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臭味相投
“弘哥,若是不方便与我多说,那便不说也罢。”
“无妨,小事罢了,莫非长青兄弟觉得这事有关朝廷便不想过多了解?”
李长青闻言,连连摆手,说道,“弘哥说笑了,我一刚拜入逍遥道观的升斗小民,肯定对这朝廷八卦是好奇的不行。”
“八卦?长青老弟是要为我大梁朝廷起卦卜算?”
“呃……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不是坏话……弘哥,不用纠结此事,你且讲吧。”
梁弘“哦”了一声,从酒杯旁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而后娓娓道来。
“这要从我大梁如今国事说起……我大梁圣上近来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是每日俞下,眼瞅着就要坚持不到今年立冬……我大梁皇帝陛下勤政爱民,更是谨遵我梁国圣人孟夫子教导,‘民为先,君为后’,视我大梁子民为己出。然上天不公,令我大梁皇帝陛下竟无亲生骨血,膝下无一皇子皇女……如此圣上,便是只有一女,我也定扶她坐上皇位……唉,我大梁国如今是内忧外患啊……”
“弘哥高义啊!”
一旁听得起劲的李长青连连小小的拍了个马屁,而后听梁弘又道。
“现如今的圣上也是自知时日无多,在我皇亲国戚之中挑选太子,好以继承王位……想必长青兄弟此时也猜到了,我父淮王,乃是如今圣上的亲兄弟,另有越王、枳王二人,皆是可继承我大梁皇位之人。”
“我父如今已年迈,但还算身体安康。而那越王、枳王两只老狗知晓我乃我父淮王独子,便想方设法除我而后快,令如今圣上知晓我父王无子嗣绵延,如若选择我父王便是步他后尘……我父王仁慈,求圣上下了道令旨,派我远离京都嘉阳,到这乐安城当一守城将军不参与纷争,已是大大的让步……而这两只卑鄙老狗,穷追猛咬,一心想要将我父王排除于这皇位纷争之中,哼哼,断无可能!”
“确是如此,弘哥有一人不当万夫之勇,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何人能伤?那两名刺客不也只是弘哥的一合之将?”
李长青这个捧哏当的很到位,然而梁弘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长青老弟,那二人武功确实不错,但却非我所杀,乃是虎兄看我与那二人鏖战许久,觉得不耐,而后曲手成爪,两爪便将其二人毙命。”
“虎兄这般高强武艺,却是如放浪形骸的富家公子一般……哈哈,你们逍遥道观的仙门中人是不是皆是如此啊?长青老弟,你之武艺是不是也如虎兄一般骇人听闻?可否让老哥见识见识?”
这回轮到李长青尴尬了,李长青拱手连忙回道。
“让弘哥见笑了,小弟刚入逍遥道观,学艺不精……不瞒你说,我也只在入山门之时见过师父一面,而后再也没见过师父了。”
“哈哈,无妨无妨,有此师兄,何人敢伤你?有师兄如此,倒是让老哥我好不羡慕啊!”
听到梁弘谈及虎师兄如何如何,李长青不禁联想到此时的虎师兄正在何处干何事,而那二女子若是知晓虎师兄乃是一修炼成人形的老虎……李长青是一阵头皮发麻,而梁弘沉吟片刻后说道。
“长青老弟,不知虎兄过段时间可有空闲?待圣上殡天之时,可否与我一同进京,我们兄弟三人与那两只老狗斗上他一斗,如何?”
李长青暗想,“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晚餐”,而后李长青面带难色回应道。
“弘哥,其实我二人乃是偷跑下山……师父有事远行,告知我二人数月便归,她老人家临走之时说她归来后要先传道与我,而圣上不知何时仙逝,到时我二人可能已需归山……其实小弟是无所谓的,可虎师兄却要受罚了。”
梁弘听闻李长青此番话语,连忙摆手说道。
“既是如此,那老哥我当然不会勉强老弟,此事不提也罢,我二人就当没有此事,来,干杯!”
