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火攻
第三百九十四章火攻
九月初四,肖嬅用过早膳,一阵紧促地呼喊声后,菊花气喘吁吁地跪在她的面前。
将碗筷放好,肖嬅顺着菊花的眼睛看向窗外的狼烟,这是距离成都较近的山海关和恒阳关已经与敌人接上火了。“不要慌,吩咐下去,收捡行囊做好撤退准备。”看了看表情一松的菊花,翻了个白眼,“不要高兴地太早,如果不是敌军破了成都城,我是不会走的”。
“主子,以大局为重。”
菊花的低声劝诫并未起到作用,肖嬅撩起裙摆,扭头就走,临走前,还将椅子上的披风带走,披风里有夹层,藏了两把匕首,一把淬毒一把吹毛可断,俱是难得地兵器。
桃花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菊花,赶紧甩开脚丫子追了上去,主子一个人在庄子里逛,她可不放心。皇庄虽然位于成都郊区,几个要道俱是有重兵把守,但这里始终离成都太近了,若是成都失守,三面环山的皇庄便成了瓮中捉鳖的鳖。
抵达密室,肖嬅见了早就候在里面的暗卫。
“该迁走的工匠和都迁走了?万一战败,那些人留一半带走一半。”新大陆最缺的就是人才!“坚持十日,如果后援无法抵达,暗卫按照计划撤退。”看着下属担心的目光,肖嬅佯装不察,“如果没有外援,我十五日后离开这里,不必忧心。菊花和桃花两个目标太大,若是失踪几日被察觉,只怕会为你们的撤退打下埋伏,我会带他们在老地方与暗一碰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皇宫虽然被火烧了,但皇宫底下四通八达的密道,却能更好的隐藏她们的踪迹。按照小圆子和暗一对她的了解,他们必定会派人在出口附近接应。
“主子,可还需我们做些什么?”暗卫将桌上的一张图纸收好,上面标注了一条红色线路,那是主子为他们提供的撤退路线,也不知道沿途是否安全,但作为兵长,这是他需要核对的事情。若是有疑问,临时改道便是。
“分批次将三个皇庄的人带走,务必保住他们的性命,若实在是只能舍弃部分,放弃皇上那个庄子,优先科学院的人,这个庄子的宫女直接化整为零藏到农家去,公公的目标太大,全部带走。”
肖嬅左思右想,宫女在民间好躲藏,若是那些人聪明,或许还能过得不错,但公公是残缺的人,裤子一脱,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若是成都破了,这些公公没能跑掉,大概只有一个死字了。
“遵命。”
肖嬅目送三人离开,在密室又坐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一个全身罩着黑纱的娘子进来,将面纱摘下来后,递过来一个红漆涂抹的竹筒,她接过来看了看,是小圆子的手书。
“小圆子的先锋部队已经咬住了山海关和恒阳关两边的敌军,不仅烧了他们不少粮草,兵马无粮草熬不了多久,就得乱。”
王柔指着那个竹筒,道,“再看。”她可是已经走到中转站,结果听闻大丰内乱了,这不赶紧回国,正巧赶上受伤的暗卫将竹筒交给她,并提供了一段密码和落脚点的地址,路上约莫走了个把月,她却已经将祥和突变灾厄的大丰多地走了一遍。
肖嬅将纸张翻了翻,并未察觉异样,而后命人取了米汤过来,在纸张上涂抹一番,有字迹显露,“小圆子告诉我,有一些敌军化作流民入了成都,让我守住庄子,等他回来。”若是进了成都,从成都到皇庄这几条路虽然都有将士把手,但四处都是山林,若要藏点人,倒也不难。
“那两个守关人可有问题?”
王柔想了想,“离成都最近的四个关都是元帅派人守的,应当是您的人才对。您没什么印象?”这可就不对了。
“成都今年乱的很,便没怎么关注周围的人员调动。听说年初时,年事已高的几位将军正巧病故,当时我还批了守制的折子。眼下那几个关口出了问题,成都可能扛不住十天,就得遭殃。”
肖嬅长嘘一口气,虽然密室内有冰块降温,但却依旧热得汗水不断,擦了擦额头的汗,提醒王柔,“皇庄附近,都有山林,眼下正当夏日,天干物燥,若是有人火攻,别说将士们抵挡不住,我们就算躲在地下,也会被烤熟。况且,流往成都的两条河,都是可以在上游截断的,河流沿线太长,我不可能让将士们多少米多少米的守着”。
“如此说来,主子是有了打算?”
看着王柔低头,露出头上火红色的凤钗,肖嬅的眼里跳动着火苗,仿佛看到成都周围烧成一片的盛况,当日她少了皇宫,大火三日不绝,现在,她若是放火烧山,又当如何?
“我知道该如何处置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差事,若你能办好,日后登堂入室,三品以上,你也有资格做了。”一旦成功,有军功在身,王柔便是提拔地快一些,满朝文武,也必须憋着。
见王柔点头后,肖嬅眯着眼睛,凛冽地看向冰块散发的冷气,“我会兵发三路,一路搜山,来历不明的人一律斩立决;一路将皇庄附近的树木砍刀做成路障,阻挡敌军骑兵,地上挖出深坑布置好尖刺做伪装,也能坑死一大波人;三是绕道敌军背后,放火烧山。”大火之下,她就不信烤熟的人还能飞起来不成。
王柔跪地,领命,“请主子将令牌给妾,妾愿立军令状,绕道敌军背后,烧山。”说完,手一顿,接过令牌的手有些发抖,若大火蔓延开来,该死多少百姓?
“火能烧草木,却不会在没有可燃物的土地上起火。我会事前发动百姓在皇庄和成都附近做好防火隔离带,这件事会让安王去做,只要有防火带,火就会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所以,你不用担心。
目送王柔离开,肖嬅披上披风出了密室,走出一长截,方才对着站在身边的男子道,“安王,你是知道我的脾气,我是个宁死不屈的人,既然皇上敢在染血的衣服上写血书向诸王求援,他就得有承担怒火的勇气”。
安王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打算怎么做?”那是一国之君!是大丰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