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忠诚与背叛者

生存是每一个生命内在的渴求，所以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背叛也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于许五常而言，现在的忠诚或许比生命更重要。即使外面全都是反叛军，即使他会死。

他答应过崇皇，一定要照顾好崇楚的。

许五常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就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加上母亲又重病在身。家里可以说是非常贫苦。吃不起饭，他就去街上抢，经常被打的半死不活。为的就是能让病重的母亲吃上口饭。而他许久不知道热腾腾的包子是什么味道的。他曾与地主家的猪抢过食，挖土吃地上的虫。

这天，他又去街上抢食。在慌乱的追逐中，他撞上了正视察民间的崇皇。

他知道，眼前撞上的人，虽然穿着便衣，但身后的两个随从可以看出他上个大贵人家。他连忙下跪道歉，请求饶他一死。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并没有责怪他，而是不嫌弃他那肮脏的身体，将他扶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崇皇拍了拍许五常身上的灰，问道。

“我……我叫许……五常。”许五常很慌张，他曾见过笑面虎一样的贵族，一开始笑嘻嘻的，之后把你带回家中开始对你进行惨不忍睹的事。

许五常身后的小贩追了上来。

“终于逮到你了，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但是他看见许五常面前的人，又突然跪倒在地。跑步带来的惯性让他跪地滑了半米远。若不是地面比较粗糙的话。

这个小贩认识许五常面前的人，他曾进宫做过糕点，所以见过崇皇一面。

“崇……崇皇殿下。”小贩有些不知所措。

“嘘。”崇皇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看了看许五常揣在怀里的的包子，又看了看那小贩。然后示意身后的北海将军掏出几枚钱币。

“这些钱够买下你所有包子了，以后这小孩想吃就直接让他拿。”崇皇把钱递给小贩。小贩有些不敢接，但还是接住了。

崇皇看了看许五常，叹了口气，他没有办法让所有百姓都能过上吃的起饱饭的时候。只能尽自己所能。

“你怎么不吃？”崇皇看着许五常，他能看出来许五常非常的饥饿。

许五常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跪地磕了个头就跑了。崇皇觉得有些懵，但又很好奇。于是让北海跟上去看看。

一间破败的木屋，屋顶上连个瓦块都没有，只是用茅草稀稀拉拉的搭在上面。整间屋子唯一能遮雨的地方可能就是那石砌的石床上搭了块木板。石床上躺了个女人，那便是许五常的母亲。面色苍白，呼吸无力。

这便是北海跟上去看到的一切。

崇皇为许五常的母亲找来了最好的大夫，让他们搬进了新的房屋。这一切，许五常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什么能给崇皇的，有的也只是自己的这一条贱命罢了。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每个人生下来的任务不就是好好活着，不是么？”崇皇摸着许五常的头说。

许五常的母亲还是因病情无法医治去世了。崇皇给她找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作为墓地。“在人间受尽了疾苦，希望她能在天堂好过一些。”崇皇默默祈祷着。

许五常在墓碑前没有表现出很伤心，但能看出他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因为自己的母亲希望他开心点活着，他不想玩母亲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不然她也会伤心的。再若不是崇皇殿下，许五常的母亲一年前可能就去世了。

许五常本想与北海南山两位将军一样和崇皇征战沙场。但奈何自己不会习武，最后做了崇皇身边的一位公公，来帮助崇皇打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许五常站在皇城围墙上的顶端，看着皇城外的房屋街道。月光照耀在房屋上，街道上依然又许多反叛军在巡逻。现在许五常也是反叛军的一员。

他站在城墙上回顾自己的一生，若是他这一生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便是当年撞上了崇皇。“若是没有遇到殿下，我这一生又是怎么样的呢？或许早就死了吧。我答应过殿下与母亲要好好活着，但是也同样的答应殿下照顾好崇楚。人总会死的吧？殿下，母亲，对不起！”许五常留下一滴眼泪，他早已做好了准备。集结了所有可以信任的人，假意投靠了反叛军。为的就是救崇楚出去。他知道崇楚没有离开皇都。在院落时他无法去救被包围的崇楚。现在他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救那唯一的希望。

西街人烟稀少，有许多富贵人家空闲的房屋，这里是许五常寻找的目标。他一间间房的排除着。寻找着崇楚所在的地方。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崇楚立即吹灭了灯，放下手中的纱布拿起剑，北海的精神也紧绷起来，他的伤口更痛了。

进来的那人没有点灯，是独自一人进来的，没有携带重物，应该没有武器。崇楚通过声音和半透明的纱窗判断着外面的情况。

既然对面不是反叛军，那他不能轻举妄动。

那人即将走到内房，崇楚在门口埋伏着，他随时可以斩下那人的脑袋。

“楚哥儿。在不在。”

熟悉的声音传进崇楚的耳朵，他知道，整座皇宫只有五常公公这么叫他。但是他还是很警惕，他不知道五常是来干什么的，即使他曾经很好很忠诚。但是忠诚与背叛一但和生死搭上关系，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门被渐渐推开，崇楚的剑便架在了许五常的脖子边上。许五常也是从小带着崇楚长大的人，但现在却把剑指向了许五常。

透过微弱的月光，北海在后面看清了那人的脸。“楚，把剑放下吧！五常不会背叛的。”北海挥了挥手，示意崇楚放下剑。

既然北海都说了，崇楚还是相信北海的。他放下了剑。

“那么说说吧，五常公公你是来干什么的。”崇楚依然保持警戒，他不知道许五常与父亲之间曾有什么关系，所以出了他了解的北海，其他人现在他都不会相信了。

五常突然蹲下抱头痛哭，“呜呜呜，楚哥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没有对不起崇皇殿下。”

虽然平时五常对崇楚很好，但是崇楚不喜欢这样懦弱的性格，现在崇楚真难想象眼前的这个人没有背叛。

北海缓缓走向前将五常扶起，即使崇楚不知道五常的经历，北海还是知道的。

“五常你是来干嘛的？你怎么找到的我们？外面不是已经被反叛军占领了么？”北海上来就是三连问。

“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在人少没人住的房屋里，所以我就一个一个找，我现在假装加入了叛军所以没事。”许五常擦干泪水，一一回答着北海的问题。

“所以你要怎么救我们出去？”崇楚直接问重要的话题。

“明日晚上，我会偷偷带你们从南门离开，那还有很多依然效忠于崇皇的人，我们可以打开城门。”许五常答到。

“那么你怎么确定南门的那些人没有背叛崇皇？”崇楚继续问到。

“我在皇宫呆了很多年，看人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那些人都是受过崇皇殿下的恩情，不会背叛的！”许五常知道崇楚不相信他，但对他来说这样是很好的，这才说明崇楚可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