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长生不老孤独而死

徐凝羽慌乱的站起来，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看不大清楚的缺点便显现出来，踉跄几步她扶住廊柱才勉强站稳。

“你说什么！前些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夏珍一脸换慌乱害怕，“容嫔娘娘冲撞了珍贵妃，皇上就打了娘娘四十个板子，打了之后不让太医给娘娘看，也不准娘娘用药，更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娘娘……”

徐凝羽身形一晃，幸好孙依络扶住了她，不然她就会一头栽倒在石板地上。

“娘娘被打的当夜就发了烧，因为没有药，春临姐姐只能找之前存着的一点药丸，可那些根本不对症，娘娘就一直烧着，春临姐姐去栖岩殿求皇上，还被……还被皇上送去了品证监……娘娘烧了三天，整个人都迷糊了，昨日夜里……昨夜夜里，娘娘突然醒过来，奴婢以为娘娘好了……谁知今早娘娘就……就没了……”

徐凝羽已经听不见夏珍哭，也听不见孙依络在说什么，她只觉得眼前白雾茫茫，耳朵也像是聋了一样。

枯瘦的手扣住身边的廊柱，残破的木片立马就将那手指割出一道血口子。

“徐凝羽！徐凝羽！”孙依络着急的呼唤，终于让徐凝羽回过一点神。

“夏珍，你去求求太后，念在容嘉之前照顾太后的份上，太后应该不会不管她的事情，至少先将她……将她安葬。”

“是！”

夏珍哭着走了，徐凝羽却脸连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你先缓缓……”孙依络端来一杯茶水，徐凝羽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这种大喜大悲。

靠在廊柱上，手指已经被旧手帕包住，“他就这么恨我吗？但凡与我有关的人，就这么不招他待见吗？”

孙依络也哽咽着，容嘉虽然没有跟她要好过，但是容嘉却是少数几个不看轻她的人。

“你先别乱想，我再出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这件事是焦姣从中作梗！”

当一个人所有的支柱都没了的时候，一丁点的恨都可能成为支撑她的全部，孙依络此刻便希望，徐凝羽能凭借着对焦姣的恨，多坚持些时候。

徐凝羽却摇头道：“你别去，不要让这些事沾到你身上，不然你也会落到跟容嘉一样的下场。”

孙依络忍了忍，“可是……”

“你放心，既然他这么想要折磨我，那么容嘉死了他一定会来看我是如何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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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日，太后已经做主将容嘉安葬，并让春临去为容嘉守陵。

但丰衍依旧没有来昔阳宫。

“灵元寺的法会已经开始了？”

“还有三天。”

徐凝羽点着头，“那就好。”

她想，如果丰衍不来那她就去找他好了，他们之间总该有一个了解。

这日黄昏，丰衍来了。

孙依络什么都没说，徐凝羽就已经听出丰衍的脚步。

两个人一个在廊檐下，一个在院子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夏天的风没有一丝凉意，徐凝羽却觉得冷，她攥紧她并没有力气的拳头，一步一步走向丰衍。

“为什么？”

那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就这样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丰衍，丰衍往后退了一步离着徐凝羽更远了一些。

“身在冷宫，你却知道的不少。”他说这话，眼睛却扫过已经躲进屋子里的孙依络。

“呵……丰衍，是不是只要跟我有关的人你都要杀？”

徐凝羽站在原地没有动，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她的衣角，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要飞走了一般。

“是又如何？”丰衍背着手，看着虽然盯着他但视线却不在他身上的徐凝羽。

徐凝羽笑起来，“那么有一个人最该死！”

丰衍眯着眼没有说话，徐凝羽接着说道：“那个人他与我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与我有过孩子，他亲手下诏书封我做了皇后，他亲口因为我与他的母后对立，你说这个与我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你就这么想朕死？”丰衍的语气冷硬，听的徐凝羽更觉得冷了几分。

“从今以后，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会在佛前祈求一日，祈求你这一生都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人，祈求你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祈求你丰衍无儿无女，祈求你长生不老孤独而死！”

听着她的诅咒，丰衍笑了，“朕有万里江山、天下百姓，其他的不过是浮云。”

他转身准备离去，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沉重的一声响，当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时，就看见徐凝羽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丰衍犹豫着，还是走过去将徐凝羽抱了起来，这一抱才让他知道她已经瘦到什么地步。

“皇上，太医来了。”

安静的昔阳宫，静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给她看看。”

丰衍坐在外面，示意想过来又不敢的孙依络到跟前来。

“她怎么回事？”

“她因为月子里没养好，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前些日子她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了……”

丰衍手一紧，什么都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