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逃与杀
11月12日中午1点半,钟大夫的专家门诊还在休息。游航以急诊的名义,托私人关系得到了就诊许可,而后在林可的陪伴下进入诊室,见到了已经于稍早前来“看病”的其他人。他们此时都在与诊室相连的理疗室里侯着呢。
游航立即与众人说明了眼下除了要转移金先生一家,还要面对哈尔巴拉这个危险人物。他承认此人与自己有过“一些过节”,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有可能会投靠敌人。
马克西姆随后提议趁他昏迷把他除掉,还想出让钟大夫或者贝妮塔以医护的名义去完成这件事。
可是钟大夫和弗兰克都觉得这样不妥。因为刘谨对这个俘虏非常重视,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并且贝妮塔是西医诊区的人而钟大夫又由于长期作为镇长的私人医生而不受刘家信任,所以要让他们在健锐营的牢房里动手是基本不可能的。
如此,众人只好另想办法……
会议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谁也没有提出一个看起来比较稳妥的方案。最后游航非常不情愿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他在这里的地下斗争就要因此而结束了,也许他要做的本来就是没有多大可能的事。
众人听完他的陈述,脸上都有些失落。不过亚伯拉罕很快就说:“你去吧。这个计划也许是最能够达到目的的。我会在今晚确保铁桶达到最佳状态。”
林可也把手放在游航手心里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游航当然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即使将来要面对摊牌的危险也不能。于是他点点头,而后继续对大家说:“我走以后,请亚伯拉罕先生当组织者,杰克先生和钟大夫也请多多费心。”
瓦伊里宁一拍马克西姆的手臂,站起来说:“嘿,游!这个计划挺为难我们的,但我也知道,最刺激的部分除了我们,你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干!”
马克西姆也摸着肚子,吹了吹胡子,若有所思地说:“恩谕有不只一间酒吧对吗?”
游航笑着回答说:“有得是,只要你别先掏枪就行。”
“干啦!”马克西姆说。
游航接着又望向其他人:“大家还有问题吗?”
“没有,我们全力配合你。”
“那我们回去各自准备,依计划行事。”
……
晚上,杰克以清剿队巡逻的名义和马、瓦二人一同给金先生送信,约定了明天的行动细节。
次日早上5点,在关押哈尔巴拉的牢房里,弗兰克少尉前来做例行检查。
“怎么这么臭啊!”弗兰克捏着鼻子说。
一名看守的士兵立刻跑过来给他点上一支烟,说:“排长,这家伙太臭了,弟兄们也是一直忍着呢。”
弗兰克听后一脸嫌弃地说:“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馊了吧。你们两个,去给他换身衣服。从破衣服堆里边随便找就行。”
“是是是。”
两名士兵立刻在昏迷不醒的哈尔巴拉身边忙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把脱下来的破蒙古袍拿出来请示弗兰克:“排长,这衣服丢掉吗?您要不要再搜查一下?”
“嗯,我看一下。”弗兰克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来扒拉那件衣服,同时还用另一只手在空中驱赶臭气。
士兵双手捧着衣服,迎面感受到弗兰克扇过来的风,鼻子眼睛都被熏得皱到了一起,头也侧了过去。
弗兰克趁此机会把游航事先写好并经过搓皱做旧的一张蒙文字条塞到了袍子里边,再很惊奇地把它翻找出来。“诶?这是什么?”
士兵看了看摇头说:“嗯,不认识。”
“这可能是个重大发现,我这就去跟营长报告。”弗兰克说完飞快地走了……
字条很快被交给了刘谨。刘谨托父亲从回归部找人解读了内容:“找到黄鼠,项链为凭。”
……
差不多在弗兰克行动的同一时刻,游航也在黎明前走出了家门。
林可送他到门口,对今天的行动非常担心。
游航拥抱并安慰了她,最后又问:“如果我今天出不来,你就按计划和金先生他们一起走。去恩谕,在那里会比在这儿好得多。”
林可点点头。
游航又说:“我教你的如果发生意外或者需要帮助,见到不同的天选者应该提谁的名字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还都是大人物?”
游航笑笑,觉得此时尚未脱离险境,说这些恐怕节外生枝。于是说:“都是朋友。”而后便匆匆地走了……
不到6点,游航乔装混在出城的矿工队伍里来到北门,“正巧”碰到阿方索副局长亲临监督(最近林可听说他得罪了镇长,被罚到这里督察工作)。
警察盘查得格外仔细,队伍行进得很慢。游航在快轮到自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阿方索,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汇。然后游航突然心虚了,转身往回走。
这一反常的举动立刻被敏锐的副局长逮到,只见他站起来大喊:“缠头巾的,站住!”
游航哪里会听,他自知败露拔腿就跑。警察急忙追击。经过三个街区的疯狂追逐,游航终于因“体力不支”而停了下来。
阿方索身体很好,一直追在前面。可他的部下很多都不太争气,太胖的跑不动,没几步就喘不上气来,太瘦的也跑不动,不良习惯早已掏空了他们的身体。阿方索最后是独自抓住游航并扯下他的头巾,而后惊喜地发现是位老熟人……
地点转到警察局昏暗的地下室,阿方索对游航展开连续审讯,游航始终什么也不说。在阿方索看来这就表示游航要申请一份皮肉之苦套餐。
刑讯一直持续到下午,游航虽然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但头脑依旧清醒。
约莫3点的时候阿方索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让其他人回避,自己走到游航跟前对他说:“游航啊,你这样是为了什么?你别以为不说就能了事,你今天为什么要乔装改扮出城?你只要能说清楚,证明你无罪,我就让你走。”
“你对现役军人随意用刑,我要告你。”
“哈哈哈,今天刘谨有派你做事吗?是他让你这副扮相出门的?我猜你不会是想跑吧?”
“我怎么会跑?”
“那你倒是解释啊。既然你无罪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