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心意相通
京兆府终于抓住了杀人魔，最终凭得是钟君琦提供的线索。一番审讯后，那个杀人魔终于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动机。
那个杀人魔原来是个杀猪贩，他喜欢上了隔壁的漂亮姑娘。可不管他怎么追求人家，那个姑娘都不喜欢他，还对他很厌烦的样子。谁知道，最后那姑娘却嫁给隔一条街的另一个商贩，长得还不如他好看。
嫉妒心作祟，他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潜进姑娘的新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杀了那对夫妇。看着姑娘那张漂亮脸蛋，他嫉恨地拿着刀划了个稀巴烂。一边划，他一边笑，心里居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从那之后，只要看到和他一样是普通的夫妇俩，男的丑却娶了漂亮妻子，他就会忍不住提起手里的刀。
那对买豆腐的夫妇之所以被他杀害，完全是因为那家妻子和他曾经爱慕的姑娘长得太像了，他觉得那姑娘了临死前看他的眼神太像自己爱的女人，他当时就觉得脑子嗡嗡响，不想看到这场景，就把人杀害。
那天被钟君琦他们撞见他杀人，他就一直担心会被大理寺抓住，一直在寻找着。可直到他被抓住，也没有再见到那个驾车的车夫。最后得知那是一户大户人家，才懊恼地抱着自己的头。
而那把有锯齿的刀，是他自己做的，是用来杀猪用的。没想到，后来竟然也用来杀人。
甄钰尧听了杀人魔的供述后，不免有些反胃。他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正视猪肉，会不会一看到猪肉就想起这个案子。判了杀人魔死刑，过完年后处斩，甄钰尧就匆匆下堂了。
京兆府尹兰平知道甄钰尧完结了杀人魔的案子后，很欣慰地过来想跟他聊聊。刚进门，就看到他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地捂着胸口从里间出来。
“钰尧啊，你这是怎么了？”兰平狐疑地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甄钰尧吐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第一次办杀人案，听了那个林大壮的供述，再联想到看过的那些尸体，忍不住又吐了。”他从见到第一具尸体开始就吐了很多次，现在没忍住又给吐了。
兰平一听就笑了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小老弟呀，你这样可不行啊。以后还会见很多各种各样的尸体，你这样老是吐可不行呀。”
兰平的话一说完，甄钰尧又捂住嘴巴，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往里间冲去了。兰平见他这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本来还想表扬他几句的，结果只顾着笑，一句也没说。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得知闹得人心惶惶的杀人案已经结案，罪犯也被判年后斩首，京城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钟君琦也终于解了禁，第一件事就是下厨做了不少点心去京兆府。
“少尹，外面有一位钟小姐想见你。”蒋钦今天不在，过来通报的是另一个捕快任田青。
甄钰尧一听是姓钟，赶紧敢让任田青把人请进来。没多一会儿，就看到钟君琦拎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甄大哥，听说杀人魔已经被抓住了。”钟君琦把食盒放在桌上，“我做了些点心，想要感谢你。”
甄钰尧笑笑，“不用说感谢，这都是我该做的。倒是你，现在好些了没？我听灵儿说，你之前还每天晚上做噩梦。”
钟君琦抿着唇，有些羞怯，“让甄大哥见笑了。刚开始那几日确实每晚都在做噩梦，也吓得都不敢睡觉。不过娘和妹妹陪着我，佑灵和思敏也经常过来看我，她们一直开导我，感觉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那就好，我就怕这件事给你留下阴影呢。”甄钰尧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钟君琦咧开唇角，“那还是得感谢甄大哥，抓住了那个杀人魔。”
甄钰尧摆摆手，“这都是你的功劳呀，如果不是你提供了线索，恐怕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抓住罪犯。”
