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棋子
一大早,姜眠记得付娘嘱托,她从屋子里出来后,本想去找付娘,可对方一早便离开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屋子也打扫的感觉。
以往这个时候,付娘应当还没起,今日这样早就离开,着实有些令人惊讶。
姜眠去了画铺,画铺里的伙计也没见到付娘,正在她有些疑惑时,负责送画的伙计忽然喊住了她:“这就是送去张相府上的,张相今日休沐,我们要快去快回。”
“哦,好。”姜眠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名家画卷,不再想付娘的事情。
几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画卷装车了,相府距离此处不远,这是姜眠第一次来,一入门,便被眼前繁华所吸引。
“别乱看,小心掉脑袋。”
直到有人提醒她,她这才急忙收回视线。
听说右相大人性子古怪,动辄便发卖下人,为了不生事端,最好小心谨慎。
“喂,你们做什么的?”
“小的是东平街升平画铺里的,半月前相爷定了一批画,小的来给相爷送画。”
相府管家看到后面的马车,沉吟一瞬,道:“相爷今日接待贵客,你们从西门进去,切记,不可惊扰了贵客。”
“是。”
一路上战战兢兢,姜眠低着头,没有看清那位管家的脸庞。
等几人手轻脚轻的迈入西门,忽然有人将手放在了姜眠腰上,陌生的触感令她害怕,刚想转身,那人却又凑上来:“美人,你是哪个院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贵人恕罪,小的是东平街升平画铺里的,今日来给相爷送画。”姜眠立刻往后退了数步,眼前这人锦衣玉食,多半是相府哪个不学无术的公子。
果不其然,管家追上来:“二公子,这些人不是府上的。”
张佑的目光痴迷落在姜眠脸上,一时间也没听清管家说了什么。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姜眠咬咬牙,她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佑儿,不得胡闹。”
无措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张相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不远处,一身华府的男子,面容有些熟悉。
“太子殿下在此。”
众人乌泱泱跪了一地,姜眠没擡头,余光中却瞥见一双皂靴缓缓靠近,她抿唇,藏在袖口中的指尖暗暗发紧。
“姜姑娘,又见面了。”
谢峥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颌,那双带着笑意的瞳眸一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宋明砚的朋友?
“殿、殿下……”张佑说话有些结巴,看着谢峥与姜眠十分相熟的场景,懊恼自己方才冒失,似乎惹上了太子的人。
“姜姑娘,济州一别,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面,实在令人意外。”谢峥收回折扇,在自己身前轻轻摇晃着,他柔情脉脉盯着姜眠,浑然忘了,眼前这位姑娘,是他“友人”的心上人。
“你……我……”
“怎么了,可是不认识本公子。”谢峥佯装生气。
姜眠脑海中有些乱,他竟是太子殿下,也是,和宋明砚成为朋友,定然是达官显贵,只是姜眠没想到,对方竟会是当朝太子。
“殿下,民女不敢高攀。”
谢峥挑了挑眉,这几日正好有些无趣,这小娘子身段曼妙,容貌更是不凡,反正宋明砚已经要和小七成亲了,不如……成全他吧。
“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当初孤帮你,如今在此处相遇,可见你我有缘,不如随顾入府,就当成全了这段缘。”
张相始终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底下这个美丽的女子,脸上没什么情绪,直到视线下移,眼中神情巨变。
“你怎会有……”
张玄忽然上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从姜眠腰间拽下那枚玉佩,眼底神情复杂莫测。
“说,玉佩从哪来的?”
方才还看戏的相爷一下子面容冷肃起来,姜眠忽然想起昨晚付娘的神情,仿佛有什么快速从脑海里划过,她没来得及捕捉,就听到:“太子殿下,对不住了,这少女手心不干净,偷盗我府上贵重之物。”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的,那是我来时就有的。”姜眠为自己辩驳。
张玄冷冷扫了她一眼:“这玉佩上印着我张家的印章,你从哪里拿的?”
张家印章?
姜眠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付娘将玉佩交给她的时候,也什么都没说。
“张相可看清楚了,这是否有误会。”
谢峥凑近,他是见过张家印章的,眼下那玉佩上的图案,确有几分相似。
“请太子殿下为老臣做主。”
谢峥沉吟片刻,方才对姜眠亲近的态度一下子便收了回去。
“姜姑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