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纯阳洞45号（2）

萌十十和简斋上楼到达酒馆时，酒馆老板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他站在门口张望，见着简斋和萌十十后，神情一愣，萌十十马上停下脚步，与老板对望。怎么回事？

而简斋没有停下，他径直走上了楼。

“找黄警官吗？”看见简斋，酒馆老板问。

简斋点点头。

“人已经在里面了，正喝着酒呢。”老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里却像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萌十十好奇地拉了拉简斋的衣角。

简斋一回头，将萌十十的手攥在手中。

两个人进店之后，白天的客人不算多，大家都各自围成各自的圈子，互相喝酒谈天，品百味生活。只有简斋带着萌十十走向的那一桌，只有一个孤独的喝着酒的背影。

萌十十咽了一口唾沫。

萌十十和简斋在这人面前坐下时，这人埋头喝酒太专注，都没有发现。简斋轻咳了一声，那人才抬起头，醉眼朦胧，还打了一个酒嗝。

这是一个大白天就急着把自己灌醉的人——

“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这人抬起一边眉毛，问简斋。

简斋点点头，然后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是你身份证最后六位，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现在上网上银行查看一下余额。”

这人收了银行卡，还真掏出手机查起来。

查询过程中，他扫了简斋和萌十十一眼：“你们叫我老黄就好——其他街坊邻居喜欢叫我黄警官，但这是老称呼了，我早就被警队开除，没资格被叫做警官。”

看来，酒馆老板口中的黄警官就是这个人。

黄警官确认好银行卡里的数字，因为常年喝酒过量而显得蜡黄的脸上泛起了一个虚浮的微笑：“你们电话里说只是想和我聊聊天，要聊什么，说吧——但我可提前警告你们，不能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听到这话，萌十十突然紧张起来。

她刚想说什么，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就被简斋握住。简斋捏了一下萌十十的手掌，挺疼，使得萌十十龇了龇牙。

然后简斋说：“老黄，你不当警察有几年了？”

萌十十的眼底余光看见，简斋的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录音笔的开关被打开，简斋拿着录音笔朝萌十十晃了晃，然后再揣回了兜里。

萌十十又吞了口唾沫——黄警官醉醺醺的声音开始讲述。

“五年？六年？唉——还不就是那年大年初一么。”黄警官眼睛里面很浑浊，多年饮酒过量的生活看来已经破坏了他的健康。

他又打了一个酒嗝：“那天早上，天气又干又冷，我去巡逻。大年初一早上巡逻，那人能没脾气么？我那天一路骂娘，盼着平安无事能早点回家。”

“结果——啧啧啧，人盼着别来什么，还他妈就会来什么。太惨了，当时看见的时候，我吓得跑到外面吐了两回。”

“后来不就叫了其他同事么，想着归刑侦大队管，人家过来了，结果跟我说人没死？”

“我当时那个惊啊——好吧，是喝了点酒可能神志不清，我看满地都是血，心说怎么可能人还活着呢？”

“唉——就是个乌龙嘛，结果他们非说是我的责任，不然那姑娘不至于昏迷到现在还没醒。但我冤枉啊，我怎么知道当时人还活着呢！我——我看她光着身子，又被摆成那个样子，我当时压根就没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