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与诅咒之王一起蓦然出现,搅乱东京后又消失的脑花彻底失去了踪迹。五月的天,气候多变,灾难颇多,人心浮躁。投身于日常任务中的咒术师们,无暇再去追踪一个千年妖怪。
讯息收集暂时完全交给了麻生所在的特别监察室。
卿鸟最近除了带高专学生参加咒术实习,大部分时间都会来这里串门,一呆就是大半天。
问就是这栋建筑影响咒力,飘忽不定捉摸不透的感觉像踏入了迷幻森林。
麻生伸手打断卿鸟的话语:“等等,小鸟,你这样描述……是要报警的。”
卿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像煎牛排那样。她下巴搁在沙发扶手上,五官简略成潦草线条:“没关系,自从签了那份‘慈善’协议,我最近和非术师的警局还挺熟。”
麻生:“……”咦?!
这样难得平静的日子,是被一通陌生电话惊扰的。
彼时卿鸟正与乙骨忧太一起入帐玩耍,通讯设备暂时交给五条悟保管。所以陌生号码打进来的时候,是五条悟接听的。
他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莫西莫西~小鸟救助站~”
电话对面沉默了三秒。
然后传来一声嫌弃的质问:“悟?”
……
五条悟嘴角一抽,也是一脸嫌弃。“杰?”
十年未曾通过电话的挚友,再度以这样的方式对上话,居然是通过卿鸟的手机。并且两人在嫌弃地喊完对方名字之后……十分默契的,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键。
总而言之,等卿鸟顺利与狐狸教主联系上,已经是1小时后的事了。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派去宫城县的井出终于在某个独自煮拉面的深夜,想起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虎杖悠仁,确切地说是见过虎杖悠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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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市宫城县,某间医院内。
“隼人的术式比较特殊,大家不要被吓到了哦。”夏油杰站在停尸间的角落里,两手没入宽大的袖子。说话的语气是似笑非笑,但狐狸眼没有弯起日常的弧度。他的表情是略带深意的。
五条悟与卿鸟站在房间的另一边,前者能看穿隼人的术式所以没有回应,后者看了眼这寒气逼人的地方,感觉来个丧尸围城也不奇怪,于是神色如常。
虎杖悠仁与伏黑惠站在五条悟的另一侧。粉毛少年确切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收起笑意,屏息凝神。
不一会儿,名为隼人的咒术师,自他的领域乾坤中抽出一具保存完整的尸体。
是上次他与井出一起调查追踪,找到的关于“脑花”的踪迹——一具被开了头颅的女尸。
盘星教面对术师总还算人道主义,他们将女人被剖开的头颅缝合之后才用术式封存在异次乾坤之中。
尸体被平整摆放在停尸台上。
虎杖悠仁没有见过父母,就连照片都不曾见过一张,他无从辨别此刻躺在平台上的女人是否与自己有血缘关系。
“悠仁的爷爷就住在这间医院吧?”五条悟问道。
“……是。”
“麻烦他走一趟,可以吗?不会耽误很久。就站在门外看,不需要进来。”这个地方,对于老人而言是忌讳的。
“我问一下爷爷的意见吧。如果他不愿意……”
“那就不勉强。”五条悟不假思索的回答。
十分钟后,虎杖倭助在悠仁的陪伴下来到医院最渗人的地方。老人拒绝了轮椅,一路走来,步伐在门口停住。
他甚至无需再仔细看。
“香织,这一次你是真的死了。”
虎杖悠仁出生没多久,虎杖仁就失踪了,虎杖香织也同样没了踪影。此刻看到属于香织的遗体终于“安静”下来,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位被害女士,真的是虎杖悠仁的母亲。”
虎杖悠仁一直不愿听与父母有关的事,这一回和五条悟一起坐在爷爷的病床边,听了个不算长,但离奇的故事。事关隐私,卿鸟没有一起旁听,伏黑惠也没有。
夏油杰倚墙而立,站在远离病房区,远离非术师气息的地方看着天花板上的射灯发呆。
井出于隼人上完厕所出来,预备与夏油杰一起离开。
狐狸教主回过神,偏头,正巧与走廊另一端的卿鸟遥遥相望。他露出被卿鸟誉为标准狐狸脸的微笑,抬手一挥算是道别。
之后的事,就与盘星教无关了。
自从这个奇怪的卿鸟回来,他与咒术高专的接触也变得频繁起来。有意无意,她总是刚刚好踩在自己的红线上,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这倒让他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快要成为高专的编外人员了。
呵,坏鸟。
五条悟的坏鸟。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坨脑花占用虎杖香织的身体与虎杖仁诞下一子,光凭想象是猜不出来的。虎杖仁失踪已久,大概率是不在世了,五条悟见不到他本人,不能进一步判断。
“总而言之,悠仁很重要。”这是五条悟的最后总结。
算是缓解了略显压抑的叙旧氛围。
虎杖倭助同意了一年后虎杖悠仁就读咒术高专的事,并且暴躁的老头骂骂咧咧的,最好虎杖悠仁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东京,不要再来看,再来烦他这个将死之人。
最后五条悟和虎杖悠仁都是被爷爷骂出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