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再入宫
正巧就有那几个提前住进来的夫人,想起黎安说的身世来:“如若是满城公主的话,那就是了,五年前遭一场大难失去了记忆,在大凉醒过来,辗转来到薄京,没想到,这竟然是咱们的公主,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周遭有人还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就有人提起黎安说起的身世来,不消片刻,众人从最开始的懵懂到震惊,再到同情,最后全乱成了一团。
易夫人显然已经回过味儿来了,当下就跪到了地上,大喊:“臣妇,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王妃也左手拉着丞相夫人,右手拉着花东菱跪下了。
有人领头了,剩下的人便也纷纷下跪,谁也没想到只是一个佛诞节,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寻到了公主殿下。
满城公主没死的消息不出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薄京,所有人都惊讶万分,但是惊讶过后也有不少人回过味儿来了,既然公主没死,还失了忆,那当年在大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堂堂一个公主落得这般境地。
可惜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不久,就有人在公主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枚红线挂着的金箭头。据说是当时刺中公主的金翎箭的箭头。
此箭头一出,更是满京哗然。只因金翎箭是今上的惯用箭,整个曲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今上就是用这金翎箭一箭射穿凉帝,拿下大凉的。
一股诡异的氛围在薄京弥漫开来。
黎安被花檠接到了宫里,还没等她盛装打扮,就被花檠失态的闯进了屋子。
他一身明晃晃的朝服,上绣满了九爪金龙,头顶上戴着一顶冕冠,此刻已经歪歪斜斜的有倾颓之势,看得出来是刚下朝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因为实在是太失态了。
“你。。。你。。。”花檠指着黎安的方向,看着她的背影竟久久不敢过去,生怕这是一场梦,又好像十分不情愿认定这就是事实。
黎安刚才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了一件朱色的中裳,头发也就这样铺散开来,听见花檠的声音,她缓缓转身,一张娇俏美艳的脸就落在了花檠的眼中。
“你是谁?”黎安压下心中的恶心,一派天真的道。
花檠听了一怔,望向她身边服侍的宫女,那宫女就跪下来答道:“回皇上,公主这是失忆了。”
“失忆了?竟然失忆了,怎么可能失忆了呢。”花檠一时间没有接受,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怕她记得当年的事情,怕她质问他为何当初要射出那一箭,甚至是怕她的出现让他五年的帝王梦一遭梦碎,但是她失忆了。
黎安就站在离花檠不足几尺的地方,她清楚的看得见花檠在听见她失忆那一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冷哼,花檠啊花檠,她当初是如何蠢笨才会被你这幅皮相所迷惑,最后竟落得那样的下场呢。
“皇上?她们说我是公主,我是哪个公主?”
花檠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眼里却净是懵懂,心里不知有多畅快。听到黎安如此问话,便换上一张笑脸,上前去自然的拉过她的手,在那一瞬间黎安浑身都在犯恶心,但是却还是忍着没有将手抽出来。
“你不记得了,你叫花满城,是满城公主,六年前和亲到大凉,被大凉皇帝杀死掉到了太极汤里,朕。。。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再见到你。”
“哦,难怪我醒了之后胸口插着一支箭,喏,这就是箭头,你可认得?”
黎安装作平常的将那支箭头凑到花檠的面前,不动声色的问着。
花檠眼神一触碰到这箭头就变了,他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箭头,又回头打量黎安的脸色,问:“这箭头还有谁知晓?”
“那些夫人当时问我身上有什么凭证,我就这一支箭头,就给她们看了,想来当时那些夫人们都知道。”黎安答。
花檠听了脸色更是难看,又哄了她几句,就匆匆的走了。
张平是一直跟着的,见到黎安的那一瞬间也懵了,等陪着花檠出了朝阳宫的大门,才小心翼翼的叫道:“皇上,您看这。。。”
花檠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从柳诚那里听信了他的话,知道她还活着,便大肆在暗中搜捕花满城的踪迹,甚至一度怀疑淑妃以及承伯侯府,但是除了从承伯侯夫人口中问出李宅以外,就什么也问不出了,就算是拿承伯侯府威胁也没用。但是那李宅他也着人去抄了,只是一个平常的宅子,署名在淑妃的名下,他挖地三尺连个暗道都没有,就不由得对柳诚的话怀疑起来了。如今这花满城竟在佛诞节现身,现在还被他接到了皇宫之中,她都丝毫没有慌张,刚去试探,也是真失忆的模样。
想到这里,花檠就说:“张平,去,传柳诚进宫,朕要见他。”
张平在一旁听了,低头应是。
柳诚也听到了满城公主回来的消息,当下原本就惊得坐不住,这下受到传召,心里一阵慌张,但是他却不得不去,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向皇上交代。
于是见到花檠的那瞬间,柳诚就哭喊着扑到了花檠的脚下,道:“皇上,臣冤枉,您听臣解释!”
花檠一见到他就来气,一脚就踢在了柳诚的身上,柳诚却还是抱紧了花檠的大腿,死死不再松手了。
“解释,如何解释,是你告诉朕淑妃与满城有联系,她却突然暴毙,是你告诉朕承伯侯府脱不了干系,可是朕连诛九族的话都说了,他们却根本说不出什么,还用一个李宅诓骗朕。你们一个个,都拿朕好似当傻子吗!”
花檠说得越发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又是一脚实打实的落在了柳诚的身上,花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他这一脚用了八成力,将柳诚踢翻在地上,当时就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可见是伤得不轻。
“皇上。。。”
柳诚一时没起来,只得叫得这样一声。
花檠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张平躬身进来,说孙大人来了。花檠这才顺手抄起一盏茶水,贯在了柳诚的身边,惊得柳诚两股战战,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