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追问

沉默在此时就是最好的回答，牧恒不敢承认也不想骗她，而沈奚凡已经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他的意思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牧恒更加用力地握住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手心的肉里，居然把手心划破了。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他却毫无知觉一样站在那里。

牧恒不敢看沈奚凡的眼睛，可是她的目光却精准地盯着他的眼睛，让他无处躲藏无法逃开。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就算牧恒不回答，沈奚凡也还是要继续问。

这件事完全超出她的意料，她从来不知道世人眼里十分羡慕的牧家，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诅咒吗？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牧家的人应该活得很痛苦吧？

明明他们那么聪明厉害，z集团的地位不可撼动，事业蒸蒸日上，偏偏他们连最基本的幸福都得不到。

幸福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在追寻的东西，无论是努力赚钱还是追求梦想，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追寻幸福。

可笑的是，牧家的人在大家眼里那么成功，却是一个无法得到幸福的家族。

不对，靳彦说他们是无法得到长久的幸福。

“什么叫无法得到长久的幸福？”沈奚凡问。

牧恒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不已，他没有勇气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当然，他也没办法厚颜无耻地对她撒谎，毕竟这件事事关她的性命，他怎么能对她撒谎呢？

“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沈奚凡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牧恒嘴唇颤抖了两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沈奚凡也不催他，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半响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此生所有勇气一样，声音低沉地说：“好。”

沈奚凡牵着他的手往沙发走去，两个人已经傻乎乎地站了很久了，她腿都有点发麻了，偏偏他还一点知觉都没有。

当她拉着他手的时候，她感觉他冰凉的手里一片温热，湿湿的。等他们坐下后，她看到自己的手沾了血迹，立刻把他的手摊开，发现两只手手心全是血。

“你疯了吗？居然自虐！”沈奚凡皱着眉头骂他，抽了纸巾帮他把血迹擦拭掉。

牧恒贪恋地享受着她此刻的温柔和对自己的关心，也许等他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她会避自己如蛇蝎吧。

那时候他想见她一面都难，更别说得到她的照顾了。他不说话，目光眷恋地看着她帮自己擦拭手心。

“说吧，”沈奚凡帮他处理好后，见他居然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出声催促他。

“嗯，”他深呼吸一下，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他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逼迫自己进入他很想忘记的回忆里。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生活在y国的庄园里，庄园很大而牧家人很少。小时候我能见到的牧家人只有父母，因为其他牧家人都不喜欢回去庄园，要不是父亲管理着z集团，恐怕他也会带着我们搬出去吧。”

沈奚凡认真又安静地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浓重的苦涩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