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身世
“找到了吗?”
繁华巍峨宫殿里,宁贵妃散漫扫了众人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不敢擡头,也不敢接话。
“看来本宫养了一群废物。”
“贵妃娘娘息怒,昨夜是、是先太子的祭日,太后下旨,严禁宫人随意出行,奴婢们……”
“这么说,是太后的错了?”
宁贵妃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忽然,话锋一转,底下宫人瑟瑟发抖,齐声道:“奴婢错了。”
“好,本宫再给你们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内,若是还未找到,你们的脑袋,便不必留了。”
话音刚落,侍卫便抓着一个哭喊着“饶命”的女子进来,宁贵妃眯了眯眼,靠在软塌上,并未起身。
“娘娘,贼人找到了。”
“哦,是吗?”
“此人昨夜在御花园鬼鬼祟祟,今日晨初,在干明宫角门徘徊,属下搜查了她身上,确实有娘娘的手镯。”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想出宫,娘娘绕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宁贵妃玩味的重复道,旋即,眼眸一狠:“那就是什么都知道。”
拔出一旁侍卫的剑,毫不犹豫朝着女子刺下,霎时,宫殿里便见了红,与此同时,先前跪着的几位婢女侍从,不由垂眸,他们什么都没瞧见。
“从今往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本宫教了吧,这就是偷东西人的下场,希望你们以此为戒。”
先前还挥舞着双手的少女,转眼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宁贵妃挥了挥手,侍卫拖着那人下去了。
婢女们忙前忙后,不出半盏茶时间,宫殿里没了半分血腥气。
宁贵妃坐在棱镜前,眼底没有任何神情。
众人远远观望着,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宁贵妃是十五岁那年入宫的,据说她本来是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的,侧妃没做成,却被半路杀出的绥王玷污了清白,绥王刚愎自用,性情多疑,刚入宫那几年,宁贵妃并不好受。
先皇后还在时,眼里容不得沙子,一碗红花灌下去,宁贵妃便再也不能生育,陛下震怒,先皇后被罚禁足,而宁贵妃,则是彻底失了宠。
后来不知为何,几年过去了,宁贵妃容貌愈发明艳,许是曾经及笄的少女长开,露出的风华,足以让她再获陛下宠爱。
就这样盛宠十余年,而先皇后,三年前被废冷宫,药石无医而亡。
只留下一子谢峥。
谢峥与宁贵妃关系并不算好,刚刚那个女人是谢峥送进宫的,宁贵妃杀了,不足为奇。
只是众人想不到,偷一件玉镯,何至于被杀。
姜眠回到干明宫,昨日与她一起的女子忽然悄悄凑近:“你去哪了?”
“昨晚云翘一整夜都没回来,你猜她怎么了?”
“怎么了?”姜眠心不在焉询问。
“今早上宁贵妃说抓住了贼,就是云翘,现在,云翘的尸首已经让人擡出去了。”
“什么?”
“你小声点。”那女子左右张望了一番,忽然露出一脸愁绪:“我算是知道了,我们进宫,就是来送死的。”
“为什么这么说?”姜眠还没反应过来,云翘,她似乎有点印象,昨日孔嬷嬷刚走,便有一女子因想家忍不住哭泣了起来,没想到,今日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想呀,陛下正值壮年,入宫这等美事,怎么能落到咱们身上,如今陛下怕是不行了,我猜测,陛下一旦死,你我都要陪葬的。”
与她说话的名唤魏乔,此刻正一脸唏嘘望着她。
姜眠忽然好奇,谢峥是怎么选中她们的,她本来以为,这十个人,最起码大部分都是带着目的进宫的,但是接二连三有俩人死,还有眼前这个一脸天真模样,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只有她,是被特殊对待的。
“诸位姑娘莫不是忘了规矩,宫里禁止议论贵人。”
刚一擡眸,孔嬷嬷面容便映入眼帘。
魏乔立马低头,认错态度极好。
姜眠也学着她,不敢多说一句话。
“念在二位姑娘初犯,老奴也不和二位计较,就罚半个月的银钱吧,魏乔姑娘,请去伺候陛下用早膳,姜眠姑娘,随老奴走一趟。”
魏乔呆呆点头,孔嬷嬷不像其他人打打杀杀,她看上去很和善,像是家中的长辈,却不曾想,罚起来也不手下留情。
半个月的银钱虽然不多,可她本来就没什么收入,这白花花的银子从手边溜走,着实心疼,不过,比起那两位来,至少她保住了命。
魏乔对此不敢有任何异议,连忙起身,朝着陛下寝宫去了。
姜眠不知道这位嬷嬷为何单独让她留下。
好在孔嬷嬷并未卖关子,而是道:“太后想见姑娘。”
太后?
难不成昨夜的事情,太后知道了。
但是,太后相见她是为何,姜眠始终想不通,便一路小心翼翼随着孔嬷嬷往太后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