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初雪
原本以为，就那样几片小雪花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可第二日一早，整个世界就被雪薄薄的铺了一层，虽然还没有银装素裹的美，但却依旧让人觉得开心。
徐凝羽用过早膳不久，徐家就递了进宫的牌子。
宫里哪日做什么事，哪些人能来都有定律，今日还不是徐家人能进宫的日子，徐家却递了牌子，这让徐凝羽很费解。
“去把他们接进来吧。”
九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了一声是，就出去了。
来的是徐老夫人以及一个小姑娘，徐凝羽看了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徐家旁支的六小姐，徐翩然。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徐翩然生的柔弱，一长小脸满是羞涩。
“翩然妹妹何必见外。”
见徐凝羽还记得她，徐翩然很高兴。毕竟能在这位皇后姐姐心里挂上号，那以后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你婶婶因病去了一个来月了，我见你妹妹一个人孤单，就把她接来和我作伴。”徐老夫人对于徐翩然很满意。
徐凝羽知道徐翩然母亲的事情，却很诧异祖母会让徐翩然来作伴。家里小辈虽然不多，可是大哥的孩子却还只是刚会走，祖母怎么会接并不亲近的徐翩然来呢。
“那就要麻烦翩然妹妹替我照顾祖母了。”自家人面前，徐凝羽还是徐凝羽，并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
“姐姐放心，翩然自会全心全意照顾伯祖母。”
徐凝羽看着徐翩然的一举一态，真是弱柳扶风自有一股风流。
“你妹妹年纪虽然不大，却细致周到，是个会照顾人的好姑娘。”徐老夫人并不隐藏自己对徐翩然的好印象，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徐翩然时，有些事就已经定下，如今虽然有所改变，却也基本按照计划，而现在的关键是她的孙女会不会照她说的做。
“我没记错的话，翩然妹妹也快及笄了吧。”徐凝羽对徐翩然的记忆少得可怜。
“你倒是还记得，她是冬至前一天的生日，到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得好好表示表示。”
徐老夫人脸上的这番笑，让徐凝羽很不是滋味，要是换做不知道的人，只怕会以为徐翩然才是徐老夫人的亲孙女。
徐凝羽并没有太热络，让徐老夫人稍微冷静了片刻，是她操之过急了。
“今日来，一是为了带你妹妹进宫来让你见见，二是因为你舅舅和杜邕的事情。”
话题转移到徐凝羽感兴趣的事情上，她也就没再思考徐翩然的事。
“舅舅和杜师兄的事情现在如何？”徐凝羽并没有从丰衍那里得到后续的消息，他们的关系也依旧尴尬，徐凝羽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问。
“你舅母娘家孩子杀了人，你舅舅护幼心切所以在结案上多少有些偏袒，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徐老夫人连个事情的大概都没有说清楚，可徐凝羽还是抓住了其中的要点。
“舅母家的孩子？是杭表哥吗，为什么杀人？舅舅怎么可以这么糊涂。”
徐老夫人虽然说着不是大事，可这件案子本身却极为复杂，但她并不愿意细细的对徐凝羽说。毕竟徐凝羽皇后的位置，不是为了救那些小兵小卒。
“你舅舅最多是个包庇或者办案不利，出不了大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杜邕。”
张围均的事徐凝羽没弄清楚，她还想问祖母却怎么也不肯说，她觉得祖母必定隐瞒了什么，徐凝羽暗暗将疑问记在心里。
“不是说杜师兄是被陷害的吗？”卓言叫杜邕师兄，徐凝羽也跟着他一直叫杜邕师兄。
“你五叔说，杜邕背着咱们家做了些不大好的事。”徐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凝重。
“杜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卓言与杜邕交好，徐凝羽自然也相信杜邕。
“哎……”徐老夫人叹了口气，“杜邕这个人心思缜密，心里的弯弯绕绕又多，你五叔说林氏一家应该是杜邕亲自动的手。”
什么？徐凝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林氏一案是杜邕做的？怎么会呢，杜邕他……
“他前些年就跟梁虹清私底下有了联系，林老先生发现了梁虹清贪污一事，梁虹清便让杜邕去杀了林家十来口人，那赃款杜邕也得了一半。”
徐凝羽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是杜邕所做。
“他亲口承认的？”徐凝羽的声音颤抖，若是杜邕亲口承认了这件事，那是不是意味着卓言的死也与他有干系。
徐老夫人摇头，“他还咬牙不肯说，但是梁虹清都已经把这些交代清楚了。”
“你们都相信梁虹清？”徐凝羽有些不懂祖母和五叔的想法，杜邕在徐家长大，出师以来也与徐家交往密切，论亲疏怎么要轮不到梁虹清。
“不是我们相信梁虹清，是梁虹清分杜邕的那一半银子，在杜邕母亲的坟里找到了。”
这……徐凝羽摇着头，杜邕那样孝顺不可能把灾银藏在自己母亲的坟墓之中。
“这也太荒谬了，杜师兄自小就孝顺怎么可能把脏银藏在那里！”
徐老夫人说起来也是满脸的不敢信，杜邕是她看着长大的，可是证据就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礼部察验过了，那些银子是早些年就埋下的，那周边的土都不是新土。”
“那……”有徐翩然在场，徐凝羽想问的话并没有问出口。
徐老夫人却一下就懂了自己孙女的心思，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徐凝羽说道：
“有可能。”
徐凝羽顿时感觉晴天霹雳，卓言的死有可能是杜邕所为？她的两只手紧紧交握，手上的力道捏的手背泛红。
徐凝羽的一举一动，都映在徐老夫人眼里，原来能牵动徐凝羽的还是那些陈年旧事，还是那个早已不可能的人。
“五叔会去探监吗？”杜邕收监在刑部，徐凝羽是不可能见到的，可是徐家人却可以。
如今是多事之秋，徐家一直都没有去探望过杜邕，也根本就没有去探望他的打算，可见徐凝羽这样不信，徐老夫人顿时改了主意。
“我回去就与你五叔商议，看什么时候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