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互责(二更）
“我绝对不会做你白家的下人！“
苏婆子恶狠狠地瞪着素年，说完之后，朝着马车追了过去，只要卖身契没有送过来，她就还是方家的人，她绝对不会离开方家，死都不会离开。
素年心中难受，前生她没有能力将师傅从方府上接出来，如今她有能力，但师傅却不愿意……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师傅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白小姐？“齐大志看向素年，无声的问是否去留人。
素年摇头，说道：“依她。”
她了解师傅的脾气，若是强留下师傅，结果不会好。
而且……
师傅和方家的关系……
素年拢眉，眼中若有所思，前生她没注意，自然也就没察觉。如今她倒是看出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来。
依师傅的能力，无需在方家做一个厨房打杂的婆子，看师傅平日行事，徒手抓手的魄力狠劲，也不像个怕事的人，可为什么前生师傅确实任人欺负不还嘴不还手？
师傅在方家过的并不好，这点她深知。
但师傅为何又不愿意离开？
素年心里又存了一件事。
“小年，这方姑娘为人真是小气。“王婶从方阑珊离开之后就回去收拾她住过的房间，这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弄的是乱七八糟，墙上的墙布被撕的乱七八糟，就是地上的地毯也被剪子剪的破碎。更别说还有其他的桌布窗帘蚊帐之内的东西，都是扯的稀巴烂。
明显，方阑珊懒得带走这些东西，却也不想便宜白家，所以全部毁了。
王婶觉得方阑珊在白家这么些日子，素年用心教她厨艺，对她也算好，可她倒好，忘恩负义，临走时居然来这一手。
就算不想白家留着，带走就是，那么大的马车还装不下吗？偏偏做的这么小家子气，好像白家多惦记着她的那些东西似的，让人心生恼怒。
“好好收拾一下吧，这里的味得散几天！”素年觉得哥哥肯定是不喜欢屋子里一股子胭脂味的。
“干的什么事啊！真不招人待见！”王婶弯腰收拾满地的狼藉，这些东西都不少银子，真是有钱人，败家的很。
素文果然如素年所料，受不了房间里一股脂粉味，所以不但让王婶仔细打扫一遍，还让王婶用艾草熏了一遍，驱邪。
曾经方阑珊搬进去的家具，都让人搬到了王家，若是他日有人来取，就还给人家，若是无人来取，那就劈了当柴烧。
罗娟勉强做了于强的妾，却是仍旧不得于家人的喜欢，罗娟伏低做小也不能让于强重新回到当初待她一般。
几次回家诉苦，罗氏也只能让她先忍着，这事才发生没多久，总要给人家一个过渡的阶段吧？
“娘，我……好命苦……”罗娟想恨，想怨，却知道她该恨该怨的人，现在是她得罪不起的。
“等来年于强下场会考，中了举，你的日子就好过了。”罗氏现如今只能寄往着女婿能出息一些，给她争点脸面。可她没想过，她女儿是妾，她当不得与强的岳母。
“就是中了举又如何？我如今只是一个妾……”罗娟哀怨的落泪，她曾以为成亲会是她苦尽甘来的时候，却没想到是灾难的开始。
胡霞！
她就是死，也拉她做垫背吗？
“妾又如何？于家两个嫡子都出自你的肚子，就算他日中举做官，也再难有什么高门大户的小姐看中他，就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未必愿意嫁到有两个嫡子的家中做继室，更别说，曾经的正妻还在。”罗氏冷笑道。
“娘，你去求白家，让哥下场去乡试，哥哥出息了，或许有朝一日，我还能被扶正。“罗娟答应以妾的身份回去，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如今她在于家，百般讨好，都不能讨于家人的欢心，那么只有她娘家强了，于家人才能正眼看她。
“你放心，你大哥不会不管的！“这次罗娟的事，白家的人管了，罗铁的事，白家的人就不会不管。只要她儿子女儿出息了，看谁还能嘲笑讽刺她。
“娘，你说白素年攀上了贵人？那她岂不是要抛弃华琅？“得了罗氏的应承，罗娟放了一半的心，自已的事有了眉目，她的心思就落到了白素年的身上。
差不多大的年纪，论相貌她自认也不差多少，可为何际遇却是差这么多？
她的娘是罪人！她的哥哥再不能科举！她沦为人妾！
罗娟心里苦酸涩楚的滋味在心中翻滚不下。
“能得贵人的眼，谁还要那个穷小子？“罗氏不屑一顾的说道。正是因为贵人对素年青睐，罗氏才真正收敛了小心思。
“真不知道她哪里好了，贵人眼瞎了不成？“罗娟悔恨自已与于强纠缠的太早，不然此时她也是有机会在贵人面前露脸的。
“死丫头闭嘴！这话是你能说的？“罗氏吓了一跳，脱下鞋子就砸了过去。
罗娟没料到娘会来这招，被打个正着，“娘！”罗娟气恼道。
“你不要要脑袋你就使劲说吧，没脑子的东西！”罗氏气呼呼地让罗娟把鞋子捡回去。
“连白素年半点脑子都比不上，还好意思跟人家比？长的没人家强，又没人家能干，还比人家笨……”罗氏对罗娟恨铁不成钢，白素年攀上贵人，她女儿却声名尽毁为人妾，这对比起来，就让她心如刀割。
不但因为女儿自身的不幸，也因为她的女儿比不上白一鸣后来娶的那女人的女儿！
罗娟听着娘的埋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谁都可以说她不如白素年，可娘不行，如果不是因为娘，她也落不到这一步。
罗娟盯着娘刻薄的嘴脸，连双眼都气红了，咬牙切齿道：
“娘！这都怪你，若不是你好好的搬到这个破地方来，我和哥哥哪能落到这一步！爹留下的银子足够我们一家三口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了，你偏偏忘不了前夫，又想占人家便宜，结果便宜没占到，自已惹的一身臊，还把我们都搭进去了！”
罗氏没想到罗娟这般不孝，她为女儿豁出去老脸去求白家人，去求白素年，好不容易让她嫁进去于家。她自认做到了一个娘该做的所有事情，却不想到最后，她女儿居然将不幸都推到了她这个做娘的头上来。
“你陷害白素年不成反被毁容，这怪我？毁了就毁了吧，也不是嫁不出去。可你倒好，私下与于强私相授受，还生了孩子！这些都是我让你去做的吗？我让去做这么不知羞耻的事吗？”
“我不知羞耻还不是跟你学的？爹的孝期没过，你就存着勾引白一鸣的心思，我爹若在地下有知，死了也得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