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偏僻的柏油路上行驶着一辆漆黑轿车，车内装饰简约又干净，云澜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

虞兮坐在副驾驶，她系着安全带，随意的刷着手机。

没一会儿，她停下动作，望向身旁的云澜：“开车就好好开车，怎么一路偷瞄我？”

云澜笑着说：“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偷瞄你？”

“少来，”虞兮不吃这套，“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知道我很漂亮，迷得你神魂颠倒。”

云澜不自在的捏着方向盘，点头：“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虞兮转移话题：“真枯燥，放个车载音乐吧，看这一摸一样的风景，都快把我看困了。”

“行。”云澜点开carplay，播放了喜欢的歌单。

令人意外的是，这是一首纯音乐，悲伤像一个如影随形的杀人，步步紧逼。

“月光奏鸣曲……”虞兮若有所思，“你的品味也变了啊，第一首竟然不是俄国摇滚。”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要静下来。”

“可你常说，在摇滚乐那股仿若掀翻一切的狂躁里能找到宁静。”

“记得真清楚啊。”

“你今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虞兮翻了个白眼，“本小姐记忆力就是好，招你嫉妒了？”

“昨天是我的生日。”云澜说。

虞兮检索了一下记忆，昨天的确是云澜的生日，心里暗骂糟糕，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你怎么没和我说？”

听着虞兮的反问，云澜望着车前方，这条柏油路就像开不到尽头一般。

面对云澜的沉默，车内音响里传出来的钢琴音顿时变得急促又紧迫。

读心！

【你也没有问我。】

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

第二次，读心！

【你真的是她吗？】

什么她？听不懂，真的听不懂啊。

第三次，读心！

【她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绝对不会。】

啊啊啊，梵高的呐喊表情.jpg。

云澜果然是生气了。

“系统，昨天是云澜生日，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首先，本系统提醒过，其次连恋爱对象的生日都记不住，这是不对的。

“记不住才正常，谁家好人谈恋爱，一上来谈三个？”虞兮一边吐槽一边想着昨天系统到底什么时候提醒过她，结果还真有这方面记忆。

好像是虞兮刚睡醒的时候，系统提过一嘴谁过生日，但虞兮没放在心上，她想，对方过生日就过生日呗，和我有关系？

之后虞兮就放着没管，只顾着和天南地北认识的网友组队打游戏。

虞兮看着云澜头顶百分之五十的黑化值，或许她应该说点软话，至少让这个久居高位的黑化值能跌下来一些，别这么高悬在头顶。

“云澜，你别生气……”虞兮的软话还没说完。

“嗯，我没有生气。”云澜轻声笑着说，“兮兮你也不是第一次忘记我的生日。”

虞兮错愕，不是第一次忘记？

读心的内容里明明是说她绝不会忘记，那个她原来不是自己吗？那会是谁？

虞兮感到困惑，深深地困惑。

或许在云澜这里，恋爱并不是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云澜的心里似乎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系统，这合理吗？”

系统：宿主，合理的。

系统：谈恋爱并不需要彼此相爱。

“……总感觉系统你在嘲讽我，明明我在很认真的做任务。”

虞兮看向云澜：“我在此之前也忘过你的生日吗，抱歉，我没什么印象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

云澜对此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车内的音乐变了很多次，直到两旁的树木变得葱郁过头，幽深且静谧，道路终点是一池淡蓝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