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各家心事
风头正盛的徐凝羽，突然抱恙，任谁听了这个消息都要多想几分，更何况对徐凝羽心存嫉妒的后宫嫔妃。
姚雪玉被禁足在椒鸾殿，可她的消息并不封闭，得知徐凝羽的事她笑的异常痛快。
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吗？转眼就病了，只怕这病和她的禁足三月是一个道理。
“去，把这消息传回姚家，让他们伺机而动。”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来报仇那真是太可惜了。
姚雪玉站在椒鸾殿的院子里，看着湛蓝的天，徐凝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相比姚雪玉的畅快，许琳纯就要平静许多，即便是徐凝羽惹了皇上生气，可皇上也只是让她抱恙，连后宫的权利都没剥夺，那说明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至于徐凝羽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这也有待查证，她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不到关键的时候，她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反正姚雪玉那个蠢货还在蹦跶，她置身事外，光看姚雪玉和徐凝羽斗，就已经足够。
现在是让要鹬蚌斗起来的时候，既然落霞的事没伤到姚雪玉，那她就给她们加点火候。
最没心思的是容嘉，她连徐凝羽是真抱恙还是假抱恙都没有兴趣，她的贴身宫女春临却是多少有些担心。
“娘娘，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问问，毕竟皇后娘娘是……”
容嘉靠在廊檐下，盯着院子里一株不知名的花。
“不用。”
春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容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最终也只得作罢，她也只是心疼自家小姐，这么多年了，纵有万千心事却总不与人说，而皇后娘娘出自徐家，想必……
哎……算了，反正这个皇宫她们是出不去的，倒不如像娘娘这样，断了念想为好。
后宫嫔妃躁动，朝前的臣子也并不安分，最先得到消息的徐家和姚家，完全是两个反应。
徐老夫人接到的不仅是徐凝羽抱恙，还有张围均的提京候审，这对徐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她不知道徐凝羽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交代，但是她可以肯定，徐凝羽一个人并不能掌握丰衍。
她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祖宗排位，这一个一个英勇牺牲的先辈，她不能让他们用血换来的名声，坏在她的手里。
现实容不得她犹豫仁慈，她只能做最艰难的决定。
“去平津把人接来吧。”
比着徐家的担忧，姚家简直是欢天喜地。姚雪玉的父亲姚仰是个没主见也没城府的人，他能做到礼部侍郎，靠的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女儿，本以为家里有了太后，也必定会出个皇后，谁知道却被徐家接了胡。
姚家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拉徐凝羽下马，如今姚雪玉传去消息，说伺机而动，那他们还等什么。
朝前后宫的人心浮动，丰衍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只是让徐凝羽抱恙，只是因为徐家尚且还有用。他讨厌这种受制的感觉，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陛下，该喝药了。”丰衍最近脾气大，等闲人等根本不敢在他身边服侍，这几日他身边的所有事，都是秋福亲力亲为。
本来就有些不适，再加上那日的大动肝火，丰衍的咳嗽更严重了。
接过药碗，丰衍仰头就干了那碗苦药，秋福接过空碗正想小心翼翼的退下去，丰衍却留住了他。
“朕就比不得那个羽卫使？”这个问题在丰衍心里闷了好几天，这件事总让他觉得憋着一口气，可放眼看去，尽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吐露心声。
秋福心里一抖，这可是大秘密，在这后宫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越难看，但是皇上已经说了，他也不可能装作听不见。
“怎么可能，皇上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哪有人比得上您。”秋福脸上笑的越开心，心里就越苦，在主子喜怒不定的时候，说什么都提心吊胆。
丰衍合上奏折，他看不进去，奏折上的字一个一个浮现在他眼前，可他看到的，却始终是徐凝羽的脸。
“连你也不对朕说真话。”谁都爱听奉承话，可有些时候奉承话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开心。
“奴才跟着皇上八年了，皇上在奴才心里就是无人能敌，这是奴才对皇上的情谊。”
说的明白点，就是人与人之间越亲近越觉得那人好，而皇后与卓言相识多年又是打小的情谊，自然会觉得卓言好。
丰衍看着躬着身的秋福，笑了笑。
“朕给了她皇后的位置，让她成为明齐最尊贵的女人，这还比不上几年的情谊？”
生在皇家，丰衍看到过太多事情，却极少看见真心真情，他十八岁娶第一个侧妃到现在，女人也有过许多，可他却从来没明白过爱情是什么。
秋福不敢明说皇上没爱过，没被爱过，不懂儿女情长不懂爱情里重要的是什么，他只能笑眯眯的婉转又奉承的说：
“皇上，这世间有人爱权有人爱钱，有人爱美人有人爱乾坤，大家心思各不同，皇后娘娘只是还没明白皇上的好，等她明白了皇上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见秋福笑的狗腿，丰衍瞬间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哼，就知道拣好话哄朕！”
相比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丰衍已经冷静了许多。但是他依旧觉得徐凝羽背叛了他，虽然他有不少妃嫔可毕竟他的心里，没有过任何人，而徐凝羽不同，她跟别人有婚约有情谊，还有誓言，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徐同骗他，徐凝羽也跟着徐同骗他，甚至徐家要她讨好他，她就真的来迎合他。他很生气，结婚已有一段时日，她却根本没认清她自己的身份。
出嫁从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已经是他的皇后，她却不念着他，换作任何一个人，这都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偏偏，他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富贵让人荣华，却不能左右别人的心。
丰衍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拿起下一折奏章，才看了个开头他就觉得好笑。
姚家与徐家有旧怨，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姚家不满徐凝羽当了皇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想到姚家会在这个时候捅破徐家的这些边角事情。
若不是太后出自姚家，丰衍真的不想搭理姚仰这个蠢货。他以为这些陈年旧料，就能奈何徐家？真是异想天开。
丰衍将姚仰的奏折扔在桌上，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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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宫的气氛如同这两日的气温，冷的人吸一口气都觉得冻坏了五脏六腑，宫女太监一个个的走路都踮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