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坦白
“我没有!”连睿咬牙切齿的翻着身,跟条驱一样蠕动半天好不容易挪到墙边靠着,“我说过,不是我害死他的!”他咽下口腔里的血,一股腥绣的味道灌满整个食管,“但你别得意,你安稳的过了十年也该死了。”
连森脚步逼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是吗?在此之前,你得先去给我哥陪葬。”
连睿不知想些什么,死到临头也没有恐惧,只是又笑了起来,“好啊,记得把我的骨灰洒在他的墓碑周围。我下去了还去找他玩。”
连森不想再跟他废话,跟保镖说:“送去南路668号的精神病院,这次...谁都不许看顾他,一天一顿饭,关在三平米小房间就行。”
保镖:“好的。”
连睿看着连森要离去的背影,大吼道:“连森!把我的骨灰撒在他身边!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离开小区的连林坐上车后座,烦躁的揉了揉脸,助理坐上来询问:“连总,他说的话?”
“不能听。他最会撒谎。”
助理小心地问:“万一真的找错了人......”她从后视镜看见老板面无表情,没有回答的意思也不再多问,启动车辆说:“回凤尾巷吗?许先生似乎已经找了您很久。”
连森看向窗外,“嗯。”
他不相信一张嘴,只相信他查到的证据,银行流水和种种迹象都说明是连睿让人去破坏刹车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想再查也没得查。
回到家门口时,连森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点血腥味,想着先去洗个澡再找许有鶖,没想到佣人说许有鶖出去了还没回来,他拿出手机看见许有鶖几十个来电信息,最后一通电话是一个小时前。
他打电话给跟着许有鶖的保镖,“许秋鸟呢?”
保镖看着江边抱着狗一边喝酒一边哭的许有鶖,沉默了一瞬说:“在永安河边,许先生喝多了,您来看看?”
连森到地方时看见许有鶖抓着柴总的脑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近了才听清。
“连总,你真是狗啊~嗝~只管杀不管埋...嗝太狗了呜呜呜~”
连森:“......”
“许秋鸟。”
许有鶖以为自己幻听了,把脸怼到柴总面前,瞪圆了眼睛,“连总会说人话了?”
保镖:“......”我没听见。
连森:“......”
凌晨一点多,又是冬夜,河边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骑着小电驴经过的人都会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几秒钟的注意力,连森半遮着眼睛快步走过去,拉起叉开腿坐在地上的许有鶖,“许秋鸟。闹够了没有?”怀里的柴总跳到地上蹲在连森腿后吐舌头。
大半夜不在家就算了,还跑河边喝酒,要是他没派人跟着,喝多了直接栽河里怎么办?
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成熟样没有。
许有鶖面色酡红,含着几分醉意的眼睛转了过去,“连森?”
连森搂着他走回车边,“是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买醉还倒打一耙了。”把人丢进后车厢,他捏着许有鶖的脸问:“你说说,我怎么管杀不管埋?”
许有鶖醉得不行,扒着连森的胳膊非要赖他身上,最后直接坐在连森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双腿伸得笔直,“我们嗝...离婚了......你个王八......”骂着骂着他便窝在连森的肩窝处沉沉睡去。
回到家,许有鶖又发酒疯,趁连森在洗澡,一溜烟的功夫跑地下车库抱着奇瑞嗷嗷哭,说他们爷俩要被抛弃了,说当初就不该把奇瑞买回来,跟着他一辈子孤苦无依。
头发还没擦干穿着睡衣站在电梯边上的连森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也不去打扰许有鶖,等发完疯就好了。
他也得想想自己该怎么问许有鶖,他们之间,和他以为的意外不同,是蓄谋。
他所谓看见的‘善解人意许秋鸟’也只是出于愧疚的心理,很难说如果没有这一层因素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他是被许有鶖的陪伴、理解和安慰感动,而后渐渐喜欢,那许有鶖呢?
许有鶖是什么时候把愧疚转变成喜欢的?又或者说,压根没变呢?
把自己pua进去,觉得愧对连林就必须对自己好呢?
很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要怎么问才不会伤许有鶖的心?
去找许有鶖的路上,连森想过很多,他甚至有一瞬间想把许有鶖抓到床上干到只能说爱他,可是没有意义,许有鶖恐怕巴不得呢,许有鶖可不是会害羞的主。
即便许有鶖真的对他只是愧疚,他也没打算放过许有鶖。
许有鶖自己也不好过吧这十年,背负着一条人命。
罢了,明天再说。
他走过去抱起跪在摩托车旁边呼呼大睡的许有鶖回到卧室,人刚到床上就把被子卷走了,连森拉过来一点又被拉走,反复好几次,他只能再去柜子里拿一床被子自己盖。
翌日。
连森感觉身上很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两床被子,“许秋鸟————”
楼下在准备早餐的许有鶖听到楼上传来的叫喊声,挑了挑眉,帮你盖子还不乐意呀?昨天敢不接我电话!
嘴上硬,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他拿勺子搅着锅里的蘑菇奶油浓汤,浓郁的奶香味飘出,他闻了闻,喃喃道:“喝了我的汤,可不许生我气,也不许真不要我噢。”他认真的看着汤,一脸深情,“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安慰自己后他把汤端出去,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他抬头:“早啊。”连森白衣黑裤,刘海随意散落,几缕长发别再耳后,正边扣扣子边走下楼梯,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对许有鶖的诱惑,许有鶖也不负众望的咽好几下口水。
不行啊许秋鸟,你是要跟连森坦白的,先别想那点事。
“连森。”等人坐在餐桌旁,许有鶖把盛好的汤递过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连森拿起汤勺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抿下一口汤,很香,特别大方的想着,就当是许秋鸟给我的赔礼,原谅他瞒着我被威胁的事了,没办法,谁让我乐意呢。
“你记得一个月前我问过你西区的地吗?”许有鶖不知道他到底聊不了解,有些紧张的揪着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