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漏掉的证据
是夜,江苏昊并没有回江府,而是召集了东方若虹、陆昭懿和吴拯,四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对这几日查案所得进行分析,看能不能得出些有用的线索。
至于凶手是何人,众人倒是各执一词,吴拯偏向于宁怜儿在说谎,但东方若虹却认为凶手还在庄府内,但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东方若虹坚持道,“我觉得宁怜儿并没有说谎,无论从她的神态还是举止,都不是作作样子便能瞒天过海的,更何况现在庄询甘愿掉脑袋,也要替她洗清嫌疑,若是二人情假,他总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吴拯摇摇头,反驳道,“如今是在破案,不能儿戏,怎可凭情论事,自当拿证据说话。庄府出事那天,只有宁怜儿一人见过庄高,她虽然说自己没下药杀人,可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没有旁人能够佐证,我们不能听之信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宁怜儿最有可能是凶手。”
东方若虹打断道,“假若真如你所说,那宁怜儿为何要承认一切,她大可一口咬定,是失手打翻茶杯,这样一来,庄询也不会因她入狱,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话音未落,陆昭懿便接着道,“话不可这样说,你看到最后倒霉的,也不是宁怜儿,而是庄询。万一宁怜儿就是要利用庄询的情感,为自己挡刀,也不无可能。再往糟处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夫妇联手使出的苦肉计,以混淆我们的视听?”
三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反而将原本理清的线索弄得一团糟,江苏昊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时,东方若虹拍案而起,喝道,“宁怜儿的命也是命,庄询的命也是命,总不能为了庄高一人,将他们二人都给葬送了吧!”
江苏昊听罢,突然灵光一闪,忙追问道,“东方,你刚才说什么!”
突然被江苏昊这么一问,东方若虹也有些愣,轻声道,“我说咱们不能这么草率地对待此案,毕竟牵涉到这么多条人命。”
“人命!对!就是人命!”
江苏昊欣喜地站起身,吩咐道,“吴拯,你现在去把青州十年,不,二十年来涉及百姓大量死亡的卷宗都调出来,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统统调出来!”
虽然对此有些疑惑,但吴拯还是领命而去,陆昭懿略微思索,也明白了江苏昊的想法,惋惜道,“我居然漏算了这一点,可真有你的,江苏昊。”
望着相视而笑的二人,东方若虹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好挠挠后脑勺,不再作声。
此时深夜已去,距离日出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庄府内一片静寂,无论是夫人丫鬟,还是仆役杂工,未到天明都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毕竟冤魂索命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亲眼目睹在附近游荡的白袍女鬼,大家恨不得就缩在房间里,一辈子不出来。
宁怜儿也是如此,她已经好几晚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再加上庄询今日被江苏昊带走,更是急得以泪洗面,即便沾上床,也是辗转反侧,于是她早早便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不断啜泣,晴儿也在一旁陪着她,安慰她,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可没把主仆二人给吓坏,直到江苏昊的声音传来,二人才稍稍放心,但也没有放松戒备。
晴儿微微打开门缝,警惕道,“大人,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江苏昊面色沉重,轻声道,“庄询有话让本官带给庄夫人,所以特地前来。”
晴儿自是不吃这一套,可江苏昊趁她愣神之际,强行推门而入。
面对江苏昊的‘暴行’,宁怜儿虽是面露愠色,但也不敢发作,让晴儿奉上茶水后,便出声问道,“不知是什么话,还得劳烦大人亲自传达?”
江苏昊微微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庄询想起他爹的书房有一封密信,对本案至关重要,还请庄夫人替本官取来。”
“密信?”宁怜儿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应允道,“那大人稍待片刻,奴家去去就来。”
待宁怜儿离开后,江苏昊端起面前的茶杯打量详久,随后看向一旁站着的晴儿,问道,“这茶里,不会也下了迷药吧?”
晴儿眼神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回应道,“大人这是何意,晴儿愚钝,实在是不明白。”
“好,那我就把话挑开了说。”江苏昊放下茶杯,开始分析道,“其实庄高死的那一晚,他见过两个人,一个是宁怜儿,还有一个就是你,对么?”
晴儿面色阴沉,冷笑道,“大人,晴儿可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姑且先让本官说完。”江苏昊继续说道,“那一晚庄高约宁怜儿出来,被你偷偷知晓,随后便早宁怜儿一步出发,并将下了迷药的茶水送了进去。后来宁怜儿独自一人去见庄高,他们谈完事情后,宁怜儿便离开了房间。”
“你掐准了药发的时间,在庄高失去神智,浑身无力之时,扮作吊死鬼出现,活生生地吓死了庄高,而在之前,庄汇贤和其余下人们‘偶遇’到的白袍女鬼,也都是你扮的。”
瞧见晴儿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江苏昊却不停下,继续说道,“后来庄汇贤来报案,你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赶来庄府,所以就没急着处理那杯茶。”
“后来我用老鼠验毒,你知道我疑心未退,以防我拿到证据,你便唆使宁怜儿给王朝他们送吃食,趁着这会儿功夫将那杯茶‘错手’打碎。”
“之后我当场大怒,唤宁怜儿过去质问,也是你在暗中推波助澜,借庄询对宁怜儿的情感,挑起他内心的不安,暗示他去认罪,我分析的这一切,对也不对?”
听罢,晴儿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抚掌称赞,叹道,“大人可真是厉害呢,若是你有一天不当官了,去给戏班子写戏本,倒也能养活自己。大人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自个儿的分析罢了,换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也能说得通。”
“关键还是证据,大人有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