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 全天下都嗑错了我的CP - 终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21章

盛溪云看着金子?晚,不发一语,只是眼神沉沉,比这夜色还要?深。

金子?晚气得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他闭上眼,仍然能回忆起方才看到捕风那一瞬间,在惊诧过后他心?头涌上的巨大的作呕感。这种感觉与捕风无关,只是单纯因为盛溪云的所作所为。

盛溪云见他不说话了,才缓缓道?:“子?晚,朕一直以为朕的心?意你很清楚。”

金子?晚冷冷道:“我不想听。”

盛溪云却突然怒吼:“你必须听!”

金子?晚睁开眼看他,眼里满是冷淡和疏离:“皇上的话,做奴才的自然要听。”

盛溪云却仿佛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咬紧了呀:“朕对你的好,你都不记得,而朕一时怒火攻心说的话,你还要?记到什么时候?!”

金子?晚漠然:“皇上不是一时怒火攻心,是真情实意。”

“金子?晚!”盛溪云一掌拍上石桌,眉间笼罩着巨大的怒意,“是不是因为那个顾照鸿?明明你与我二十余载情意,怎就出去一年,便就能如此轻易割断了?!”

“皇上误会了。”

金子?晚直视他,缓慢又坚定:“就算没有顾照鸿,我对你也从没有?过逾矩半分的情意。”

盛溪云大震。

金子?晚叹了口气,所幸到了这步,他干脆便想做个了断。

他让盛溪云把他的每一个字都能听得真切:“前?二十年我视你为真心?挚友,后来我视你为大盛帝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盛溪云颊边方才被碎瓷片划伤的伤口现在开始慢慢地往下淌血了,一滴两滴地滑过了他那张天底下最尊荣的脸,但他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咬牙道?:“我不信,你只是还在怨我。”

金子?晚看着他脸上那如今颇有?些可怖的血,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站起来给他擦了擦血。

盛溪云见他心?软了,方才还像凶兽一般的眼神如今又迸发出了希冀之色,一动不动地任他给自己擦去脸上的血迹,恍惚间像回到了早年时期他和金子?晚在深宫里相依为命的日子。

金子?晚轻声道?:“我不怨你。”

盛溪云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金子?晚的手腕:“子?晚,我可以不在乎你和别人成?亲了,你回宫来陪着我――”

金子?晚用另一只手坚决地卸去了盛溪云手的力道?,把他的手推离自己,接着道?:“――我只是看清了你。”

盛溪云的手开始隐隐地颤抖起来。

金子?晚把他脸上最后的血迹擦干净,好像擦干了他和这个人前?半生的所有?恩怨纠葛,他轻轻把那块沾了血的手帕塞进盛溪云手里?,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天生的帝王,因为你只爱你自己。”

金子?晚后退一步,看着那张自己看了二十年的脸,心?头只有卸掉重担的释然:“我不在乎你找了捕风还是捉雨,我不生气,只是可悲。”

他指了指那个改名为兰因轩的匾额:“如今你我已成絮果,再无?兰因[1]。”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只留下盛溪云寂寥一人,和一院月满中天的月色。

他喃喃自语:“金子?晚,你走不了。你永远属于这宫里,永远属于我!”

盛溪云看着那袭红衣湮没在黑夜之中,手掌收紧,把金子?晚的手帕都攥烂了。

……

金子?晚出了门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了捕风,他看到自己,青白着脸跪在了地上。

金子?晚垂眼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把他扶了起来:“若是不想在这深宫中过活,你便找机会同京墨说,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宫去。”

捕风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嗫喏着道?:“是……京总管安排奴才到御前?伴驾的……”

这次换金子?晚愕然:“你说什么?!”

他声音一大,捕风脸色更白了,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哀声道:“是谢相安排奴才听从京总管命令到御前?伴驾,金督主饶命――”

后面的话金子?晚听不到了,他现在只能听到脑袋里?面嗡嗡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盛溪云寻来的人,结果?居然是谢归宁把这个和自己六七分相像的人送到了盛溪云面前,京墨还帮着他!

谢归宁和京墨,他们在搞什么?!

……

今夜月高无?风,静谧的连蝉的叫声都清晰入耳,在这种情况下,书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震耳欲聋,恐怕两条街外?的人都能被这个声音从睡梦中惊醒。

谢归宁在书房里点着烛灯,背对房门全无惊意,淡淡道?:“来了?”

金子?晚阴沉着脸,那张好看的脸上现在看来实在骇人,他抬腿就踹翻了谢归宁的书桌:“捕风是你送去御前?的?”

谢归宁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上好的金丝红木桌子?,贵着呢。”

他施施然在已经翻了的书桌后坐下:“我可还期待着能得到金督主的一声谢呢。”

金子?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归宁微微一笑:“金督主虽然玲珑心?肠,但在这些人心的把握上,还是略逊谢某一筹。”见金子?晚嘴唇微动,谢归宁先出声解释:“金督主这一出京就是一年杳无音信,若非有?个与你六七分相似的人在皇上身边稳着,怕是你不到半年就要?被强行召回京了。哪里还有?在江湖中跌宕风云,找到一生爱人的机会?”

金子?晚简直……惊呆了。

他看着谢归宁,难以置信:“你觉得我会感激你吗?感激你把一个好好的少年阉割了送进宫里,只为了‘帮’我?”他加重了那个字的音,显然是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谢归宁依然是笑意盈盈:“他几乎要饿死在街头了,我救了他,给了他一条生路,他也要?感激我的。”

金子?晚伸手指着他,气得指尖都在颤抖:“谢归宁,你……”

“当然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谢归宁眯了眯眼,“在皇上身边安插个人,对我来说总是利大于弊的,毕竟我又不能指望你帮我什么,你说是吧,金督主?”

金子?晚冷冷地瞪着他:“谢归宁,你真是我见过心?最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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