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白素文的回光返照

华琅心头微松，让人将纳兰初送了回去。

纳兰初离开之后，华琅就动笔写信将素年的情况传回朝歌。

写完信之后，华琅微微愣神，不知道大哥的病现在如何了？

苏大夫能治好大哥的病吗？

再想到纳兰初的断言，华琅心头一片烦躁，不由的捏了捏眉心。

朝歌城里的桃花开的正艳，春风一过，花瓣如雨地落下来，十分地好看。

白府中，白素文已经卧床不起很久了。

这几日不停的咳血，整个人虚弱的跟一张苍白的纸。

白氏坐在白素文的床边，看着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的白素文，心如刀绞。

这几个月，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原本对白素年还抱着的愧疚之心，从白素文让纳兰初去边关，从她自已腿废了，从素文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忍不住咳血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恨！

恨白素年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被人找到！

恨白素文凡事只想着白素年，连命都不要！

更恨白素文都不想想他的妻子和儿子！

“皇上来了！”白一鸣这几个月背弯了，头发都花白了。

白氏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给皇上行礼之后，退到了一边，头垂的低低的。

柏羽这一个月已经来了不下七次，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白素文的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苏大夫明言归期就是这几天。

“皇上恕罪，臣身体有碍，不能起身相迎。”白素文轻缓无力的声音听的柏羽心中一酸。

“你们都出去吧！”柏羽让白一鸣徐飞等人都退了出去。

“皇上……”

“素文，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当兄弟。”柏羽停在了素文的床前。

床上的人不复以前的英俊，也没有以前的半分神采，苍白憔悴到让人害怕一转眼他就会咽了最后一口气。

“柏大哥！”白素文缓缓地笑了，眼中渐渐聚集了一些神采。

他们两人已经配合出了默契，白素文一生之才浓缩到了这短短几个月。

“柏大哥，你对素年的情意，我一直很感激，妹妹有你的守护，她也是幸运的。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像亲哥哥一样这么守护她，替我守护她。”白素文目光死死地看着柏羽。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她。”柏羽露初苦涩的笑容，素文这是让他跟以前一样对待素年，他这是要逼他答应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不应吗？

“我会拿她当……亲妹妹。”在白素文执意的目光下，柏羽咬紧了牙关吐出这几个字。

白素文轻轻地笑了，真诚感激的说道：“臣多谢皇上的成全。”

“你保重身体，若是要感激，身体好了后多为处理……”柏羽鼻子发酸，看着犹如枯骨的白素文，再也说不下去。

他还能好吗？

“皇上，臣去了后，丞相一职一分为三：中书省，中书令，中书史……”白素文极力压抑着喉咙处的腥甜将要表达的建议说出来。

因为皇上的信任，他这个丞相可以说在朝中是位列首辅，说一不二，权利太过集中。

换成其他人，这丞相一位的权利就太过庞大，他怕皇上君权不集中，容易出祸事。

“素文！”柏羽留心记住白素文说的话，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皇上！我没事……”白素文头昏沉沉，感觉时间不多了。

他还有好多的话没说，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嘱咐。

“皇上，你打算让谁来任丞相？”就算一分为三，最重要的中书省也是由丞相掌管，他不放心。

“你身体不好，先休息，朕明日……”柏羽急忙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吩咐完之后阻止白素文再说下去。

“皇上！……臣没有时间了！”白素文话毕又是不停地往外冒血。

柏羽惊骇地亲自上前用帕子不停地给他擦拭着唇边的血，“你这是何苦！”

白素年牵唇淡淡地笑了，执着的看着皇上。

“我还没想好，这朝中的人，有才的不少，但一旦跟你比起来，总是觉得有那么几分不足！”柏羽无奈妥协。

“皇上，臣给你推荐一个人！”白素文定了定心，努力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不让眩晕感控制他的神智。

“谁？”柏羽对白素文推荐的人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也有几分期待。

“李继！”

“他？”柏羽诧异至极。这个人平时在朝中表现的很平庸，并无出彩之处，而且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御史。也没见他有几分胆识，只会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