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袁宿进牢
袁小儿顺势挤了进去。
袁宿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那边,却只见袁小儿愣了一下,然后又立马挤回去了。
袁宿不明所以,袁小儿却一下子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
“你干嘛?”小姑娘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躲开。
“你……你先别看,你先回去,袁宿没事的,你放心吧。”
小姑娘哪里能信,看了看阿熏,阿熏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我不要,我就要去看!”
人们都已经发现了她们的存在,此刻很是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只要迈过去几步就能看到袁宿。不知是为何,小姑娘就要上前,阿熏拉住她,她挣扎着。袁小儿劝她回去,小姑娘也不听。直到她真的挣开了,真的上前几步,看到了袁宿。里正连忙过来挡在她面前,然而已经晚了,那一瞬间,她看到了鲜血和绷带,看到了袁宿虚弱的倒在地上,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被里正推开,被阿熏扶住,四周一片寂静,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不复存在了。
“袁宿……袁宿他……他怎么了。”
小姑娘很是迷茫的眼睛看着阿熏,竟让她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到嘴边,却是无语。
“你说啊!你不是说他没事的吗!你不是说只是扭了脚吗!”
阿熏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歇斯底里,崩溃至极,扯着她的衣领喊,怒吼,或是质问。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阿熏。
小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拨开人群挤进去,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一下子抱住了他。
四周一片寂静,阿熏已听不到什么了,无声的花,无声的草,无声的人群,透过他们看到了那边无声的两人,小姑娘像是在哭,却也是无声的。
阿熏突然间转身,头也不回的,毅然决然的离开。
那天,县衙里的捕快来了,他们带走了荒地里的两具尸体,同样带走的还有袁宿,小姑娘非要跟着去,于是等到人群尽散,只剩下袁小儿站在那里,看着那被围起来的一滩鲜血,心事重重。他在那里站了许久,站到所有人离开,站到日头高照,时近午时,他才慢慢踱步离开。
可是又要去哪里呢?那个院子,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了。
孙大娘叫他去自家吃午饭,袁小儿乖巧的应了,却是一个人进了屋,拿出自己的那些笔墨纸砚,袁宿从不愿写些什么,这些东西一向都是袁小儿使用并保管的,好像他唯一一次动这些东西就是为了那封休书。
袁宿被关到了牢里,小姑娘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却不被允许进去。牢头拿着小鞭子巡视,到了袁宿这里“哐哐”的踹了两下门。
袁宿身上穿着一件很大,极不合身的粗布衣裳,不记得是刚才哪个人给他的了,但总归,他袁宿是被人看了笑话。
眼神中平静无波,却是能很明显的看出他在生气,在生阿熏的气。拳头无意识的攥紧,吱吱作响。
“哎!聋了吗!”牢头很是不客气的骂道,袁宿这才满是慵懒的坐起来,先是露出了一个很无害的笑容。
“牢头大哥,行行好,小的初来乍到不懂这牢里的规矩,您多体谅。”
牢头蹲下来,很是仔细的打量着他,“我怎么觉得以前见过你。”
“啊?”
“奥——我想起来了,你不久之前来牢里探望过一个小姑娘。”牢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模样,“糟糕!该不会是和那个小姑娘有关系吧,不行,我得连忙去告诉县太爷去。”说罢,这牢头起身便往外走,吓得袁宿连忙起身喊他,直到了把脸卡进木栏杆里,那边的牢头这才站住。
“呼——”袁宿松了一口气。“那什么,牢头大哥,你听我说啊,这事儿虽然听起来很大,死了两个人,还都是身份不明的人,可他们俩死还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在家睡觉,然后不知道怎么第二天早上就到了那片荒地里。是,那片荒地虽说也是我家的,我们这两天还都在那儿干活儿,听起来的确是太巧合了些,但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我再怎么也不能胆子大到去杀人,而且那边儿还是两个人,我一个也不懂什么武功的庄稼汉子怎么打得过是不是?”
牢头若有所思,然后却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料你这小身板儿也也打不过那两个,听说那两个都是专业的杀手,厉害着呢。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着的事,县太爷英明神武,他会审清此案的,不过我还是要说,决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牢头说得好认真,袁宿竟呆了,合着他说了这么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这人一句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就给应付了?他以为他是谁啊,提刑官?
牢头还是要走,袁宿立马抓住了他。
“牢头大哥,你再等等,再等等。”
“你又要干什么!”牢头很是不悦的说道,那神情犹如他耽误了他的什么大事一样。可突然间,牢头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袁宿,“昂——我明白了,果真是和那个小姑娘有关系,不然你怎么这么拦着我。”
“谁说的,牢头大哥你想多了。”袁宿一笑,脸上半个酒窝都出来了。“我这可是为了牢头大哥你好,您可千万认得小民的用心良苦啊。”
“也为了我好?怎么说。”
“您看哪,您打算跑去跟县太爷怎么说,说什么?说我之前曾经来探视过一个小姑娘?”
“怎么了,我说不得吗!”
“说得的,说得的,只不过您可曾想过说了这话之后县太爷该怎么想。”
“怎么想?”
“对啊,大牢里非上头批准是不可以探视的,虽说你们私下里收几个钱不算什么,不过被县太爷知道了总归不好吧。”
那牢头一下子变了脸色。
“其实那小姑娘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当初是被人陷害才进大牢的,县太爷都审清了难不成牢头大哥要质疑一番?”
“胡说!”此刻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牢头再适合不过,“县太爷明察秋毫,能断神案,上次那个什么员外丢银子的案子,县太爷没过几天就都查出来了,怎么敢质疑县太爷?”
员外?银子?好生熟悉。
糟糕!袁宿一拍脑袋,他忘了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