榭。

仁寿宫有一片大湖，水榭就在湖上。方汝跟着走近，便听见水榭内传来了两名女子的笑声。

她停下脚步，问道：“还有谁在？”

“贵妃娘娘也在。”宫女说罢，在外头道，“娘娘，方大人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里头传来了女子威仪的声音：“进来吧。”

方汝走了进去，余光扫过坐在上头的两人，果然容貌有五分相似，是一双姐妹花。秦贵妃入宫的早，却始终无所出，后来便将妹妹也拉了进来，生下了齐王。两姐妹在宫里头被称为大秦氏和小秦氏，关系出奇的好。

她见过元良妃和宋夫人，按理说这也是两姐妹，但是没有眼前的秦氏二人长得像。

一番见礼过后，秦昭仪便道：“听说方大人全权接手了魏府的案子，今日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来的吧？”

“正是，连碧今日前来打扰，就是想要听听二位娘娘对淑妃娘娘的看法。”方汝也不避讳，直接说道。

秦贵妃瞥了她一眼：“好大的胆子，后宫里头，谁敢妄议各位娘娘的是非？”

“这不是妄议，连碧只是想听一些事实。”方汝说道。

“坐吧。”秦昭仪转头说道，“姐姐不必吓唬她，我听说方大人也是办了好多案子，咱们如实回答就是了。不能说的，也就不说。”

方汝笑道：“多谢娘娘。”

秦贵妃不再说话，靠在一旁，拿签子挑了桃丁吃。

方汝便问道：“第一个问题，冬至夜，从未时到戌时，二位娘娘都在何处？”

“本宫和姐姐一直都在一起，申时宴会刚刚开始，我们在殿中；申时三刻八殿下出事，我们跟着一并去了御花园；酉时传来噩耗，元府……”秦昭仪叹了口气，说道，“后来我们就各自回了寝殿，没有再出去过。”

秦贵妃笑了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有心思在外面走。”

“那么，二位娘娘可曾发现淑妃娘娘当时的举动？”方汝问道。

“淑妃……？”秦昭仪看了看秦贵妃，两人愣了片刻，秦贵妃突然说道：“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去御花园看见八殿下的时候，淑妃神色慌张，不知道在人群里找什么。不过当时实在太混乱了，也没有太注意。”

“那当时在场的，有哪些人？”

秦昭仪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还有我们诸位姐妹。其余人，何统领带着一队禁军，秦统领也带着一批金吾卫，都在场。宫女太监也有，不过记不清了。”

方汝颔首，将之记下，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起身告辞了。

而后，她又走访了三处宫殿，询问了几个妃位较高的嫔妃，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后，准备离开。

正经过一个方形围廊的时候，忽然有宫女拦住了她的去路。

“方大人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方汝弯唇一笑，说道：“带路吧。”

宫女原以为她会拒绝，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吗？”方汝问道。

“啊……这边请。”宫女立刻请她过去。

两个人绕过围廊，路过了好几个小园子，最后又走进了仁寿宫。不过，这一次是从宫殿的后门进去的。

宫女把方汝带进了一个小偏殿，然后便离开了。

方汝坐下后，便听一人在身后说道：“看起来，你一点儿都不意外？”

“意外什么？方才在御书房，殿下就朝我打了眼色，臣看得清楚，自然也猜得到殿下有话要讲。”方汝回过头，笑道，“齐王殿下。”

齐王走上前来，递给她一支桃花：“御花园新开的，方才路过，折了一支给你。”

方汝接过，道了声谢，搁在了一边：“殿下煞费苦心地要见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这次的案子，父皇说你全权接手，可有眉目了？”齐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