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抵近侦察

见到对方工人们如此整齐划一，石坚的心就莫名一颤。

很明显，这不是平民能够有的素质，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所具备的。

全民皆兵并不可怕，长安部落也是全民皆兵制，真正可怕的是军事化管理。

军事化管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强权，意味着独裁，意味着严格的等级观念！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下级必须对上级绝对的服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令行禁止，战无不胜，军令如山说的就是这点。

记得陈琼曾经和他说过，下级可以对上级的命令置疑，但是在上级没有改变命令之前，必须坚决完成。

虽然说现代军事已经不像古代一样，如主将一人独断，有严谨的参谋制度，但是“参谋”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并不能左右主将的意愿，只是提供参考意见。

如果是一个英明的将领，那么一切都好说，反过来若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那么所有人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石坚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倒不是说末世还要讲究民主，但是失去制约的独裁者对团体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国人总是有一种“明君”情节，殊不知，在未世中把一切都寄托在所谓的明君身上，那是拿自己的生命当作儿戏。

“石总，他们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咱们怎么办？”梅子轻声问道。

石坚锁眉沉思片刻，说道：“这样的话，就和我们部落的体制格格不入了，我必须征求大多数意见才能做决定。”

如此大事，石坚现在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便决定先彻底侦察一番再说。

这时，工人们都已经上了汽车，坐下之后，他们便没有再和上车前一样不言不语了，而是随意聊起天来。

说话声从车窗飘了出来，穿进树林，飞入了石坚三人耳中。

因为人多嘴杂，加上距离又远，委实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那笑语欢声中，隐隐也能听出来他们还是很愉快的。

汽车随之发动，载着一车人向远方驶去。

聊天声越来越淡，最后渐不可闻。

石坚仔细观察了一番，见到这煤矿再没有人出现，便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三个人隐身树林中，沿着公路一直前行，又走了两天，将近一百多公里的路途。

这两天来，他们经常能见到汽车来回驶过，终于摸清了一些规律。

每天早上七点多钟，采煤工人们便被送往煤矿，一直到晚上五点多钟才被接回来。

接连四次相遇，每次都能听到这些工人在车里唱着歌，而且都是旧时代的一些军歌，这更证实了这些工人真正的身份——军人。

“精神面貌倒是都不错。”石坚暗自品评道。

接连走了两天，石坚再次见到了人烟。

眼前是一大片的水田，二十多辆插秧机正在里面进行作业。不时有车辆开过来，一些人便从上面卸下稻苗，做插秧的准备工作。

前面已经没有森林了，石坚三人只好先隐蔽在树林里，悄悄地观察着这些农民。

“大米啊，好久没吃过了。”石坚看着稻苗不禁咂巴两下嘴。

长安部落种植的粮食是玉米，本来他们从抚松县找到了麦种和稻种，今年就能吃上大米白面了，结果一次核打击，直接让石坚吃细粮的愿望破灭了。

这些农民有男有女，都是以青壮为主，岁数大的人也有几个，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更像是田间指导。

他们在工作的时候虽然很随意，但是走路的姿态上仍然能看出来浓浓的兵味。

到了吃饭的时候，表现得更加明显。

这些人不像石坚记忆中的农民一样，随便在田间地头直接吃饭，而是聚在一起，很有秩序，连那几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是如此。

看着人家有车专门送来饭菜，石坚三人却只有忍着辘辘饥肠，拼命地喝水来充饥。

“看到了吧，他们应该很久之前就进行军事训练了，怎么也得有个几十年才行。”石坚指着正围坐成几圈吃饭的人说道。

“看来都是老传统了，不过他们人太少了吧，这么大一片地得种到什么时候去啊。”张健轻声地说道。

这一片水田得有上百公顷，可是却只见到百十来人在这里工作，和长安部落春耕时分举部齐上截然不同。

“他们使用机械化作业，你们别看人少，其实用不了多久的。”石坚解释道。

因为现在他们没有办法出去，只好呆在林中，看这些人插秧。

果然如同石坚所言，一天下来，这上百公顷的水田，全部插满了秧苗。

石坚心中略微一算，感慨道：“这插秧机一天能插上六七十亩地，速度不慢啊。”

“好吓人啊，这要人干的话得干多久？”张健伸了一下舌头。

“要是这这点人干的话，得插一个月多月吧。”石坚说出了答案。

“差这么多？”张健不禁瞪大眼睛。

“这就是机械和人类的差别啊。”石坚再次感叹了起来。

终于，这些人忙完了一天的农活，乘坐汽车返回了，石坚三个人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继续前进，而是到树林里觅食去了。

一直忙到天黑，他们才吃上饭。

饭后，石坚并没有休息，而是带着剩下的食物连夜赶路。

再向前，森林就开始断续了起来，如果石坚不赶夜路的话，白天根本没有办法隐藏身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