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狐狸又跑了
疯狐狸又跑了
这艘船的确很快,只一天便到了都城云璟。
赋远舒曾经对这个名字很无语,问过为什么啥都叫这个名字。老丞相铿锵有力地说,这代表着百姓对陛下的爱戴,代表陛下无与伦比的强大的亲和力啊!
好吧,虽然牵强,但勉强理解……只是现在别再让他想起那声刺破云霄的“大仙”了。
赋远舒睁开了眼,从窗口看见一点由紫金法阵笼罩的云璟城的轮廓。
老丞相敲了敲门:“陛下,快到了。”
“嗯,”赋远舒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右手手腕,确认没有不适,才俯身到白狐耳边轻声道,“狐狸,起来了哦,我们到了。”
狐狸的爪子捂住了眼睛,毛茸茸的尾巴扫到了他脸上:“……不想动。”
耍赖。赋远舒有些好笑,任着尾巴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妥协道:“我带你去。”
余逍才满意地停下了他的恶劣行为。
丞相和阿一在门外站着,不知是不是赋远舒的错觉,总觉得丞相有些不一样,可要说是什么变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老臣将凌绝号停在陛下的庭院里,”老丞相摸着胡子,“陛下直接去皇宫,陆将军在大殿候着。”
赋远舒的脚步一顿:“这么大,放得下去……不对,陆叔不是在面处理流寇么?”
怎么回来了??
他把怀里的狐狸抱紧了点。
阿一已经恢复正常,不再颓废,他有些开心地道:“陛下和丞相要去祈福离开皇宫,担心宫里没人主持,所以将军很快就回来啦。”
赋远舒勉强地笑了笑:“大将军威武。”
余逍擡头道:“你怕他?”
赋远舒顿时浑身一震,昂首阔步越过了阿一和丞相,嚷道:“怎么可能?”
……
可能,还是有可能的。
陆执刃,云璟国的大将军,是老丞相的师弟,剑使得出神入化,平日最是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赋远舒倒是听过不少他们两个和自己父亲的事迹,什么力挽狂澜,维持住了摇摇欲坠的闻海,以一己之力破雪狱救下数以万计的百姓等等等等。
而对赋远舒来说,如果老丞相是精神上的摧残,那陆将军就是□□上的折磨。
“陛下。”陆执刃如同出鞘的利刃,即便是恭敬地弯腰行礼,赋远舒也觉得他是一棵笔直的松柏,自己站在他面前,就显得很没气势。
赋远舒道:“陆叔,找我有事……?”
余逍在他脑内评判:“怂。”
陆执刃目光一凌,皱眉:“这便是寻旭的狐妖?陛下怎么把它带来这里了。”
赋远舒虽然对着陆执刃总有些发怵,却不妨碍他胡说八道,他张口就是:“我着急赶过来。”
才怪。
因为余逍说陆执刃既不会动手打妖,也不会开口对赋远舒说什么。
果然,陆执刃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就道:“陛下自己知道轻重就好。”
赋远舒轻轻道:“嗯……我知道的。”
“陛下。先帝所留下的法阵如今期限已到,”陆执刃垂首道,“臣此次在西边剿除妖患流寇,发现阵法有锈蚀的痕迹,已经支持不了太久。”
赋远舒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去西边修法阵吗?”
陆执刃摇了摇头:“不,阵是丞相布下,先帝启动,阵盘就在这里,稍后便能补全阵法……”
他顿住,看向赋远舒:“陛下要担起属于陛下的职责,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闹。”
“啊……”赋远舒咳了一声,正色道,“当、当然。”
不再胡闹的赋远舒头顶着狐狸从容地从大殿走了出来,气定神闲:“狐狸,有件事想问你……你怎么这么神?居然能猜到陆叔会怎么做。”
余逍悠悠道:“我们认识啊。”
赋远舒脚步一错:“?”
赋远舒:“?!”
欣赏了片刻他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太好笑,太傻,余逍大发慈悲不再逗他:“大概五十年前,和你爹还有他们俩都见过,还以为你能猜到。否则伍双蛋怎么能容忍你和我‘厮混’在一处。”
赋远舒抓住重点:“伍双蛋是谁?”
“……”余逍道,“……丞相老儿。”
伍双蛋是丞相。
嘴角颤抖着抽搐了一下。赋远舒用力拍了拍脸颊,才勉强抑制住上扬。
余逍哼道:“但那老头肯定还是和你说了什么我的坏话。真是和五十年前一样毫无长进。”
……
“陛下,不可把那妖狐当成阿一这样可信任的妖族……担心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