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克妻 - 当高门贵女穿成娇懒农女 - 秋色淮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八十章克妻

病时浅时重,沈娇娇一连喝了三日的药,又被大夫扎了好些针,终于能起身下床了。

元豆从屋外跑进来:“阿姐,林掌柜说王公子去书局找你了,说是有大事儿。”

沈娇娇捂着嘴咳嗽两声,听了话抬头问道:“可曾说什么事?”

元豆摇了摇头,看着她这般,担心道:“要不我和他讲就说你身子还不好,让王公子过两日再来……或者我替你去看看?”

沈娇娇却知王白来寻她,必然是听到了什么大消息,何况林掌柜也知她这两天病了,若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不会让人过来。

当下也就摇了头:“没事,我也好了大半。”

她坐到镜前,看着对面人面容苍白,轻叹了口气,伸手到梳妆台上取了胭脂:“去叫马车吧,我一会就去。”

元豆担心回头看了好几眼,又不敢再劝,只得快跑出去将马车收拾妥当,又从屋里拿了两个软枕头放到了马车上,想着好让沈娇娇舒服些。

才放好,沈娇娇便到了马车前,他忙下车扶了她上去,这才跟着马夫坐在车前:“阿姐,你若是不舒服,咱们就回头。”

他虽然这么说,却也知沈娇娇既然都出来了,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果然沈娇娇在马车里应了他一声,又道:“别担心,我还好。”

这几日天气转暖,沈娇娇依旧着的春衫,没一会便觉身上出了层薄汗,许是体内寒气祛了些,人竟轻松了些。

下车后她急急往书局里走,抬头便见王白坐在一楼雅室里,正不住抬头望着门口,一见了她便起身朝她挥手。

王白打量着她的脸色:“听林掌柜说,你这两日生了病?”

沈娇娇慢悠悠坐下:“小病,无甚的大碍。”她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王白添了杯水:“王公子这么着急让林掌柜唤我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白翻了翻袖子,没寻着想找的东西,“咦”了一声,又伸手到怀里,脸色微喜:“我妹在暮春宴上出了个丑,这几日被我娘抓在家里念书,知我要来寻你,便巴巴给你写了封信,还藏着不让我瞧。”

沈娇娇当着王白的面将信打开,信上是一手簪花小楷,瞧得出笔力不错,就是写得匆忙,有几字都连在了一处。

大概意思也没什么,只是告诉她千代灵回了宫里果然将暮春宴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太后,太后本意是要严惩,不过天子感念茗秀公主自幼失去双亲,劝了太后几句,最后只是被罚禁足三日,再抄了几卷经书便算完了。

不过这样的惩罚,已经让王嫣很是欢喜了,毕竟茗秀在京都向来横着走,此番受了罚,已经让她丢了一回脸面了。

沈娇娇将信看了两遍,倒是有些吃惊,茗秀郡主双亲不在,太后又对其不喜,却依旧那般嚣张,看来这些年,颇得天子宠受啊。

既然天子要袒护于她,那旁人自然说不得什么,此事也只能过去。

沈娇娇也是叹王嫣这姑娘心大,这信若叫旁人瞧见,必然落下口舌,她掀了香炉盖子,转手便将信丢了进去,烧得干净才又将盖子盖上。

一转头,却见王白一脸莫名:“你烧它做甚?”

沈娇娇也是莫名,本想着直说,可又担心此事王嫣本就是躲着王白写的,她若说了,倒有搬弄是非的嫌隙,摸了摸鼻子:“王姑娘到底是闺阁姑娘,我若是一不小心将信遗落在外,叫人家瞧到王姑娘的笔迹惹了麻烦。”

王白道:“嗐,那丫头写信从来不留名儿,被人捡了也没事儿。”

沈娇娇回忆了一下,方才那信上,倒是通篇没有出现王家的意思,叫谁看了都不会猜到,只得尴尬一笑,原是她多想了。

王白看了一眼四周,见人络绎不绝,犹豫道:“她的事不是什么重要的,我……我替你又打听到点事,不过这事被人听到不大好,你可有个清静些的地儿?”

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华字。

沈娇娇心中不由得一疼,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何事值得王白这般小心,她斟酌了一下:“公子请随我来二楼。”

进了二楼最东处的一间雅间,沈娇娇又让元豆在门口守着,二人坐定,她这才问道:“他……何事?”

“你知道,他为何去年时候离开京都半年吗?”

这一问,倒真将沈娇娇问住了,她想了一会,才小心道:“我好像听说,是与他未过门就亡故的妻子有关?”

在暮春宴上,茗秀当众提了一下,只是那时她顾着担心沈蝶,却是没多想,王白此时问起,她才将将记起一点。

不得不说,自己称自己亡故,这感觉,很是奇妙。

王白点了头,刷一下打开扇子,明知这周围无人,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在沈大姑娘走后,钦天监里有人私下给他批了命……说他命中克妻。”

沈娇娇正在喝茶,闻言下意识喷了出来,好在王白举了扇子,这茶水落在扇子上,倒是半点没溅到他身上,沈娇娇顾不得道歉,抽着嘴角:“克妻?”

王白嫌弃看了一脸湿透的扇子:“过会你赔我一把啊!”说着将其丢到一边:“陛下赐婚,华越同沈大姑娘的八字都送到钦天监……你别这么看我,我是不信的……反正啊,那沈大姑娘走后,钦天监里有人就闲着没事做,将华越的八字算了几回,后来喝醉了酒,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这风声刮起来,加上沈家先前又退了亲事,便更引人猜测此事真假,也不知哪里的起的头儿,这事越闹越大,华越在京都待得心烦,便寻了借口离开了。”

沈娇娇想起那晚华星阑来寻他,话里话外似都有这个意思。

“妻子尚未过门,便因我香消玉陨。”

“我从不信神鬼,可沈姑娘,我不能因我而害了你。”

她低下头咬了唇。

如今,她总算是知道华星阑为何会到桐右,又为何会离开桐右。

因流言去,又因流言归。

回想起来,那时她在村落里被沈娟儿陷害,惹得村里人对她指指点点,那时华星阑好似也说过些话,时间久远倒是记不清了,却好似他也有受流言所扰的烦愁。

华星阑回京都那些日子,她似乎是有些倒霉,总是受伤……可不曾与华星阑在一处时,那些事也常有发生,意外而已,他怎么能……将其归咎于自己。

沈娇娇如今不知是什么感觉,是气他说好了不信命,却执着以为此为真理,因着这克妻的名头便要放弃她。

沈娇娇端起杯子,手却不自觉颤抖起来。

王白瞧了她一眼:“你现在知道此事,还想寻他吗?”他顿了顿:“这毕竟钦天监都说了……满天皆星辰,何必执着他一人。”

沈娇娇深呼吸了几回:“千山独一月,世间入我眼者,也仅他一人。”

既然钦天监都说了她与他有乃是天定良缘,不管她是如今年是沈鱼还是沈娇娇,她都不要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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