“我也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还是甄大哥比较厉害一些。”钟君琦看着甄钰尧的眼里充满了崇拜，让甄钰尧莫名地感觉自己高大了许多。
“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表扬来表扬去的呀，我在外面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甄佑灵突然走进来，故作嫌恶地摸摸手臂。
“佑灵，你来了。”钟君琦羞窘地起身上前，“过来坐呀，我做了点心，一起尝尝吧。”
甄佑灵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不客气地捻了一块喂进嘴里。吃完后，笑得贼眉鼠眼的看看钟君琦，再看看自家大哥，“哎呀，果然很香啊。啧啧，里面放了些什么调料呀。”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甄钰尧怕妹妹说些什么奇怪的话，赶紧拿了一块塞进甄佑灵的嘴里。
甄佑灵哼了一声，吃了点心站起来跟甄钰尧做个鬼脸，“哼，从前还故作高傲，现在连说一下都不行了。真是，口是心非的大哥。”
“佑灵，你别乱说。”钟君琦羞红了脸，窘迫地上前拉着她的手，“甄大哥，佑灵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她就是说笑而已。”不等甄钰尧开口，她拉着甄佑灵就跑出去了。
甄佑灵有些好笑，在院子里拉住了钟君琦，“我说君琦，这不是个好机会嘛。我大哥并没有表现出讨厌的表情，那肯定是认同我的话。你这丫头，不顺着话说，怎么拉着我就跑呀。”
钟君琦满脸通红，“我担心嘛，万一甄大哥只是出于礼貌，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甄佑灵捂着脑子，又拉着钟君琦往回走，“回去问问我大哥不就知道了嘛。”
钟君琦一愣，抓着甄佑灵不准她带自己回去，“不要，我不去啦。如果不是，那我又得难过一次。我不要，我不要去。”
甄佑灵也使着全身力气，“不行，我相信大哥是对你有意思的。可是你们这样文绉绉地表达方式，就算是老了也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啊。”
钟君琦不停地摇头，身体相反方向用劲，“那万一甄大哥只是礼貌地表示，会错意的我以后要怎么在他面前出现啊。”
“可是你什么也不说，憋在心里就不难受吗？”
“说出来以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岂不是更难受。”
“但是至少你明白了，心里也能慢慢接受现实，过不了多久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如果一直这样暧昧不清，你会一直都这样难受的。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嘛。”甄佑灵咬着牙说出这番话。
“只要我……”
“你们在干什么呀？”甄钰尧慢悠悠地追上来，看着两个姑娘相互拉着手，往相反的方向使力，表情都很狰狞，却让他觉得很是好笑。
看到甄钰尧来了，钟君琦更想溜了，可甄佑灵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死死地抓住不松手，率先开口。
“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欢君琦呀。”不想看着两人这样扭捏，甄佑灵大声地问了出来。
钟君琦听了以后只想捂住脑袋，不想面对现实，“啊，佑灵，你在胡说什么呀？”
甄钰尧走过去站在两个姑娘跟前，“我说，有什么话在屋里说就好了。钟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你这样也不怕让别人看笑话。”
钟君琦愣了一下，以为甄钰尧不喜欢她，挣扎地更厉害了，“佑灵，甄大哥说得对，你先放开我。”她果然会错意了，甄大哥只是出于礼貌地关心而已。
甄钰尧点点头，“所以，我们去屋里说吧。”然后很自然地过去拉着钟君琦的手臂，看了妹妹一眼，示意她松开。
甄佑灵和钟君琦都傻眼了，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不过甄佑灵还是呆呆地松开了手，看着怔愣的钟君琦没什么反应地被他拉着往屋里去。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突然就笑了，小跑着跟了上去。
“甄大哥……”钟君琦感觉自己被甄钰尧的手握住的地方热热的，那热度顺着血液一直烫进了自己心里。脸颊也是一片酡红，羞涩地跟在甄钰尧身后进了屋子。
甄佑灵关了门后，很兴奋地冲过去问道，“大哥，你这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说来比较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