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那一年我们的悲伤 - 殷谦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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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脑海里时时回荡着班主任的那句话:“我要叫你的家长来学校一趟,问问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而我直到此时此刻却仍然不知悔改,因为我觉得我做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篇文章而已。那是一篇宏远班报告的听后感,虽然里面带有一点讽刺色彩,但那也就是将其他人不敢说的说了出来而已,有几个人会真正被他们感动的,鬼才知道。我还记得其中几句:“听了报告之后,我如鱼得水,如僵尸遇恶鬼,如哥哥遇妹妹,如昭君掉泪……如猪拉屎……”看起来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却激怒了很多老师。本来我也不想交的,可组长却看都没看就收了去,导致那句“如猪拉屎”一时成了班里传诵的“名言”。

当然,老师亲自调查,我原形毕露,逃不了。

读了这么多年书,我还没被老师要求请来家长。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可这个第一次我宁愿它永远也不要来,但是,它来了,谁叫我那么调皮。

很久没欣赏过夜晚的海景了。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可是儿时在码头见到大船经过而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情景,现在也只能将它埋在记忆的深处。

还是那片海,依旧那座山,但我已长大了十几岁。长大了,就不像以前那么无忧无虑。我好像有点迷失了自我,一向以来我都坚信一个原则,活着一定要开心,所以我对于那些不高兴的事总要,也总会很容易的把它们忘记,不过真正处于悲伤之中,原则是不会在脑里出现的,“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便转过身对身边的两位仁兄说道。那两个人,一个叫伍威特,刚刚失恋,所以下午拉了我们渡海过去他们的学校陪他,另一个叫黄允,完全是无辜,因为是旧相识才走在一起。

“去哪儿?”他们异口同声问我。

“不知道,走到哪儿是哪儿,总之我还不想回家。”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也不想回家。”威特的心情和我一样。

“既然你们都不回去,我也不回了。”黄允的口气很无奈,仿佛他是一个受害者。

“好吧,一起去流浪。”流浪,多新奇的词,我又想起刘德华的那首歌:“当,灯光每夜闪亮,人便开始去流浪,繁华闹市茫茫夜里,没有终点,未明路向……”现在,我们也要去流浪了,不过,终点还是有的,毕竟要回家。

于是,我们三个人上路了。

我们三个开始畅谈起来,力图以此来忘掉所有的不开心。做人,如果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有什么意思?我们从金田一的单调谈到了福尔摩斯的惊险,从孔明的智慧谈到了盖茨的英明,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足迹也许只有天上的星星才晓得,可这些我们已经管不着了。

“石榴园?”我叫了起来,我们竟然来到了这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黄允随着我的目光站住了。

“春燕就住在这里,不如我们去拜访拜访她。”春燕,是我们的一个好朋友。

“也好,反正闲着没事。”威特说。

下午她也一起去了,但没跟她谈上几句就匆匆的走了。我们按着地址,经过几番周折,终于来到了她住的那栋楼的楼下:石榴园36栋。

我们轮流在楼下大叫了起来,冒着被人扔鸡蛋的危险,喊了老半天,五楼的阳台终于有个人头探了出来。

“谁呀?”声音尖利,好象刚刚打搅了她的好梦。

“你大哥,还不快点下来!”威特吼着。

“等一等,我就下来。”她见到我们也有点吃惊。可是下来的不止她一个,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留长头发的很漂亮的女孩子。

“怎么有空来找我呀?”她笑眯眯的问。

“没事。今天是特地来看望看望你的。”我笑笑说。

“是吗,受宠若惊耶,上来坐吧。”她几乎要鼓起掌来。随着她轻快地上了楼。

她的家里正好没人在,我们五个便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你的文采很好。”刚一坐下,她身边那位漂亮女孩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句。我看看她,她在微笑。

我只听春燕说过她叫阿芸,但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她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是奇怪,不过,几秒钟之后,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看过我写给春燕的信?”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她点了点头。

“就凭那些信你就这样说?”我微笑,“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说我文采好的,你是第一个。”

这句倒是真心话,有人这么称赞自己,谁都会高兴。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我们几个闲聊。

可是不久之后,她就忙得不亦乐乎了起来。守在了电话旁,不停地打电话。

我们四个自顾自个儿地谈着,不过,我还是不时听到她老是说了些什么“你跟她是不可能的,不要勉强了,你自己想清楚了”之类的话,说了很久之后,她对我们唱起了梁朝伟的《为情所困》。

“这一生为情所困,只为当初你的心太真,这一生痴痴恋恋,只为当初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

我越来越发现她很有趣的,好像完全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似的。

“你听过这首歌吧?”她歪着头问我。

“嗯。”我点点头。

“不错吧,特别是歌词,写得很真。”她望着我,眸子亮亮的。

我苦笑。为情所困?

过了不大一会儿她突然转向了春燕,问:“叫不叫她下来?”

“随便你。”春燕瞟了她一眼疲惫的说。

“那好吧,星期六晚上,她应该没事儿干吧。”说完她又打起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们所说的是谁,大概是她们的邻居吧。我没有猜错,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孩来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像是校服,留着一条辫子,个子较矮,但挺可爱。

“这位是许环。”

“许琼?”我误将“环”字听成了“琼”字,在潮汕话里这两个字读音很相像,而许琼正是我们班里的一个同学。

“是许环,环绕的环。”许环笑着解释道。

“哦。”我应着声儿,仔细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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