梁弘举起酒杯向李长青敬去,李长青正要举杯回应,门却是“嘎吱”一响,二人转头望去,门前正是自温柔乡归来的虎骁师兄。
虎骁师兄拿着折扇掩嘴在门前打了个哈欠,看向二人正望向自己,而后说道。
“你二人说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劲,还有什么‘此事不提也罢’?难不成是在背后编排虎哥我?”
李长青却答非所问,面露奇色的问向虎师兄。
“唉?虎哥,世人皆说虎鞭壮阳补肾,难不成是假的?你这也不行啊,这才多长时间?”
一旁的梁弘被李长青这句话逗得扑哧一笑,只当是李长青在调侃虎骁的姓氏和其持久力不甚搭配,虎骁师兄跑到李长青身后,扇了李长青脑门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他娘的,你虎哥我只是摸了摸那两个小娘子,一起饮了几杯酒,这俩小娘子被老子给喝晕过去了,你虎哥我岂是那种趁人之危之人?再说,有你个臭小子在这,虎哥我敢做什么非分之举?你再在师傅面前一告,你虎哥我在师父面前的大好印象啊~岂不是瞬间崩塌?”
一旁的梁弘见状,连连相劝。
“好了好了,虎哥莫生气,长青老弟只是玩笑之言罢了。”
虽然虎师兄看似使劲,实则如轻拂一般的扇了他的脑袋,但李长青还是揉了揉头,而后说道。
“师兄莫生气,小弟口无遮拦,说错话了,完全是下意识,下意识的……师兄不是想知道我与弘哥方才所言何事吗?快快坐下,让小弟我与你慢慢道来。”
……
一番声情并茂,唾沫横飞的演讲之后,李长青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一旁的虎师兄拍案道。
“嘿,这越、枳两只老狗,敢对我梁弘老弟下杀手,待我明日便到嘉阳京城剜了这俩老狗的心,以慰我梁弘老弟今日所受之惊。”
虎师兄扭头又是对着梁弘说道。
“梁老弟,你也莫要让那皇帝老儿挑选了,明日我便启程,剁了那两只老狗,你父王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皇帝之位。”
“不可啊,虎师兄,我逍遥道观到底是一仙门,到时若是让师父知晓你干涉俗世之事,定扒了你这身虎皮,给我做成帐篷。”
“你他娘的怎么还记得你那破帐篷呢,晦气晦气,呸呸呸……”
一旁的梁弘闻言也是连连说道,“虎兄,长青老弟言之有理啊……再说,虎兄,我父王生性仁和……嗯,说难听点,就是有些谨小慎微。我父王他若知晓越王,枳王二人暴毙身亡,肯定也是担惊受怕,父王他怕是会疑心圣上对太子人选已经心有所属,而他又断不可能接到圣上册封密旨,以他的脾性,肯定会钻入其封邑的深山野林之中了此残生的……”
李长青在一旁听得表情精彩,而虎骁师兄更是直言道,“你这老爹也太怕死了吧?”
梁弘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说道,“不瞒两位兄弟说,我为了劝我父王入京加入这皇位之争,可是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啊,更是把我身边所有的能人异士交与我父王,在其身侧护佑,要不方才我也不会亲自与那二人交战。”
虎骁师兄闻言一手环胸,另一手手肘搭在其上,抚摸着下巴,作沉思状,片刻后说道。
“不然这样,待我将我这小师弟送回山中道观,而后我返回乐安城,在你府中先且住下,若皇帝老儿死了,我便与你入京可好?咳咳……若是梁兄府中不便,我也可住在这四时春,只是……唉,不瞒梁老弟,老哥我最近财运不济,囊中羞涩啊。”
李长青鄙夷的看了一眼虎骁师兄,而梁弘则是躬身作揖连道。
“虎兄高义!这可真是麻烦虎兄了,虎兄且在此安心住下,所有消费都记我梁某账上,其实不瞒虎兄,这四时春也算是我梁某的私产……”
闻听梁某此言,虎骁不由是两眼放光,心情大好,随即拍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