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徐家反贼一应处死

丰衍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整个人如坠深渊。他扔下所有人快速的进到产房，小心翼翼的走到徐凝羽身边。

床上的人脸白如纸，他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心一点一点往下落，丰衍坐在床边鼓了几次勇气，才将颤巍巍的手指一点一点移到徐凝羽的鼻前……

直到感受到她的鼻息，丰衍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还好，她还在。

——————

徐凝羽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纵然她的肚子还没有瘪下去，但是她知道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孩子，她甚至都还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徐凝羽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缺了一大块，这一块如今就像是无底洞，感觉拿什么都填不满。

“醒了？我让彩织给你端些粥来。”

丰衍一直守着徐凝羽，他害怕自己一不在，她又会出什么问题。

徐凝羽摇着头，丰衍一脸的憔悴让她心疼，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不修边幅的丰衍。

“咱们的孩子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很像你？”

她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小小的孩子，他一摇一晃的一个人在漆黑的路上走着，她想叫他却始终喊不出声音。

丰衍摇着头，“像你，眉眼都很好看。”

那个浑身青紫，生下来只喘了几口气的孩子；那个还未睁眼就已经离开的孩子；那个他们期待希望了许久，却终究没有缘分的孩子……

终究成为了，他们心上一道好不了的伤口。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丰衍这样说不仅仅是为了安慰徐凝羽，也是在安慰他自己，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尝试到这样的切肤之痛。

徐凝羽尽力的牵动嘴角笑了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如果我早些发现自己有孕，他也不会受到那些伤害，我……我是一个失职的母亲……”

丰衍摸着她的脸，“凝儿，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皇上……”徐凝羽摸着他的手，“我写一份陈情书昭示天下，然后就废了我吧……”

“说什么傻话呢！你如今放心的养好身体，其他的交给我！”

徐凝羽母亲死后，徐同造反的声势便越来越大，打着为徐家人讨公道的名义，支持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群臣请废皇后的折子，早已经堆满了栖岩殿的书案。

“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不可收拾，到头来还是黎民百姓最受苦。而且皇上，我的母亲、嫂嫂不明不白的没了，咱们的孩子还未看一看这个世界，也没了……我们不应该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吗？”

徐凝羽的泪顺着眼角打湿了一大片枕头，丰衍一面给她擦着泪一面让她别哭。

“你如今身体虚弱，太医说不能见风见泪。”

“好，我不哭……”徐凝羽自己抹着眼泪，她曾经有多崇拜敬仰自己的父亲和长兄，如今就有多恨他们。

“凝儿，我自然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但我也不想让你受到委屈，这些事情一定会有别的解决办法。”

徐凝羽不同意道：“皇上，不能再等了，徐家军每攻破一座城，就有一座城的百姓受苦。”

丰衍心里一沉，他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他也在尽所能的想办法，可徐家军的实力实在远超于明齐其他军队。

“皇上……”徐凝羽努力的想要将自己撑起来。

丰衍见她无力，立马抱住她然后在她背后塞上许多软垫。

“皇上……臣妾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私心，如今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便一心想要保全润儿。臣妾知道，他作为徐家的嫡子嫡孙，即便不死也定要没为官奴……可是他一个四岁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在知道徐翐是自己父亲之后，他甚至都不再承认自己有父亲……皇上，求你成全臣妾的私心，让润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若是能跪，徐凝羽此刻只怕早已跪下……

因为记得丰衍说她不能哭，所以那些眼泪只能在眼里打转，这样一双含泪的眼，又如何不让丰衍心疼。

“你……容我想一想……凝儿，你容我想一想。”

——————

时间过去小半个月。

徐凝羽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虽然她还是不能出屋子，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有了血色。

“姑姑，这些是我摘来送给姑姑的花。”

外面春色烂漫，徐凝羽的屋子里却安静冷清。

“谢谢润儿。”

庆收将徐润带出去之后，容嘉将徐润采来的花，都插在了窗边的花瓶里。

“许琳纯被贬为修仪了。”

徐凝羽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太后与丰衍不是亲母子，只怕他也会对太后下手。

“流云如何？”

既然连许琳纯都没放过，那当初那个给她下药的流云，只怕丰衍也不会放过。当初因为孩子暂时保住，为了给孩子积福，所以丰衍并未对流云下狠手。而如今孩子没了，那些害过他的人，丰衍又怎么可能放过。

容嘉一愣，坐到床边，“没了。”

“她真的只是因为卓言，所以对我下药？”现在想起来，徐凝羽总觉得流云有些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