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生杀予夺
“咚咚咚咚”一侍女蒙着眼，击着手中的鼓，两朵绸缎扎成的花在厅中各小姐间传动，笑声连连。
“止！”最后一个鼓声落了，堂中众人都看向了两位持花之人。第一轮很巧的便是四皇妃拿到了白花，堂中一位婉娴不认识的小姐拿到了红花。
众人嬉笑着，拿了红花的女子走到堂中。
“工部侍郎宁洁见过四皇妃。”女子躬身行礼。
“原是宁侍郎之女，本王妃听闻宁小姐笛声悠扬，不如请宁小姐为我们吹奏一曲？”楼余音点头示意之后悠悠开口。
“那臣女只好在各位姐姐勉强献丑了。”宁洁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笛子，施施然坐在堂中，开始吹奏。
曲毕，众人鼓掌叫好，然后开始了第二轮。
几轮下来，拿到红花的女子也不过都是表演了才艺什么的，也有相熟的故意挑了做不了的，惩罚不过就是罚酒、学了学猫叫什么的，到是也无伤大雅，众人欢乐，氛围轻松有趣。
婉娴看着周围，觉得自己似乎多心了。
这一局楼余音拿到了红花，也亲自抚琴，为大家弹奏了一曲，曲声悠扬，倒是比之前精进了些，不过，婉娴这两年时常随小雅她们去楚馆，听惯了惊弦、袅袅她们的琴曲，也就觉着平淡了些。
新的一局随着鼓声又开始了，婉娴在想，应该快结束了吧？若是轮到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红花从四皇妃方向往这边飞奔过来，鼓声也越来越急促。
“止！”
红花留在了婉娴手中，没送出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婉娴抬头寻找持白花之人，竟然是楼余音，婉娴心中叫苦，糟了。
婉娴起身，走到堂中，躬身行礼：“礼部侍郎之女江婉娴见过四皇妃。”
“江小姐请起，本王妃一向只听闻江小姐才情出众，可...也不能让江小姐为我们吟诗一首不是，不如请江小姐随意为我们跳一曲吧？”楼余音嘴角轻笑着开了口。
这跳舞可是婉娴最怕的了，幼时也不是没学过，可实在是不协调，难以示人。但楼余音这话也说的巧妙，“随意”跳一曲，那自己如果拒绝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心中不愿。
婉娴抿了抿嘴唇：“回四皇妃，臣女最不擅歌舞，方才又看了那么多世家小姐的惊才绝绝，实在是怕贻笑大方，扫了大家兴致，臣女接受惩罚。”
没人注意到楼余音在主位上微微扬起的嘴角，眼中带着戏谑。
“既然江小姐藏拙，那本王妃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惩罚个什么呢？”楼余音皱着眉思忖着。
“四皇妃，臣女有一个问题疑惑许久，可否请皇妃将这个惩罚机会让与臣女？”就坐在四皇妃不远处的一女子起身拱手说道。
这人婉娴还是认识的，江州织造之女孟琪琪，和太常之女裴敏一向与楼余音交好，心中不详之感俞盛。
“那正好，本王妃正想不出什么惩罚呢，裴小姐只是提问，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江小姐和诸位可会觉得不公正？”楼余音笑着回应了孟琪琪的话，又转眼看着下方的其他小姐。
“臣女等无异议。”众人回应道
“臣女，也无异议。”婉娴咬了咬牙，无奈应下。
“裴小姐请。”楼余音发了话，裴琪琪转过身冷笑着看着婉娴。
“我听闻江小姐和淳音公主交好，可多次见到过江小姐同傅尚书单独出行，坊间亦有传闻，不知江小姐与傅尚书可是真有男女私情？”
裴琪琪话毕，四周响起议论之声，婉娴怎么也没想到，裴琪琪竟当众说出了这样的话。
“请裴小姐慎言！我与傅尚书光明磊落，请不要随意说出这般辱人清誉之言！”婉娴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禁不住微颤。
“江小姐一改平日温婉，这般言辞犀利的回答，倒更显得我说之话并非无的放矢咯？”裴琪琪嘲讽的轻笑着。
“你！”婉娴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争辩。
见婉娴这般，周围的议论声愈发大了。
“淳音公主驾到！”正在婉娴手足无措，众人非议之时，院门口传来了侍女宣架之声。
小雅着一身金线勾勒着暗纹的青白色纱衣，略施粉黛，随意挽了一个流苏髻，簪着一只木兰玉簪，飘飘然走进了院子。
“见过淳音公主！”众人此时才起身参拜。
楼余音方才得意的神色渐渐僵住，没想到她竟然来了，接着，眼中神色转为愤恨和嘲讽。
小雅本是不愿来的，可又听说婉娴姐姐也收到了帖子，她是拒绝不了的，这楼余音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又在她的地盘上，再加上一个不知底细的玉椒烟，婉娴心性纯良，小雅实在不放心。
小雅走到婉娴身边，将她扶起，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到主位。
按照正礼，她们二人毕竟最多能算外戚，不过是皇子娶进门的妃子，应当向小雅这个公主行礼问安；但若是按照一般家礼，两人是嫂嫂，小雅是妹妹，不必互行礼数，小雅应该叫她们二人一声四嫂和七嫂。这样的家宴场合，一般来说行家礼即可，但小雅明显没有依家礼行事的意思。正正站在两人面前，也不吭声让下方跪着的其余人起身。
“见过公主！”玉椒烟躬身俯首，用低沉的嗓音向小雅问礼。
楼余音见此，咬了咬牙，低头俯身：“见过公主！”
小雅轻轻一笑，彩玉转身宣礼：“平身！”
楼余音和玉椒烟以及堂下众人这才起身。
彩玉让人奉上锦盒：“这是公主为四皇子准备的贺礼，因身子不适，出门晚了些，方才去向四皇子致歉，四皇子大度并未在意，这贺礼还请四皇妃收下。”
彩玉这话，将楼余音堵得死死的，四皇子都未怪罪，若她再以此说什么，那岂不是违逆夫君？
“妹妹肯来就好，四嫂又怎会怪罪？快入座！”楼余音似笑非笑的让小雅坐到玉椒烟身边。
“对了，不知妹妹可曾见过了？这位是未来的七皇妃，你的七嫂。”楼余音讪笑着给小雅介绍。
小雅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彩玉在旁边说道：“公主与七皇妃已经见过了。”
“那就好，本王妃方才见七弟妹时，就觉着眉眼和淳音你有些像呢，如今坐到一起，确实有几分相似呢。”楼余音看了看两人，用帕子捂着嘴角，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