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王城阴影
露丝珐胜利的那一夜，莫代伯爵让人送了两马车精粮及风干后易于保存的肉入营作为军粮。同时还请来厨师以及一车子食材，就为了犒劳在此地逗留数日的公主兵团将士们。
晚宴在兵营中举行了许久，苏芳因为是露丝珐带回来的新人，被一众队长围着嘘寒问暖，接着那群男队长被女队长们驱逐，苏芳与两位女队长组了个亲密的小聚会。受到邀请的劳尔，在见到露丝珐后赶着过来行跪拜之礼，这一跪下，稍微歪下脑袋就看到在一边大快朵颐的斯沃德与菲娜。
“听说你跟斯沃德侯爵是同乡？”经过一顿酒席后，索尼娅问苏芳，同时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苏芳不是大胃王。
“我跟前辈是同乡。”
“哎？前辈？你们以前是一起学艺的吗？”索尼娅听到前辈一词，来劲了。
“啊啊？”苏芳觉得索尼娅应该是会错了意，“等等，索尼娅小姐，我们那边说的前辈跟这边说的前辈不是一个意思。”
“那是个什么意思了？”索尼娅应该是喝得有些多了，追问苏芳的时候还把脸往对方的软脸上凑。
“呜……”苏芳说话本来就温吞，被那么一挤压，话也没办法好好说了，“前辈的意思是……跟我父母平辈或……呜……以上的人才会被称为前辈……”
“哈？说什么傻话？”伊娜一脸平静地说，“侯爵大人，看起来20岁不到，怎么会可能跟你父母平辈的人呢？”
“伊娜呀，像你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城市的人见识少了吧，我告诉你，就在去年我还得管一个比我小10来岁的小女孩叫姑母呢！”索尼娅说这话的时候，手还不忘记去摸苏芳那一头黑紫的秀发。
“原来如此，是我见识少了。”伊娜接着默默看着苏芳，那视线看得苏芳头皮有些发麻。
索尼娅看向那边还在吃喝的斯沃德：“话说，感觉侯爵好像只有在吃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其他时候给人的感觉好像挺严肃的。”
“前辈……”苏芳喝下一口红酒，觉得这种酒味道苦涩，不像家乡的酒那般入口有一股温劲，“前辈以前带兵打仗时，因为假情报而离开导致手下的兵士全部被屠杀，自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参军了……”
“难道说是因为公主邀请他，才勉为其难加入的吗？”伊娜同情斯沃德的遭遇，但她开口问出别的问题。
索尼娅放下苏芳的秀发，径自坐在两人之间，“这个我知道！”
“哦？请说说看。”伊娜没想到索尼娅居然知道。
“哈……”索尼娅畅饮一杯，“据说在法夫王加冕仪式上，有刺客行刺法夫王，然后公主把刺客制服后，不但放走刺客，还割下自己的头发作为战书让刺客送回雷泽那里去，好像这样的行为获得了在场不少贵族的好感，连斯沃德侯爵也自愿留下来了。哎呀，这事情在王都闹得很大来着，不少国民都快把公主当偶像了。”
“那个我也听说过，原来如此，这是侯爵参军的理由啊。”伊娜接着又安静喝一杯。
苏芳第一次听说这事，从索尼娅的话里，她知道露丝珐公主在王城做过些事，博得部分中立贵族的好感，接着又以头发作为战书发送给反叛弑君的雷泽公爵。“感觉这个公主，还真的挺有意思。”
“哎？公主殿下很有意思吗？”索尼娅每次见公主，都觉得公主更像是斯沃德跟班，说有意思，倒像个花瓶，这次莫代伯爵被说服多半是斯沃德侯爵的功劳吧。
“是啊，今天她在竞技场上向刺客演示如果避开刺客眼睛那次，真有意思！”
“竞技场？刺客？你在说什么？”伊娜反而不明白苏芳在说什么。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露丝珐参与竞技场的事，仅听说侯爵与公主入城是为了劝说莫代伯爵。听到伊娜的话，苏芳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也不知道那前辈跟公主是不是瞒着将士们进行的。又一想，前辈也没跟自己提过保密的话，看到那边两双好奇的眼神，只好把这两天的事情说一遍。
索尼娅听到最后嘴巴都合不上来，她不敢相信那个花瓶一样的公主居然能在竞技场上连赢5场，而伊娜则说：“再怎么说也是那怪物侯爵亲自教导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说没打赢的话，我才觉得奇怪。”她说完后，直接走到露丝珐面前，“公主殿下……”
“嗯？伊娜，怎么了？”
“这是敬你的。”
“哎？谢谢……”露丝珐不明白伊娜为什么要过来敬酒，便将手中酒杯与伊娜碰杯，见眼前的人一饮而尽，露丝珐也有样学样地一口闷。接着伊娜便走开了，露丝珐接着跟莫代伯爵说之后的事。
饱餐一顿后的斯沃德走来与莫代还有露丝珐打招呼，莫代伯爵见到斯沃德后有些生气：“说好要商讨点事，你在那边吃到现在。”
