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家伙/老家伙
小女孩刚坐了一会儿,看着住在隔壁萧殊的风筝挂在树上,他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他穿着和自己同样的病号服,一瘸一拐的。
看得她有些揪心。
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垂头丧气的,但仍然坚持不懈。
他可能发现她走过去,回头看她一眼,继续扯。
女孩爬上树帮他把缠绕在树枝上的绳子解开,咻一下,风筝便被他接住了。
女孩跳起来,拍拍手掌等着他说感谢地话,但是好半天也没有等到。
女孩不耐烦道:“别人帮助了你不该说感谢吗?”可能天生被人欺负惯了,他这样让她觉得他目中无人,性子一上来就把他骂了一通。
他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风筝线。
她越来越讨厌他,因为他的目中无人,因为他被幸福包围着。
“真是没有礼貌。”她生气地说完转身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门,小女孩以为是陆辰锡回来了,连忙跑去开门,看见出现在面前的萧殊的时候莫名地一阵失落。
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萧殊咬咬嘴唇递给她一张写着字迹的纸。
她刚刚接过来他转身就走,她连忙说:“我不认识字。”
他不整齐的步伐突然一顿,转过身来无助地看着她。
女孩举着他给自己的纸条:“我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女孩问他:“你不会说话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一笑,笑得有些委屈。
此后他们在医院的院坝中一棵大树下坐着,树叶茂密伸长,层层叠叠地摞起来。
女孩说:“这样,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萧殊点点头。
女孩拿着他给自己的纸条:“你写的这个是向我道歉的?”我还是希望得到一点点尊重的。
萧殊庄重的点点头。
女孩突然觉得自己不明就里就冤枉别人,这样做不好,于是又像他道歉了。
萧殊微微笑着摇摇头。
女孩说:“我听了医生叫你的名字,你是叫萧殊吗?”
他再点点头,他经常都是笑着的,笑起来的时候像天空中柔软的白云,也像……像街边的棉花糖一样。让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指了指女孩。
女孩突然就愣住了。
她不想叫这个名字,这个带着父母的屈辱和怨恨而生的名字。
弱弱地解释:“我的名字不好!”看着他,“寓意不好。”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凝重了,他柔软的笑容变成了柔软的悲伤,静静地看着女孩,那是同情也是可怜。
后来他没有再问她的名字,她也没有说。
第三天的时候陆左元来医院了,在医院大厅中,因为韩阿姨给女孩付医药费的事,他打了韩阿姨一巴掌,女孩被吓住了。所以她也出院了。
走的时候没有看见萧殊,他奶奶来医院陪他的时候他都不出来的。
“怨恨的脑袋开花咯!怨恨的脑袋开花咯!”隔壁的小孩们来拍着小女孩裹着纱布的脑袋,然后像逗宠物似地围着我跳,一边拍张一边喊着。
莫宣和莫非是小女孩爸爸的心上人带来的,他们兄妹两认为是小女孩爸抢走他们的妈,所以他们讨厌小女孩。
沈家兄妹几个则认为是小女孩的妈妈插足他们父母的婚姻逼得他们父母离婚,所以他们也讨厌她。
小女孩回的是袁一天的家,所以莫宣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莫非和周围的人指着她嘲笑。
“小贱货,你跟你妈一样。”莫非捏她的脸,这句话也是莫非得妈妈王蓝蓝经常骂小女孩的那句,她拍了她的手一巴掌,“那不是我妈”。
小女孩刚刚说完这句,莫非就哇一声哭起来。小女孩正纳闷,莫非可不是那么容易哭的人,就看见王蓝蓝出现了,她火急火燎的将小女孩往旁边一扯,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往花丛中摔了出去。
客厅中,王蓝蓝坐在真皮沙发上心疼地安慰哭泣的莫非,袁一天声色俱厉地责问女孩:“你竟然敢动手打小非,当初真该多给你妈一些股份,把你全部转给她得了,真是气死我了。”
欧式的大房子中传来他怒愤怒的声音。
“去去去,以后不要进入这个家门了,”王蓝蓝吩咐女佣将小女孩的东西收拾好,直接把她推出了门口,并吩咐女佣中为首那个在下人们住的隔壁给小女孩搭一个房间,以后她的活动范围只能是杂物房。
小女孩刚刚走过去,年轻漂亮的女佣们就颇为嫌弃地窃窃私语,嫌弃她命运不好,嫌弃她身上臭,嫌弃她占用她们的地盘。
“去去去,我正拖地没看到吗?”一个女佣拿拖把在小女孩脚边推,她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做下人的,”她两手叉腰,“你看你的鞋子,我们刚刚打扫完,你走进去……满地都是泥巴。”
“阿嚏……什么东西这么臭?”说话的人揉着鼻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