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谈判
果真如黎安预料的那般,潞州是进京城的必经之地,而且潞州灯会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没等两天,满城公主复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薄京乃至几乎整个曲国。
上下百姓都在议论这个消息,无一不惊,这一下就惊动了花檠。
“查,去给朕查!”
花檠将折子扔到地上,对着跪在下面的一干臣子,吼道。
“皇上息怒,这一定是谁故意放出的谣言,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下头说话的是一直忠于花檠的一个臣子,或者说,在跪的各位都算是当初扶持花檠上位的那批臣子,他们对其中的关窍那是一清二楚,自然也明白花檠气的是什么。
“是啊,皇上,许是谁看错了,一不小心就传了出来,又被哪个有心人加以利用,这或许和当初选秀前薄京中的流言差不多,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又有一个臣子出列说道。
这些不过是宽慰的话,但好歹是暂时稳住了花檠,没错,当时选秀之前还流传淑妃娘娘就是满城公主呢,其实只是相像罢了。
但是也有不是乐天派的,孙光株算是少数投反对票的其中之一:“皇上,依臣来看,还是查探清楚为妙。”
当初花檠是怎么得来的皇位,他们都明白得很,这几年花檠虽说没什么大错,但是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建树,朝中的以孟丞相为首的老一派对花檠横鼻子竖眼的挑毛病,仍旧是不肯认他。
想想如果满城公主回来,或者是有人借助满城公主的名头行事,那么那些迂腐的老臣,恐怕第一个会支持,毕竟在他们眼里,正统是第一位的。
也是可笑的很,当初满城公主还在的时候,他们个个反对女子为政,拒绝立公主为皇太女,但是如今花檠为皇了,他们又以不是正统为理由总是不服管教。
孙光株是新贵,跟着花檠上来的,因此早看不惯那些人好久了,但是无奈朝中有接近一半这样的人,花檠还需要用他们的力量,也只能徐徐图之。
花檠沉吟一下,说:“不错,无论怎样,都必须查探清楚,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捣鬼。”
花檠对于满城公主的死那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她是真的没死。
这位大难不死的公主大人,正被李检拐着刚进入渠州的地界。
“夫人,梁姑娘过来了。”流云在门外敲响门,但是声音放得及其的低。
黎安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耳鸣得厉害,只有李检坐在她的床榻旁边,一双手这时候放在黎安的太阳穴旁边,仔细的给她按揉着。
听见了声音也没说话,只是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开了门,然后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们别出声。
梁玉景点头走进去,流云则留在了外面。
现在黎安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今晨的时候一起床就觉得头晕耳鸣,间或夹杂着听不见声音的情况。
看过了诊,李检又给她按揉了一阵子,梁玉景也扎了几针,才算是好受些,不过这情况依然不见好转,又过了一天,情形方才好些。
“怎么会这样,安安她。。。”李检关上门,问梁玉景。
梁玉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是到底有限,又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
就直接说了:“她恐怕真的是没多少时日了,我看教主有什么办法,还请快些吧。”
只留下这一句话,梁玉景背起自己的药箱子就走了,她学得最精的还是蛊术,医术一道,她并没有最顶尖的话语权,只盼望李检说的那位藏医,能够真的有用。
李检没想到黎安的身子败坏得这么快,看着黎安整日整夜的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李检觉得心都在滴血。
当年在大凉宫,初见的那个时候,是他奄奄一息的被人打得瘫倒在草笼子里面,她虽然是和亲的公主,但是至少身体康健。
凤袍在她娇弱的身子上面,像是为她渡了一层金光。
只是短短五六年,眼前这个面色蜡黄,睡像不宁的女子,哪里还有当初的那个样子。
李检只有当年眼看她被一箭穿心的时候才有过这样的慌乱,他一把抱起黎安,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努力让她舒适一点。
“我的安安,我的花姐姐,都是我没用,不过你要相信我,快了,就快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医好你的。”
说完这句话,李检又对着门外边叫道:“吴越!”
“属下在。”
吴越立马推门进来,不知道李检突然叫他有什么事情。
“去,立马修书一封,交给曹嘉,叫他立马把藏医交给本尊,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吴越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这一切原因都在李检怀里的这个女子身上。
“是,属下马上去。”吴越不多做停留,直接就退步走了。
吴越的办事效率相当快速,当夜一封火漆信就摆在了曹嘉桌案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
曹嘉是个老人精了,看着原本说好的条件有变,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拿着已经拆开看过了的信件问传信的卢三。
卢三在吴越回来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不过他并不因此就对李检和吴越心生什么不满,依旧是忠心耿耿的。
听了曹嘉的话,就回答道:“没什么意思,我家主子说,曹国舅昔日想不起来我家主子,如今却想起来了,自然是应当有所诚意才是。”
“好大的胆子!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皇子,若不是,若不是。。。”
曹嘉听了卢三的话火冒三丈,立马就发作了。
“曹国舅说得是,不过我家主子如今可和当年不一样了,曹国舅要想成事,是必定离不开我家主子的,还希望您掂量掂量。”
卢三的这张嘴可比吴越的要毒辣多了,谈判这种事情李检也是常常放心交给他的。
因此曹嘉肥滚滚的身子一晃,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你——”
“国舅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