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案发现场
果然,等我上了楼,一大家子都坐在桌前等着我,大家的表情各异,我唯一的心虚,是奶奶那张受尽风月摧残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小意,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们解释。”二叔的声音中透着隐隐的怒意。
“你......”二婶一时哑言。
二婶站在二叔的身后,她伸手在他后背顺气,二婶今天穿的是件宝蓝色丝绒旗袍,她皮肤原本就白,被这旗袍衬的显得更白了,再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和经久不衰的容貌,今天的她格外雍容大气,美艳动人。
“舒意,不是二婶说你,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没跟家里人说,不然,今天在宴席上也不至于丢那么大的脸。”二婶附和着说。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我好像第一次遇见他们,又好像不是,我离婚了,他们却觉得我丢脸。
“你们一个个都说是为我好,可你们又知道贾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烂酒成性、肆赌好色,这六年当中流连于富贵花丛中片叶不沾,我都不闻不问,可他公然把外面的女人带进家里,美名其曰贾家不能断后。”
舒珊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像极了看戏的忠实观众。
奶奶把我叫到她面前,拉着我的手问,“是贾超对你不好吗?”
我摇摇头,“不是,是我受够了这种生活。”
奶奶拍拍我的手背,叹了口气,“傻孩子,过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嘛,离了婚的女人往后可怎么过?”
他挑了挑眉,半天不说话,只低着头一个劲的喝汤,完事后对我说,“不怎么样。”
“你跟季老板是怎么回事?”二叔果然还是提起了季然。
我刚想开口解释,二婶便接着二叔的说,“舒意,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种嫌贫爱富的女孩儿,那个季然可是北市的地产大亨,黑白两道通吃的背景不说,这样的人不是你该招惹的。”
我很讨厌她说话的这种语气,为什么我和贾超离婚就一定是嫌贫爱富?我默了默还是打算不说话了,因为,在他们心底对我的认知早已有个答案。
“贾超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也就......”
“原来二婶早就知道我和贾超的事,所以一直忍着不说,是在等着我那位前婆婆大闹宴会吗?”我瞥了她一眼,说话的时候看向别处。
他挑了挑眉,半天不说话,只低着头一个劲的喝汤,完事后对我说,“不怎么样。”
“你......”二婶一时哑言。
自从听了那段语音,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波动,一想到我和贾超的事,是她一手操控的,还有......爸爸的死。
他挑了挑眉,半天不说话,只低着头一个劲的喝汤,完事后对我说,“不怎么样。”
“舒意!”二叔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想他定是气恼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我这么喊,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发过脾气,今天是第一次。
我咬了咬唇,决定把心里话说清楚,把这六年的苦楚倒出来,让他们看看,当初他们强塞给我的男人是怎样的人渣。
“六年前,我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可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和他酒后乱性上了床的证据吧,你们为了名声和脸面为我们举办了“隆重”的婚礼,我认了,因为你们说,爸爸在医院抢救时的最后遗愿就是看着我结婚成家。”我妥协了,却连他的最后一眼都没见着。
“你们一个个都说是为我好,可你们又知道贾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烂酒成性、肆赌好色,这六年当中流连于富贵花丛中片叶不沾,我都不闻不问,可他公然把外面的女人带进家里,美名其曰贾家不能断后。”
语毕,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我抿了抿嘴,视线慢慢扫荡了所有人的表情,奶奶的眼眶红红早已泪水涟涟,她捂着眼低头哽咽道:“唉~小意,过去的就不提了。”
“凭你坏了我的好事。”他说的理直气壮。
二婶神情复杂的对上我的眼,我朝她会心一笑,她垂目不再看我。
一旁的二叔则走到阳台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我在赌,赌二叔对我有愧疚之情,赌他还念着当初爸爸拼命挣钱供他出国念书的恩情,赌他会让我从新回来。
“呵呵~”
舒珊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她起身拍拍手,笑得十分诡异“精彩,精彩,表姐的苦情戏真是太精彩了,连我差点都要为你感动了,可惜,你以为这样舅舅就会为你撑腰?那你可就错了,
今天的这么一闹,那些记者还不定会怎么写呢,要是最近出了什么不利于舒氏企业的负面新闻,工业区的那块香饽饽舅舅可就吃不到了。”
“舒珊,难道你有消息?竞标书下来了?”二婶好像对舒珊的话很敏感。
“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问我爸,但他向来公私分明,应该不会告诉任何人。”舒珊回道。
“嗯,你爸爸一直这样。”二婶点点头,对舒珊的话表示认同。
二叔抽完烟后,回来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舒意,你还是回来吧,在会所做以前的工作。”
“......好。”我小声应道。
呼~我的目的达成。
临走时,本想去找林雪,给她打电话没接,倒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舒意,别坏我好事。
看完消息后,我秒懂。
没想到打车时,舒珊的车停在我面前,她放下车窗,轻蔑的看我一眼,“有长进。”说完这话,她就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
回到家。
扭开门锁一进屋,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不停咳嗽。
我脱了鞋,往厨房跑,胡天宇背对着我,围着围裙,手足无措的看着厨房发呆。
我上前赶紧把火关上,炒锅的上方还不断冒着黑烟,锅底一片漆黑,仔细瞅瞅,还是能辨识出是条炭黑鱼。
端上桌后,胡天宇盯着鱼汤皱眉沉思了好久。
“胡天宇,你这是要把房子烧了吗?”我怪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