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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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装傻了！”骆无涯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难道不记得了？”
“我什么时候，不对，我做过什么了？”花吟夕觉得头有些晕。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苏青珃，发现她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天。
“昨天，在山洞里面。”骆无涯提醒道。
“好像，没有什么吧……”花吟夕仔细想了想，带着一丝不确定道。
昨天进了山洞之后，就是听着那师徒二人回忆往昔，忆苦思甜。然后吃了些小花做的东西，至多是开始的时候和骆无涯大眼瞪小眼的吵了几句。
花吟夕回忆着，自己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不对劲的事。
从头至尾都……等等，花吟夕心下一跳，脸上免不得微微变色。
“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骆无涯一脸笑眯眯的。那笑容没有半点慈祥和蔼，十成十像足了深山老林里修炼有成的老狐狸。
看着骆无涯煞有其事的样子。
“呵呵。”花吟夕干笑两声，只觉得脑仁有些发疼。
“你这小子装傻充愣的样子，真是比平常还要更加面目可憎！”骆无涯冷着脸，敞开天窗说亮话道：“你昨天喝酒了，这事没忘吧。”
“好像，是喝了那么几小口。”花吟夕低着声，昨夜脑中最后的一个景象，便是自己抱着酒葫芦仰头猛灌。一想到这儿，花吟夕的脸色就有些发憷，语气没来由的弱了三分。
早就说了不能喝酒，早就说了不喝酒，怎么三两句还是被这个老头绕了进去。
花吟夕脑中急转，越转越觉得额角冒汗、心中发虚，越转越对骆无涯口中的话多了几分相信。
也不知道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你也知道才几小口。”骆无涯斜着眼道：“几小口酒就醉成那样，还没完没了的发酒疯，闹了整夜都不消停。”
“还，发了酒疯。”花吟夕有些咋舌。
骆无涯不只是武道高手，损起人来也是宗师级别的。他要是一股脑将话说出来，花吟夕至多也就难堪那么片刻。
喝酒了、喝醉了、发酒疯了……能有多大的事。骆无涯却先发制人，然后引着花吟夕一句句的自己开口说来。从花吟夕先前打死不肯喝酒的做派就可以知道，他对自己醉后的反应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一个有心下套，另一个本就心中有鬼。这样一来二去，不只酒后记忆残缺的花吟夕，就连在一旁默不作声、袖手旁观的苏青珃，都差点以为花吟夕昨晚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
“这不是你第一次喝酒吧。”骆无涯满脸笃定道：“别给我装出这副假撇清的模样，老夫就不信，你对醉后的记忆半点都记不清了。你会不知道自己有酒后发疯的毛病？”
“晚辈年幼时却是也偷偷喝过几次酒。”花吟夕脸上的表情很有些不堪回首道：“晚辈的体质比较特殊，只要沾酒就会醉。不过，关于醉后所做的事，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花吟夕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喝酒，是在五六岁时。那次他偷偷上了雪神山顶，蹑手蹑脚的偷入了关押着雪神之女的雪神祭坛。年代久远，记忆也零乱斑驳，他只依稀记得在祭坛里头看见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白衣姐姐。他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姐姐都要漂亮，可是那个姐姐却从来不笑。冷冷的，好像是雪神山顶上，最最寒冷的冰雪。
而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是怎么在雪神祭坛里翻到那个白玉瓷瓶，又是怎么因为好奇偷喝了瓷瓶里味道香甜的甜糖水儿。花吟夕记不清了。
是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世间上有酒这种东西。也只以为那只美丽的瓶子里头，装的是美味的玉液琼浆。
有时花吟夕也会怀疑，那次在雪神山顶上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它确实也像梦境一般虚无和不真实。如果不是事后花吟夕被冰宫宫主关了整整三个月的禁闭，在四面是墙，黑黑冷冷的石室困了整整三个月。或许偷入雪神山这件事，会和许许多多不重要的事情一起，渐渐掩埋在记忆的长河里。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喝酒，是在花吟夕十三岁时。那年他的身量拔高得很快，武功也突飞猛进。个性更是一日胜过一日的古怪和任性。那是一个无法无天、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由孩童即将蜕变成少年的年纪。
那日花吟夕正在雪城中闲逛，却突然碰到了一个穿着皮裘的陌生汉子。
“你不是这儿的人？”
“嗯。”那汉子点了点头，道出自己是迷路的猎人。他夸赞着自己捕猎的手艺，像是在南边还有着顶大的名气。“要不是为了追赶那只赏金万两的雪灵狐，我也不会深入到雪域荒原里头来。”汉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性格豪爽，也没多少坏心思。
“你是外头的人？”花吟夕眼睛一亮。
“可不是！”汉子搓了搓手，摘下腰间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口道：“我也算得上是塞北边关长大的。没想到这世间上还有这么冷的地方！”他感叹着，像是在敬畏大自然的神奇，也敬畏着在这个地方建城而居，世代生存的伟大人民。
“不过，这儿可真美啊！”
“你的水囊里头装的什么？”花吟夕吸了吸鼻子。
“这个啊！”汉子大方的将水囊递给他道：“喝了可以暖身子的，要不要来一口！”
然后，花吟夕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
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的小蛾终于松了口气，怯生生的试探道：“少主？”
“头好痛，我怎么在这儿？”花吟夕扫了一眼，不是冰宫，而是雪城中房屋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长长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是说，我昨天喝了那个……叫做马奶酒的东西之后，失心疯了？”
点头。
“然后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昏睡到现在？”
再点头。
“也就是说，昨天我没有回冰宫去。”花吟夕揉了揉额头一脸沉痛，抬起头时又是满脸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太好了！我早就想试试看，夜不归宿的滋味了！”
小蛾鼓圆了眼睛，欲言又止。
“对了，我喝了那个叫‘酒’的东西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花吟夕随口问道。
小蛾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将昨天的事说了出来。每多说一句，花吟夕的脸就更黑一分，直到最后简直已经黑如锅底。
大摇大摆，去别人桌上抢吃的。
在雪城人最多的主干道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