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至高
广袤无垠的空间，犹如一片沉寂的死海，本是一无所有的虚无世界，不知何时生机与死亡，毁灭与重生如日月交替般不断重复，仿佛是纪元的更迭。
“老王，你竟敢说我浑源虚无缥缈，你们俩究竟在捣鼓些什么？”虚无重归寂静，灰影如磐石般稳定身形，反问道。
“与你何干？人你如今是带不走了！”王衍的回应犹如洪钟，振聋发聩。
“怎么与我无关，我也是先天圣人，想当初六族入侵，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道心崩毁，四万先天圣人如残花般凋零，死伤殆尽！只剩下我们几人，如孤舟般在这无尽天地中漂泊，山河若重建，人族辉煌。这又怎能与我无关？”灰色身影的质问。
“还有！当初若不是你对他们的纵容，我们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家不像家，四处流浪！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纵使有长生不老之术又如何？人已不在，何处才是家的方向？”那灰色的身影，仿佛是被命运遗弃的孤舟，在茫茫的人海中漂泊。
“七族之中，人族犹如风中残烛，势单力薄，若我们墨守成规，不思进取，早晚将被其余六族如饿狼般蚕食，沦为任人摆布的奴隶。即便拥有四万圣人又怎样？即便能够永恒长生又如何！战力有限！六族合一的力量终归是如泰山压卵般强过我们的！我族虽以和为贵，可其余族群又怎会如绵羊般温顺，喜欢和平！我们不仅要向往和平，还要有捍卫和平的钢铁手段！山河虽已破碎，犹如碎玉，但终有重铸之日！”王衍面色冷峻如霜，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终归是你有理！那又如何！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法！你能重组山河！我为什么不能？”灰衣人辩解道。
“重组山河？我岂止要重组山河，我还要让人族更上一层楼！”王衍豪气干云地说道。
“就凭现在的你？那件东西都被你弄丢了，虽然你现在能与我平分秋色，可你自己的状况，你难道不清楚吗？”灰衣人冷嘲热讽道。
说罢，也不待王衍回应，灰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轻轻对着虚空一划，空间之门宛如一面镜子，瞬间破裂开来。紧接着，一道白色衣着的中年男子如同从镜子中走出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缔者！久违了！”白衣中年男子如苍松般挺立，对着王衍抱拳行礼，声音仿若洪钟。
““天一神尊，别来无恙啊！”王衍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缔者面前，这声神尊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被称为天一神尊的白衣男子宛如谦逊的翠竹，连连摆手。
“你有何不敢？我人族如今，难道不是拜你所赐？”王衍眼皮微抬，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摩挲着。
被唤作天一的中年男子并未多做辩解，只是微微一笑。
“来的恐怕不止他一位吧！其他几位也快现身吧！”王衍若有所思，声音愈发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老王，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今日有我和天一在此，拖住你已是绰绰有余！”灰衣男子眉头紧皱，说道。
“真是愚不可及！与虎谋皮却还不自知！”
王衍的话语如同一把冰冷的剑，无情地嘲讽着。他转头看向一身白衣的天一神尊。
只见白衣神尊微微一笑，也不多言，伸手对着虚空轻轻一点，顿时，虚空如湖面般泛起阵阵涟漪，接着，虚空如同被撕裂的纸张一般，空间之门再次缓缓打开。
一二三四，又有四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内。
“看来，你们的目标是我啊！”王衍手上的小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五人，而那灰衣人，则直接被他视若无物。而刚刚出现的四人，纷纷对着王衍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长渊见过缔者！”
“莫伐见过缔者！”
“缘无禅见过缔者！”
“枯皮见过缔者！”
“天一神尊！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灰衣这才后知后觉，对着最先出现的天一神尊问道。因为来人的身份并不一般，而当初先天人族的覆灭和其中几位还有着直接的关系。
天一号称神尊，神族至高，修神魂。
长渊号称妖王，妖族至高，修灵体。
莫伐号称魔皇，魔族至高，修血。
缘无禅号称佛祖，佛族至高，修心。
枯皮号称鬼主，鬼族至高，修尸。
“倒是看得起我这所谓的缔者！竟然来了五大至高，仙族的那位至高应该是找我那位妹子去了吧!”
神族的神尊，妖族的妖王，魔族的皇者，佛族的佛祖，鬼族的鬼主，以及为仙族的先帝，皆是每族至高的存在，与人族圣人境界相同，六族至高加起来也不过四万圣人的十之一二。
虽然人族的圣人战力如那风中残烛，不堪一击，但被六族所灭，这无疑成为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天一？”灰衣男子瞬间失去了冷静，急忙追问道。
“人族还真是天真得可笑。”天一神尊并未直接理会灰衣人的追问，反倒是那身着黑色宽松长袍，如幽灵般的鬼主枯皮，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嘲讽。
“锁楼，我来告诉你！”天一神尊边说边向着灰衣人靠近，其步伐如同鬼魅一般。
而被称作锁楼的灰衣人，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王衍和天一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此时，缘无禅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缘无禅的手指轻轻滑动，空间裂缝如同那裂开的嘴巴，悄然出现。“
禁锢，放逐！”天一神尊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挥，禁锢之力如那汹涌的波涛，瞬间施加在锁楼身上。
缘无禅见状，毫不犹豫地将空间裂缝向前一推，灰衣锁楼甚至来不及开口，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知被放逐到了何处。
王衍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未阻拦，淡淡开口道：“总算还有点良知！”
“毕竟他与我亦师亦友！”天一神尊淡淡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