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月下激斗
银月高悬，却照不透林中翻滚得迷雾。
青卯在一棵古树的树荫下打坐，周围的迷雾被她周身的灵气推开数米远。
“青姐姐，我们为啥停下来？”一旁黑霸心疼的看着手中的葫芦，喝了一口便收了起来。“我们飞得高些，这流雾又遮不住，无非多费些灵力。你不着急回去吗？我都有些想先生了，你不想吗？”
“你是想先生，还是想好吃的？”青卯眼皮都没抬一下。
“嘿嘿，都想！”，黑霸仰起小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青姐姐，我们这次换了这么多的金石头和银石头。你说，能从先生那里换多少好吃的？”黑霸说着就觉得口中生津，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这次青卯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盯着黑霸说：“你以为先生真的需要这些俗物吗？”
“啊？那先生为啥要我们用这些跟他换？”黑霸不理解，但她感觉这题比先生问的鸡猫同笼要复杂很多。
“若是先生把他的东西都平白无故的送给你，你会怎么想？”青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黑霸一个问题。
“和现在有区别吗？...嗯，不对...感觉哪里不太对。我是不是应该帮先生做点什么才好？可是，先生那么厉害，我能帮什么呢？”从黑霸的眼神看得出，她的小脑袋瓜快要宕机了。
“好了，别想了。想要什么，就用金银跟先生换就好了。”青卯站起来，走到黑霸身边，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走吧，不要施法飞腾，往前走就好。”
“啊？”黑霸的脑子刚从宕机的边缘转回来，又迷糊了，“青姐姐，你在这流雾里也找得到回去的路？”
“找不到呀，这样才正好嘛！呵呵呵~”，青卯说着笑出声来。
“不要声张，我们被跟踪了，从宝船出来不久就跟上来了。”黑霸突然收到青卯的传音。“流雾之中，神识无法探查，不过我的耳朵能听到一些动静。”
“不能这么带着尾巴回月见山，我们先试试在流雾中甩开他。”
听青卯说完，黑霸默不作声地紧紧跟了上去。
远处的山峰上，白发蓝袍的玉老迎风而立。他眯着眼盯着山下不断翻涌的灰雾看了一会儿，轻蔑的说道：“倒是有些小聪明，不过见识太浅了！”
言毕，老者长袖一挥，一张淡金色的符飞出，在空中转了几圈，猛地向下方迷雾中飞去，消失不见。片刻之后，玉老腾空而起，慢悠悠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
“甩掉了吗？”黑霸急切地问道，这种看不见的压力让她感觉有些烦躁。
青卯摇头，“对方应是受到了流雾的干扰，不过还是能跟住我们。”青卯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眼中透出凌厉，“没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位能有多少耐心陪我们散步。”
黑霸握紧小拳头，“青姐姐，要不要我们引他出来？”
“不用着急，让他跟。以前只在话本里看到写，女主角被人尾随，是如何如何的心惊肉跳。如今亲身体会一番，往后再看话本，定然更加有趣！”青卯越说越兴奋，小脸竟有些泛起红晕来。
“青姐姐，也许赤豚说的没错，你可能真的需要少看些话本了。”
“小孩子懂什么！你...”，话还没说完，青卯突然顿住，眼睛直视前方的流雾，全身灵力开始暗暗运转起来。
“哟？兔子的耳朵果然厉害，听到了？”一阵清风拂过，竟然把流雾吹散了一大片，蓝袍的白发老者从雾中显出身影。
青卯神色平静：“玉老为何在此？交易之事办完了，您这万商会的供奉不用护着宝船返航吗？”
玉老缓缓踱步，目光在两妖身上游移：“护船只是小事，老夫身负监察之职，自然是大事为重！”
黑霸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的说道：“说的好听！什么大事小事，我看你就是眼馋我的葫芦！”
“此次你妖族突然不换物品，只要金银，老夫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早就说了山中不缺，为何要换？至于金银，我俩喜欢，可有违规？”
玉老不为所动，“确实没有违规。不过...这身宝衣，还有葫芦里的灵药，都绝非山中之物。可否告之老夫，从何处得来？”
青卯眯起起眼睛，语气冷了下来，“玉老，这些事轮不到您来操心吧？要说违规，交易结束，您还逗留山中，这合规吗？”
玉老轻叹一声，“看来，确是老夫多事了。不过...”说着，他气势陡然一变，强大的压制力瞬间笼罩两妖，“既然来都来了，总要问个明白才甘心嘛！”
青卯和黑霸被压制力逼得后退两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拿出葫芦喝了一口。同时运转全身灵力，背后显出原身虚影，摆出战斗姿态。
“玉老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青卯冷声喝道。她双手挥动，灵力化出数道粗壮的藤蔓，如触手一般朝玉老卷去。
玉老不慌不忙，单手结印，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从袖中飞出，化作一把金色长剑。剑光闪动，袭来的藤曼被尽数斩断。
“玄符启光，金剑破魍，斩！”玉老低喝一声，指尖轻点，数道金色剑光直奔青卯而去。
青卯急忙挥手，背后青兔虚影长耳朵交织成盾，勉强挡住剑气，但还是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
黑霸身形一闪，下一刻出现在玉老身侧，对着玉老的侧脸一拳挥去。拳速激起音爆声，在空中拉出一道气痕。
玉老屹然不动，一道褐色符箓出现在脸侧，与黑霸的拳头撞在一起，爆出一声金石撞击的声音。黑霸反被震退，空中一个翻身，落到青卯身边，恶狠狠的看向玉老。
“有点意思。”玉老伸手掏了掏耳朵，“你们两个比我见过的许多元婴后期都不弱半分，不过，跟我比还是差太多了。”
说罢，玉老改用双手掐诀，袖中飞出数十张金色符纸，化作金色飞剑，在空中围成一个圆阵，当头向两妖罩下。
“玄符列阵，剑气纵横，阵起！”
顷刻间，青卯和黑霸只觉得四周灵气被禁锢，无数剑气乱斩，仿佛要把她俩切碎。
两妖收回原身虚影，全力运转灵力护住身体，但依然难以全数抵挡。青卯身上淡青色的衣裙被斩破几处，鲜血淋漓，十分骇人。
而黑霸此时周身不时闪动金光，仔细一看，低头一看，剑气斩过之后身上的衣服毫无损伤。
“是先生给的这身衣服！”黑霸心中狂喜，大喊一声，“青姐姐，坚持一下，看我撞死这臭老头！”
黑霸双臂抬起护住头部，右脚一跺，如同炮弹一般直直撞向空中的玉老，周围无数剑气斩过，却没有减缓黑霸一丝的速度。
玉老招出褐色符箓挡住迎头撞来的黑霸，手上法诀一缓，给了青卯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