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留下
他不想让素年这么勉强自已，但留下太子妃这个摆设，目前对他来说，太过于紧急和重要了。
“殿下，如果太子妃再次出手，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华琅没有反对素年的承诺。
但他也得提出警告，像太子妃这样身份的人，她要找麻烦，就不会小麻烦。
他不愿意让素年处在这样的被动，随时会失去性命的危险之中。
柏羽点头，并未因为华琅口中的不逊而生气或恼怒。
他对太子妃的憎恶不比华琅少。
他嘴里泛着苦涩，他希望如此袒护警告别人的是他自已，可现实是他请求素年暂时放下怒火和仇恨委屈着。
从附身到柏羽身上之后，他自已都快要忘记他曾经是天下第一名仕风兰生。
如今的他已经成了胸有帝王术的皇太子，玩弄心机，摆弄权臣，他成了曾经他轻视过的人。
而对方，一个小小的乡下小子如今冷峻的脸上从容地诠释着内敛的自信，就算面对他，尊贵的皇太子，他也不退缩。
他的身上有一种强势的气势，那是经过战场上浴血的战斗，从血与火中沉淀而成的气势。强大，坚定，执着，冷静。
“你的变化让我吃惊。”柏羽语气中有赞赏和意外。
华琅收敛了身上逼人的气势，曾经他是仰望对方的，曾经对方给人的感觉是谪仙下凡，现在……果然是谪仙下凡，不然怎么会成了人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
“真该让那些大家族里的纨绔子弟们去军中历练。”柏羽将华琅的改变归咎于军中的磨练。
华琅没有反驳，确实，军中生活磨砺了他。“他们惜命的很，不会轻易去前线的战场上。”
“他们都认为战场上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是个生命随时会凋零的地方。殊不知战场也是最锻炼人的地方。生命、战争、掠夺、等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一起，再纨绔懒散的人也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些。”柏羽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战场上的事。
华琅有些奇怪，白素年同样好奇，难不成柏羽还去过战场？
“就算他们真的去了战场，他们也只是被保护的对象，不可能会得到真正的历练。我师傅也是训练我好几年，我才进的军中，不然我也未必能在几次激战中活下来。战争让我成长，比纸上谈兵有用的多。”华琅点出问题的核心，真要把那些纨绔丢在军中，若不刻意保护，他们的命十有八九都会玩没了。
“有些人死了反而会比活着好。”柏羽淡淡的说道。
白素年一惊，这样冷漠的话出自柏羽的口，真让她惊讶无比。
“你也变了。”华琅目光微动。
他的身上，终于有了一个帝王该有的冷漠与无情。
“我时常会想念在铁山镇的日子，高高的大山，清晨起来，雾蒙蒙的阳光，清澈的哗哗流水。茂密的树林，惊飞的鸟群……”柏羽惆怅似的叹息一声。
“但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以往的那些日子。”走到这一步，不进一步，就是死路。
语毕，他温润的眸子含着清冷的寒光，让他整个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气场。
离开前，柏羽道：“只要留她一条命即可。”
柏羽终究也做不到让害了白素年的太子妃，那样安然无恙的活着，哪怕只是暂时。
送走了皇太子，叶嘉桦他们才悠悠地回了府。
叶嘉桦想了想还是去见了白素年，告诉她今日云傲生辰的事情。
白素年数月前听云傲提起过的，可是她竟然忘记了！
白素年懊恼地直拍脑袋，当她听到云傲之前准备一个人在外面街边吃碗面条当寿面时，更是自责的眼眶都红了。
“别这么激动啊，你现在不是不一样吗？记忆差了，他也会谅解你的！”叶嘉桦提醒白素年，她身后的华琅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她好歹注意点，不要这样为别的男人的生日这么懊悔的。
叶嘉桦是忘了，这事还是她挑出来的。
白素年正忙着自责，哪里注意到叶嘉桦的提醒。
她托着腰带叶嘉桦拿出她一直放绣品的箱子，从里面认真挑选了几遍，拿出了一件衣裳。
这件衣裳是白素年给华琅做的新衣服，准备过年时换上的。
如今白素年是打算给云傲做生辰礼物了。
“这衣裳你不是准备给华琅的吗？”叶嘉桦被华琅冒着寒气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
“可是过年还有半个月，云傲生日就是今天啊，先救急吧！”白素年拿出衣裳，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她应该没有绣名字在上面吧？
华琅的身形跟云傲差不多，这衣裳两个人都可以穿。
“你自已看着办吧！那个，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叶嘉桦实在受不了华琅的寒气还有白素年的呆萌，只得跑人。
“……”白素年一手想抓住叶嘉桦抓了空，瞬间她又被华琅捞在了怀里。
“素素！这件衣裳是我的！以后你只能给我做衣裳。”华琅小心抱着白素年的大肚子，语气委屈的说道。
“华琅，云傲……”白素年想说她拿云傲当亲人看待的，可是他们都知道云傲带着人皮面具，他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如果她拿他当亲人看待，却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这点很有些说不过去。
可要说云傲不在意她这个朋友，这也不可能。几次舍命相救，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个送给他就是！”华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上好的白玉麒麟玉佩。
白素年接到手中，触手温润，玉质上乘，价值不俗。
“也好。”比起价值来，华琅给的白玉麒麟价值要高的多了。白素年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只是她拿当云傲当亲人看待，她没有精心帮他挑礼物也就罢了，还居然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