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清晨，玉灼山间的梅花已零零星星开了几朵，暗香凛冽。

雪狮抖了抖身上的霜，从半人多高渐渐变小，确定自己刚好可以卧在赵奚怀里那么小时，才拱进了帐子，一跃，轻巧的陷进赵奚身旁的被窝里。

“呜嗷嗷——”起床啦起床啦～

赵奚伸手揉了揉雪狮的头，懒散道：“着什么急？”

雪狮愣了下，陷入了沉思。

对啊，她着什么急？

等等……她刚想说什么来着？

雪狮：“嗷——”

赵奚内心些许好笑，白皙的指尖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继而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逗她：“对呀，小雪狮想说什么呢？”

一条、水桶般粗细的莽蛇、满口牙、对着他、呜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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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狮：“……”

小面团歪头想了想，转了个身，露出自己的尾巴晃晃：“啊呜嗷～”我昨晚又长出了一条尾巴！

她尾椎处，四条毛绒绒的尾巴甩来甩去，还隐约藏着一条像兔子尾巴那样短的尖尖——第五条尾巴。

雪狮自闭了一会儿就又来了兴致：“啊呜”我们去哪？

“随便逛逛。”赵奚道。

雪狮：“……？”是我还不够凶吗？我不够勇猛吗？不够壮硕吗？

……

若是靠她自己，定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存在过的逝去了，又有新的存在替代。

“因为……”赵奚顿了下，回她：“为什么不顺着路走？”

“顺着路直走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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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的尾巴绕了绕，兴致不高的听着他瞎扯。

床榻浅棕，雪狮和阿奚窝在一起，像砧板上一大一小两只白生生的面团。

“嗷？”那随便逛逛为什么要顺着路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由于他的影响。

一路上，赵奚提着桶鱼，边走边同肩膀上的小狐狸解释。

丞相府内湖泊勾连，鱼是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就突然和外面的鱼看对眼了呢？

雪狮立刻老实下来，乖巧的抖一抖身上的毛，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黄毛狐狸。

而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三尾的时候还只能变大变小、藏尾巴来着。

新年将至，街头巷尾亭角桥堍，无一不被热闹的氛围所覆裹，铺子内的讨价声、吆喝声传了老远。鞭炮、对联、窗花、糖葫芦、鲤鱼、年糕、糖、簪花……琳琅满目。

赵奚挑眉。

最后，毫无征兆的长出了满身鳞片，竖瞳，身体立起，张开嘴露出满口白牙，对着他道：“呜嗷———”

偏僻的小巷深处，赵奚按住雪狮，无奈道：“你又不能吃荤的，这么激动做什么？”

雪狮前天才长出了第四条尾巴，昨天就又长出了第五条。

赵奚愣了下，抱着她仔细观察：“这是……新技能？”

雪狮又想了想，低头看他手里的桶。

从城西出来后便是郊区，官道两旁是四四方方的农田，有的还空着，有的种上了小麦。烈日当空，在冬日里给道两旁的树木照出温和的剪影。

“呜……”

雪狮探头，嗷嗷唧唧的问，不是说随便逛逛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席地坐下，心情格外平静的望着坟陵的尖顶。

赵奚顿了下，还是没绷住，扶着墙开始笑。

“今晚，或许尾巴就能长全了。”赵奚若有所思。

“不，是你太勇猛了。只是我这人吧，有个毛病，一害怕就忍不住笑。”

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又过了良久，走到路的尽头没有了路，日头偏西，他才慢慢停下。

赵奚笑了，糊弄她：“心中有所愿，无论往哪个方向走，终点都会是这里。”

叫声愈发惨烈哀婉，他妥协：“你把尾巴藏好，我带你去买两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