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时局

“邓兄弟啊，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朱升一脸的乐呵呵，一副年轻人的口吻。

到了这时，萧云才见到了这位传奇中的老人。

朱升自幼好学，先后师从陈栎、黄楚望等名家。后开馆讲学于故里、紫阳书院、商山书院、歙县石门、郑庄等地。朱升五十九岁那年，朱元璋一路攻城掠地，重兵包围徽州府城。为免百姓受害，朱升冒矢独立城下，说服守城元帅福童开城归降。朱元璋又攻婺源，却久战不下。闻朱升大名，便拜访朱升，朱升留下锦囊计避而不见。朱元璋依计而行，一举获胜，从而更加钦佩朱升，决心再访。得知朱升遁居石门，朱元璋接受一访教训，将所率卫队佯装成商队，由江西绕浙江，过连岭，悄悄来到朱升教馆前，请求朱升辅佐他打天下，朱升避之不及，婉言拒绝。朱元璋无奈，又恳求安邦定国的大计。念天下之乱，生灵涂炭，学当救国，朱升道出九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一听，心中豁然开朗。这便是后来天下闻名的“九言策”。萧云见这年过半百的老人，人虽然显得有些苍老，但精神瞿烁，身材魁梧，看起来十分的健朗，须发皆白，更增添了一股仙风道骨之感。

朱升转折一件灰布长衫，脚下一双同样一双灰色的布鞋，手中捏着半本《论语》，神态悠闲自若，看的人眼前一亮。

萧云心道：“果然有传奇人物的风范？”

朱升瞥见邓愈身边立着一个年轻男子，不禁微笑稽道道：“邓老弟，这位是……”

邓愈连忙道：“这位是主公的贵客，也是老弟的朋友，萧兄弟，这位是朱升朱先生。”

萧云见邓愈对朱升神情敬佩，连忙上前抱拳道：“晚辈萧云见过朱先生？久仰先生九字国策定江山……”心中却不禁暗暗嘀咕，瞧这老头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一会儿谈什么狗屁四书五经，这不是害我么？”

朱升一双目光在萧云脸上看了看，见他面色从容淡定，微微点了点头，道：“不必拘礼！“萧云道了声谢，便在朱升对面落座。原先还不觉得什么，这一坐下来，萧云就开始紧张了起来，路上邓愈就告诉自己，这位朱先生生平没什么别的爱好，对于圣人之言，诸子百家之言，甚是推崇，重“华夷之分”，“严华夷之辨”，反对蒙古贵族入主中原，因而不乐仕进。他46岁始登乡贡进士，50岁被授为池州路学正，但拖至52岁才赴任，三年后，便“秩满南归”，隐居于家乡石门山。元末农民战争爆发后，朱升“避兵奔窜，往往闭户著述不辍。朱元璋占领了应天后，多次建议朱元璋议“礼乐之事”。着手恢复汉人昔日的礼仪。对于这样一个饱读诗书的鸿儒，萧云这个唱个《三字经》《百家姓》还勉强凑合现在人，如何不紧张呢？

一番客套后，邓愈率先开始闲聊了起来，虽然不过是几句简单的闲聊，萧云见这个年过六旬的中顺大夫为人很随和，说话之余也绝不会同一般持才傲物的穷酸儒一般开口闭口都是之乎者也，他与邓愈闲谈之余，不时的来几句句好笑的混话，胡话，虽与他身份极为不相称，但在萧云看来却是这才是真正的鸿儒，心中顿时对这位传奇人物大生好感。

三人闲谈了一番，邓愈便打开酒坛给二人倒上了酒，此时已是月明星稀，窗外虫鸣鸟语，三人边喝边说，邓愈瞟了一眼萧云，有意无意开始套上了话语，他是行武出生，言谈之余不离本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了眼下的局势来。

说起局势，邓愈道：“自从鞑子失政以来，百姓陷于水生火热之中。幸好主公顾念苍生，竖义旗，行陈胜吴广之举，志在能安民平乱，如今南方初定，我军兵力雄厚，以百万雄师，直捣大都，摧毁暴元，指日可待了！”

邓愈话音刚落，一个悠悠的声音道：“邓兄弟此言差矣，元朝建国已有百余年，根基稳固，兵多将广，绝非邓兄弟所言如此不堪！“顿了顿又道：“况且如今，朱大哥所占之地，漫说不足以与实力雄厚的鞑子抗衡，就是的局势也不容乐观！”

邓愈对着声音最熟悉不过了，一听就知是萧云了，但还是故作吃惊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萧云。

“哦！是么？”朱升双眼开始放光了。他本来只是碍于邓愈的面子，才对于这个年纪不大，却是朱元璋的贵宾的年轻人以礼相待，此刻听这个年轻人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几句，虽然看似不成条理，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却能从表面看到了本质，但是这一点足以让朱升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顿时收了轻视之心。

略一沉吟，朱升笑呵呵的道：“不知这位公子对于眼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一旁的邓愈急忙冲着萧云丢了个眼色，自从跟随了萧云数日，这个明日的开国六公之一便被萧云随口几句充满哲理的话语给蒙住了，这会儿还当真以为他有独特的见解，所以一开始就让话题让局势上扯开了，本没指望朱升能有多大兴趣，无奈萧云一开口，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老夫子双眼开始亮了，如此好的机会邓愈岂能错过，故而不断的冲着萧云丢眼色，对于萧云方才的一番话语全然不放在心上。

萧云心中暗暗叫苦，方才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什么看法啊，他原先就打定了主意，在这等鸿儒面前，自己这个除了知道“春眠不觉晓，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对诸子百家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能不开口尽量不开口，权当自己来打酱油的，谁知方才自己一时口快，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萧云就后悔了，此刻听朱升询问，不禁不好意思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事到如今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幸好萧云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又见朱升没什么架子，很和蔼的一个老头，胆子也大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道：“晚辈惭愧，不过略知皮毛而已，实在不敢在先生面前板门弄斧？”

那知，萧云越是这样谦虚，朱升越觉得此人不简单，哪里肯放过，一摆手，道：“公子只管说便是，今日老夫无事，我只是与你在这里闲聊一番罢了，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放胆直言便是？”

“是啊？萧兄弟你有什么话可要说了？”邓愈生怕萧云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急忙出言提醒，一双眼睛就差没当着萧云的面眨，“朱老先生最喜爱年轻人对局势有独特的见解了，萧兄弟有话可不能藏着掖着哦？”

萧云暗骂了声：“娘的，感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脑海里飞快的将这段历史放了一段电影，待过滤得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心道：”娘的，今日就霍出去了，不就是随口说说么，谁不会啊“有了计较，萧云硬着头皮冲着朱升抱了抱拳，道：“既如此，那么在下就大胆直言了，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先生莫要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