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罪己书

再怎么没有过年的气氛，正月初一后宫里面还是搭了戏台子挂起了灯，虽然大家心里多少有些冷清的感觉，但面上看着也都还算喜气。

徐凝羽大着肚子，徐润现在又特殊，所以近在御花园的热闹，与泰宁宫没太大关系。丰衍被徐凝羽撵去陪太后，她自己跟着容嘉一起陪着徐润。

徐润虽然想出去玩，但却一直没有闹着出去，张柔芝的死已经让他迅速的成长。

“真希望他永远都无忧无虑。”

容嘉笑着，“你这个愿望就不切实际了，这世界哪里会有没有忧虑的人。”

徐凝羽也笑起来，“我是个做长辈的嘛，难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

看着徐润跟庆收玩儿的开心，容嘉笑起来，“他小时候也像润儿这么乖吗？”

知道不该问，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出了口。

徐凝羽想了想，“他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我母亲说，那个时候我刚生没多久，他见我会吐泡泡好玩，就趁着奶娘打瞌睡的时候，抱着我就跑去了他的屋子。家里人发现我不在了到处找，结果他抱着我躲在屋子里睡得正香。”

说起小时候，徐凝羽的记忆都是快乐的温暖的。

容嘉笑着点头，果然跟他在自己面前说的威风凛凛不是一回事。

“难怪不得你们感情这么好。”

说道徐翀，徐凝羽和容嘉的眼睛都有些酸，谁也不知道这样热闹的节日里，他会在哪里。

沉默许久，只有徐润的笑声环绕的泰宁宫里，徐凝羽好半响才开口。

“我有许久没有收到过父亲的信了……”

若是以前，徐凝羽肯定只会觉得是父亲忙，可现在她已经把边关的情况想到最坏。

容嘉看徐凝羽一眼，“也许是……”这一刻，连谎话容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肯定出了不少事，而且都不是小事……”

心里虽然难过，但徐凝羽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悲切，她现在只能安慰自己，大概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你也别担心，有皇上在，那些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容嘉不敢保证徐家不会有大问题，毕竟外面风声鹤唳，连她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到了哪一步。

叹了一口气，徐凝羽摸着自己的肚子，“别担心的应该是你们，为了照顾我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你说的那是皇上，我可没能力为你做这么多。”

“你最近总是为他说话。”

容嘉笑着，她虽然是在帮丰衍说话，但其实还是为了徐凝羽。她怕等着徐家的事情彻底揭露之后，徐凝羽会因为丰衍的做法伤心难过。

“谁让他是君我是臣，我的衣食住行都在他的一句话呢。”

她的调侃，让两个人之间有些悲伤的气氛，好了一些。

“娘娘，皇上派人来说，已经在永寿宫用膳，等着晚膳再来咱们这里。”

徐凝羽点着头，“知道了，咱们也传膳吧。”

——————

永寿宫其实还根本未传午膳，丰衍与太后也因为徐凝羽，此刻正处于僵着谁也不说话的局面。

终于忍不住，太后板着脸，“等着孩子生下来，立马抱到容嫔那里去养。”

这几日的事情，虽然丰衍特意瞒着，可太后依旧知道了不少。

“母后，儿子不同意。”

自丁逡事件之后，丰衍跟太后便出现了更多次的对立，这让太后十分不舒服，对徐凝羽的不喜也越来越严重。

“她娘家兵权在握，又做出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就不怕徐家借这个孩子的名义，来夺取你的天下吗？”

太后的激动，让丰衍更加冷静了几分。

“母后，徐家是徐家，徐凝羽是徐凝羽！”

“呵……”太后冷笑，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儿子，“你要坚持她做这个皇后也可以，你让她在百官面前，在百姓面前昭告她父亲他哥哥的罪名，这个皇后哀家就让她做！”

丰衍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知道后宫有无数争斗，也知道杀人不如诛心，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把这些争斗和方式，用在他的妻子身上。

“母后就不怕孩子以后嫉恨我们吗？”

太后如今注重孩子，丰衍企图用这个理由打动她。

“你是一国之君，这天下的女人只要你想，便可任意由你挑选，到时候孩子多的是，她徐凝羽生的又算的了什么……”

太后脸上和语气当中的不屑，让丰衍很心痛，他的母亲就这样看不起他的孩子。

“母后，朕的儿子，只会由皇后徐凝羽所出。”

留下这么一句，丰衍便大步走出了永寿宫，留太后一个人气得头疼。

出了永寿宫，丰衍还是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他的胸口。

他也知道，太后的想法是所有大臣的想法，他也明白想要在徐家的事情之后，保下徐凝羽和孩子，会有多困难。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将他们放去冷宫……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