“哎呀，这不能怪我啊，怪你才对。”斯沃德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怪我？”莫代伯爵懒得跟斯沃德继续下去，“我们先谈谈正事。”
听得这句话，斯沃德收敛起嬉皮笑脸，跟着莫代以及露丝珐走进主营。
“今天那个刺客在大牢里自杀了。”莫代伯爵开口便是这一句。
“知道，下午你不是派士兵来通传了吗？”斯沃德紧接着问：“莫代伯爵觉得是谁？”
莫代伯爵摇摇脑袋，“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雷泽派来的人。”
斯沃德并没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而是觉得这理所当然，“那莫代伯爵觉得会是什么人主使的？心里有底吗？”
“这个人已经被我们查证过身份，是这一带有名的杀手集团九头蛇的成员。”莫代伯爵沉思一会，“要说这王国内，会想杀公主的人只有可能是雷泽公爵了，只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封信，就我对雷泽的了解，他不太可能是主谋。”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封拆开的羊皮信卷。
“露丝珐你来看吧。”斯沃德虽然已经精通这国家的语言，但文字阅读始终还是很弱，只好把信件递交给露丝珐。
接过信件的露丝珐很快就把里面的内容给念出来：“若得公主项上人头，赏金币1万。”没任何署名，内容便如此。
“没有署名吗？”斯沃德问露丝珐，露丝珐点点头。
“如果是雷泽那家伙的话，一定会署名的。”莫代伯爵显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个雷泽公爵根本无所谓自己的恶名，这点倒是让人觉得坦荡得恶心。”
“说来，关于雷泽的事，我知道得不是挺多，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斯沃德一路上走来，不曾听到斯沃德的事。
“侯爵啊，你既然辅助公主讨伐雷泽，敌人的情报多少也该了解下啊。”莫代伯爵先是担忧被斯沃德辅助的公主的未来，然后稍作定定神，“说起来……雷泽那家伙最有名的事应该就是驱逐自己父亲，然后自己当上领主，还有最近发生的反叛弑君了。”
“他也确实很奇怪……明明已经拿下王城，却又不留一兵一卒离开，似乎没有想当王的意思……”斯沃德回想起夺城战那天，留下防守的士兵都是付文的人。“听起来好像真的是个不在乎自己有恶名的人……那他反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清楚，那个男人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斯沃德觉得这人的作风跟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有些相似，“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或多或少猜到是什么人找的刺客了。”
“哦？你觉得会是谁？”
“暂时还不能说，总之这个人我会留意着，关于他的事，交给我来应付就好了。”斯沃德心里开始有点眉目了，只是觉得目前还不能说出来。莫代伯爵稍作思考一番，打算不在公主的面前追问，只说：“那么就全权交给你吧，你这人虽然不靠谱，但是本事还是有的。”
露丝珐感觉到面前两人都有意不提出来，心下有些不安，也想知道那名主使是谁，可斯沃德既然说过交给他，那也只好交给他了，“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斯沃德吧，我相信你事后会给我答案的。”这时候还需要忍耐，斯沃德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
莫代伯爵脑海里还是有些考量的，他从斯沃德不愿意说出来这点上推导出，斯沃德所认为的主谋应该是跟公主熟识的人，避开不说只是不希望露丝珐胡思乱想，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幕后策划的人难道是法夫王？他觉得这不太合理，公主对她的兄长完全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她还在讨伐仇敌的路上，各种因素都不可能构成兄长杀害亲妹的理由，那么还有可能是谁？就算是带兵打仗，露丝珐也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她死了对谁有好处？
“别想了，说好你的文书呢？”斯沃德见莫代伯爵在一边想的许久，决定打断他，“说了今晚要跟公主签署合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