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元忍咬着牙没说二话，转身走了，恨雪跪坐在地上，身旁的永顺不住的劝她起来，他一面是担心恨雪冻病了，一面看着元态再对恨雪有什么肢体接触。恨雪此刻除了哭只觉得无能为力，她没想到元忍会骗她，更加没想到元忍会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是他给了她希望，又把这希望毁掉了。

元态不忍见恨雪伤心，追上元忍挡在他面前道：“你不能这么对她！”

“怎样对她？”元忍反问道，他自认为对恨雪的付出不比元态少，可是他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恨雪的真心，今日更是受到元态的质问。元忍气得牙根直痒，只想一拳头打到元态的脸上。

“你想要的所有甚至皇位我都可以让与你，唯阿蘅不行，请二哥成全！”元态双手抱拳，单膝给元忍跪下。

元态对恨雪如此的情深意切，在元忍觉得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羞辱，他看也不看脚下的元态，抑制住心中的怒火道：“灵山王若认为屈尊跪拜就能得到成全，那便大错特错了，本王身为兄长，受得起灵山王这一拜。此外将来再若本王得到皇位，也是凭自身争取得来的，与灵山王让与不让并无关系。最后丁氏是本王的表妹，她年纪小不懂事，容易受人蛊惑，正是需要人调教的时候，年后本王就会把她接回千山王府，本王与她的婚事授命于父母，不是你随口一说就能破坏的，何况景丽妃娘娘正在给灵山王张罗婚事，不是么？时候不早了，父皇还等着咱们兄弟陪着喝酒呢，灵山王早些回去吧，不然方才之事传开来，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该说的元忍都说了，他们兄弟还没等因皇位撕破脸，到是先为了恨雪不和了。

元忍带着气回到步寿宫，文氏见他的颜色不大好便知道她向元忍提的计策多半是成了，元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在众人面前面色难看，可见恨雪在他心目中占了多重的分量。恨雪一旦回千山王府必然会一家独大，眼下她年纪小没有根基，谁知道将来生了孩子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不如先叫恨雪失宠，回王府后再与李氏、宁氏相互牵制的好。想到这文氏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些摆在桌上的爽口小菜。

恨雪含着泪被永顺送回文萃宫，永顺给元忍拿了斗篷没多说话就走了，恨雪坐在床边还是忍不住的哭，似乎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要说她心里一点没有元忍那是骗人的，毕竟元忍曾经是她的梦，可是当初不要她的是元忍，要抢回她的也是元忍，恨雪招架不住，好像自己是可以被人肆意抢夺的玩物。

待眼泪流干了，恨雪拿着帕子到外面包了一捧雪敷在眼睛上，再冷的雪也不及她的心寒，她既然决定回千山王府，元忍又何必再试探她的真心。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坐在镜前正用雪水敷着，门外有宫女敲门，告诉她披香宫派人来了。

不用想一定是沫儿，恨雪赶忙擦干了眼泪鼻涕去开门，一打开门果然见沫儿站在外面。沫儿见恨雪好像哭过的脸，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向领路宫女行礼道谢才进了恨雪的房间，关上房门，沫儿问道：“这是怎么了？哭了？”

恨雪想说没事，可刚一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下来了，沫儿知道恨雪是不在人前轻易流泪的人，赶紧上外面用自己的帕子包了一捧雪回来给她冷敷。恨雪尽量控制着情绪，苦笑道：“瞧我，大过年的找晦气。”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只是过几天我就要去千山王府了，心里舍不得你们。”恨雪不得不找了个借口，把沫儿也说得眼泪汪汪的，她道：“这是好事，总比在宫里伺候人强。”恨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沫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恨雪也不想多说，转口问道：“年夜里你不在婉婕妤身边伺候，到文萃宫做什么，婉婕妤有话让你带？”

“没有，”沫儿摇头道，“娘娘坐月子爱静，跟前也没有我什么事，便吩咐我看看你。刚才溜去了步寿宫见你不在，我就顺路去看了看青桃和阿碧，最后才到的这，守门的姐姐说你才回来，就把我领进来了。”

“青桃和阿碧可好？”恨雪拿着沫儿的帕子敷眼睛，化开的雪水冰凉刺骨，顺着脸颊留到下巴滴在裙子上。沫儿起身去妆台取了块新帕子给恨雪擦脸，她边擦边道：“青桃还是老样子，只是念叨想见你一面，她在中安宫不像我能随意走动，人看着好像瘦了些。可是阿碧，”沫儿有些犹豫，想了想道，“从她上次怀疑你之后我就不大信任她了，她现在过得不好，我真怕她哪一天不顺心了找王德仪告密去。”

沫儿担心阿碧会告密，可见这一年在沈清身边成长了不少，可是阿碧真想告密她们拦也拦不住，恨雪道：“她无非是知道我是荣贵妃的侄女，好有几天我就出宫了，告密也不怕。只是你常各宫走动，切记一定小心，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婉婕妤还有小皇子，婉婕妤在宫里没有根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皇子长大，将来跟着到封地去也能有个好归宿。”

恨雪越说越伤感，忍不住哽咽了，沫儿拉着恨雪的手，道：“阿雪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恨雪紧紧握了握沫儿的手，又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眼看我就要去千山王府了，可千山王后府已有四房妻妾，我去了就是第五房，有荣贵妃做靠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今儿得意明儿失意。”

原来恨雪是在跟元忍闹脾气，沫儿的心可算放下了，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阿雪是担心千山王妻妾成群失落于你，我看你是当局者迷，千山王对你怎么样，周围的人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我还没去千山王府，谁知道我以姬妾的身份回去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尤其是经过今晚，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恨雪不敢想，她只求元忍不要为难元态，元态也不要为了她伤了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