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承认真相
“你把我鞋子脱了，再拿笔墨过来，我就写诗。”
高力士没想到李白竟然会提出这种奇葩的要求，想想李隆基的吩咐，高力士默默地忍住了。
他按照李白的要求，替李白把鞋子脱了，又亲手磨好了笔墨递给李白。
高力士是李隆基身边的红人，这会儿竟然在伺候李白一个醉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李白拿着笔，对蹲在他面前的高力士道：“你背过去。”
九十九步走走过来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高力士直接转身背对着李白。
李白拿着笔在高力士的背上当场作诗，围观的人看着李白的手，念叨：“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写完了，李白随手把手中的笔扔到了旁边的水池里面，他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道：“写好了。”
高力士看不见身后写了什么，他读过一些书，旁边有人也在念叨，直觉告诉高力士，李白的诗写的很不错。
他起身就去找了李隆基，把背上的诗给李隆基看，李隆基看了高力士背上的诗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李白从未和楚安安见过面，可是楚安安却能准确的说出李白写给杨玉环的诗。
事实就明晃晃的摆放在李隆基的眼前，再不愿意承认，李隆基都要承认，楚安安和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真的。
“你下去吧。”
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年轻的帝皇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满目的都是荒凉。
高力士感觉李隆基很不对劲，他不知道李隆基怎么了，还是听从了李隆基的话准备出去。
“等下。”临出去之前，李隆基叫住了高力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是。”
高力士恭恭敬敬的吧衣服脱下，放在李隆基的跟前，李隆基看着衣服上的诗，忽的苦笑一声，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深深地苦涩，他抬手捂住眼睛，抵挡即将从眼中流出来的泪水。
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就摆放在眼前，明明放她离开，她会有更好的生活，他又何必继续坚持下去。
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虚弱，整日受病痛的折磨，这就是他想要看见的吗？
他太自私了。
眼泪手指的缝隙中滑落，成年后从未流过泪的人此时泪流满面。
那种酸涩的，疼痛的感觉充斥他整个人的心房，绝望，痛苦，即将要失去最爱之人的不舍。
在这一瞬间，在这空旷的无人的殿堂中无限放大。
该放手了，起码在他们人生最后一个阶段里，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许久后，李隆基擦拭脸上的眼泪，调整好情绪后，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帝皇。
极乐之宴还在继续，这是整个大唐的欢腾，大唐女子擅长歌舞，贵族女子也跟着乐师的曲调一起跳。
李隆基出现的那一刻，前一刻还在欢愉的人们纷纷下跪，李隆基俯视跪在他面前的众人，示意他们起来。
歌舞还在继续，安禄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要给李隆基表演跳舞。
安禄山体型肥壮，他跳舞是什么样子，在场众人几乎可以脑补出来。
李隆基爽快同意安禄山在众人跟前跳舞，他还亲自拿出乐器替安禄山演奏。
安禄山的舞就像他的体型一样，滑稽又可笑，在场的人都被安路上的舞蹈逗得想笑，因为伴奏的那个人是李隆基，又强行忍住了。
一曲结束，李隆基的头上全都是汗水，杨玉环掏出帕子替李隆基擦拭头上流下的汗。
跟随李隆基很长一段时间，杨玉环慢慢摸索出李隆基的性格。
此时的李隆基给了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现在是在对人生最后的放纵，他好像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陛下，你怎么了？”人群中喧扰中，杨玉环一边替李隆基擦汗，一边小心问。
李隆基抬头，看在他身边的杨玉环，想到楚安安说的杨玉环本来的身份，看着杨玉环的眼神尤为复杂。
“陛下？”
李隆基起身，走到乐师前，拿过乐师的古筝道：“朕记得贵妃的霓裳羽衣曲跳的很美，贵妃在此跳一舞吧。”
没想到李隆基会忽然叫她跳舞，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杨玉环之前是毫无准备，李隆基叫她跳舞，她直接僵硬在了原地，她害怕自己跳的不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贵妃？”李隆基不管杨玉环复杂情绪，喊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的杨玉环，杨玉环回神，明白李隆基叫她跳舞，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跳也要跳。
杨玉环如玉的面庞上扯出一抹笑容，道：“陛下要亲自给臣妾伴奏，臣妾岂能拒绝。”
贵妃跳舞，李隆基演奏，那翩翩的舞姿，好像九天玄女降临人世。这两个在大唐站在权势最巅峰的人，引起了满堂的喝彩声。
杯觥交错之间，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一段美好的景象，盛世大唐，当一个皇朝走到最巅峰的时候，就是那个皇朝陨落的开始。
古往今来，无数个皇朝经过兴衰起落，置身于其中的人醉生梦死，清醒的人无能为力。
杨玉环的舞一直很美，她甚少跳舞，可是舞蹈这两个字，好像印刻进了杨玉环的灵魂中，那一支霓裳羽衣曲，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好像一个降落凡尘的仙子一般，随时都会随风飘去。
李白半醉半醒间，听耳边乐曲环绕，有香风阵阵扑鼻而来，他扭头看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杨玉环，他半眯着双眼，口中念叨：“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极乐之宴举办的极为盛大，当天晚上，众人欢畅而饮，年轻稳重帝皇好像忘记了平时的稳重，酒池里的酒水一杯一杯的下肚，似有千般愁绪萦绕心头无处纾解。
杨玉环陪在李隆基身侧，眼看李隆基喝的太多，她大着胆子从李隆基的手中抢过酒杯，小声规劝：“陛下，您喝多了。”
李隆基歪着脑袋看着杨玉环，醉眼迷蒙中，杨玉环的脸慢慢地变成了楚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