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县试
第085章县试
童试分三场,分别为县试、府试和院试，通过县试和府试后是为童生，童生才有资格参加院试,院试考过是为秀才。
两日后便是县试,初灵姿收了初易明的书：“这两日就不要被书困住了，没事写写字,多休息,用最饱满的状态去应试。”
初沐安深以为然：“你爹我当初考前三天便弃了书，该背的早背了，哪能靠最后这两日临时抱佛脚，不过去庙里拜拜倒是好的。”
初易明吐吐舌头：“还说不是临时抱佛脚，这会子想起来去庙里了。”
初灵姿：“走,听爹的，咱们去龙湖山那边的七曲庙，那里的文曲星最灵验。”
龙虎山离得不算远,来回满打满算三个时辰也够了,初沐安要去医馆,给姐弟俩备了干粮刚准备出门，于知乐来了。
他正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初易明放下书本好好放松，倒是和初灵姿想到一起去了。
索性三人同行,于知乐一路说了不少自己当年应试的心得。
初灵姿不禁好奇：“于大人中了进士为何没进翰林院却来了大理寺？我当时听说是您家里遭了灾，大人帮了您？”
于知乐点头：“这是其一，当时我在京城,老家遭了灾,是得了老大的帮助我娘和妹子才得以活着进京,可报答老大方式有许多，并非一定要进大理寺,其实真正让我下定决心来大理寺，是因为另一件事。”
初灵姿和初易明好奇极了，竖起耳朵听。
“当时京城出了件案子，金水河里出现两具尸体，尸体被捆在一起，经查，死者是夫妻俩，妻子被刀刺死，丈夫却是被淹死，案子太过诡异，引起了众多揣测。”
于知乐表情淡淡的：“那会儿我还去河边凑热闹，哪知道那女子竟是几年前嫁了人的，我的青梅竹马。”
初灵姿露出了个八卦的表情，想到人都已经不在了，这样不好，瞬间又收了回去。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于知乐，见对方并没有表现得很悲伤，松了口气。
于知乐似是没察觉，继续道：“我们家以前穷，她家里看不上我，及笄后便给她许了人家，在京城，是户富户，不过她不喜欢那个男人，也曾写信与我倾诉，不过我跟她说，既已嫁人，为免引起误会，我与她便无再联系的必要了。”
“后来，我进京赶考，中了进士，她又找了我一回，话中有悔不当初的意思，不过我听着，她口中的悔并不是因为我，她没明说，我也没问，结果没几天便出了金水河双尸案。”
“看热闹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河里那个女人是她，是第二日衙役找到了我，我才知道死的竟是她，是有人见到我与她在茶楼，她在哭，那是她最后一次露面，所以我成了嫌疑人。”
初灵姿忙问：“后来呢？”
于知乐：“彼时老大也刚坐上少卿的位子，我是他做少卿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若是第一个案子不能办得漂亮，他这个少卿是要被人诟病的。”
初灵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刚上位的大人若是不能服众，往后会寸步难行。
“所有人都认定了我是凶手，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杀了他们夫妻二人，只有老大觉得不是。”
“为何？”
“老大说得很简单，若是我心里还喜欢她，就不会在她死后还将她与旁的男人捆在一起扔进河中，那岂不是让他们俩生生死死不分离，这便违背了我喜欢她这一点。”
初易明插嘴：“有道理，怎么可能有人舍得将自己的爱人杀死还让她与旁的男人同生共死。”
初灵姿摸着他的头：“舍得将自己爱人杀死的人多的是，这种人杀人是为了据为己有，并不是真的喜爱，那是病，自然不会将爱人与旁人捆在一起丢入河中。”
于知乐赞同：“没错，可我与她早无情爱之意，现下想来儿时的相伴极有可能也并非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我对她是如此，她对我亦是如此。”
“于是老大提审了我，让我将与她见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说与他听，我告诉他我觉得她说悔不当初另有含义，老大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查访，终于被他查到那名女子暗地里有一位相好，因为两人很谨慎，竟没人发现，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决定与相好的分开，而她的丈夫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她的奸/情。”
初灵姿略一思索：“所以他丈夫一怒之下杀了她，可是他十分爱她，舍不得与她阴阳相隔，为了生死相随将自己与她捆在了一起投河自尽？”
于知乐十分赞赏地看着初灵姿：“说得没错，初大人厉害。”
“于大人，”初灵姿大声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我。”
于知乐笑：“其实我想，也许她临死前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她悔不当初与别人在一起，她应该那会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她的丈夫，原想着回头是岸，却一念之差阴阳永隔，她的丈夫受不了错杀妻子的打击，选择了与其同死。”
初灵姿：“因此您选择了进大理寺？”
于知乐点头：“我十分钦佩老大为寻真相而做出的努力，真相能救无辜之人的命，亦能将犯下恶行之人绳之以法，不好吗？”
初灵姿喜滋滋道：“当然好，易明，记住，往后遇到事情，未知真相之前勿对人对事下定论，更勿人云亦云，若是大人当初没有坚持，也随着众人认定于大人便是凶手，可就没人帮你温书了。”
“哦，”于知乐一副恍然的模样，“说了半天是怕没人帮易明温书。”
初灵姿：“错了，说错话了，于大人，您慢些，等等我……”
……
县试前一晚，初易明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倒是初灵姿，紧张地睡不着觉，漫漫长夜，幸好有老大的陪伴。
她手里攥着一个荷包，里面是陆闻渊特意求来的平安符。
原本陆闻渊是想给初易明送文房四宝，又一想，圣上已经赐了，转而带了一个好运锦囊，寓意逢考必过，还带了一盒定胜糕。
定胜糕初易明没吃几块，都进了初灵姿的肚子。
她大言不惭：“一家人，我胜便是易明胜，一回事。”
被陆闻渊狠狠嫌弃了一把，却在离开时塞了一个平安符给她。
初灵姿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一点甜丝丝的，又有一点惶惶不安。
她薅了一把老大的脑袋：“老大，大人真的很好对不对？破案厉害，对属下也好，如果当初不是跟着他，我恐怕脑袋早就落地了。”
老大“喵”了声，低头舔爪子，好像在说，他没给我带吃的，我不做评价。
天蒙蒙亮初灵姿便起床做早饭，都是初易明爱吃的，小米粥，糖肉馒头，鸡汤馄饨里特意加了颗蛋，又拌了一碗咸菜。
初易明吃了饭，挎了包就往外冲：“爹，阿姐，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