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姐姐待她也很好的。

只是她平日送给姐姐了许多东西，却从未给过那样好的四姐姐什么。

顾和娴年纪虽小，却被教养的极好，她平日里没少得顾昭蘅的东西，便也一心一意的想要回报些许。

顾昭蘅杏眼里满是笑意，她略微弯腰，看着顾和娴轻声道：“那……等日后，和娴再长大些，自己去挣来好东西给四姐姐可好？旁人送与和娴的，四姐姐都不稀罕要呢。”

顾和娴板着脸想了想，煞有其事的点头，还颇为正经的要与顾昭蘅立下字据。

顾昭蘅让她逗得直笑，半晌才缓过来，疑惑道：“二皇姐今日不在？”

“姐姐去给皇祖母请安了呢。”顾和娴眨眨眼，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亏得我没同姐姐一起去，若不然岂不是让四姐姐白跑一趟。”

“皇祖母听着了，非得抽你。”顾昭蘅吓唬了顾和娴两句，心底却暗自松了口气。

顾和姝……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她要带顾和娴去织绣坊，自然不愿让顾和姝知道。

“所以我才只偷偷地说与四姐姐听呀，”顾和娴不明所以，甜甜的朝着顾昭蘅笑，“四姐姐才不会去皇祖母那告状呢。”

眼前的小丫头看向顾昭蘅的目光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瞧得顾昭蘅都有些心虚了起来。

“那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吉服可好？和娴想去吗？”

顾和娴想了想，她四姐姐的吉服向来好看，她是喜欢的。可比起现在便看，顾和娴更喜欢留到除夕夜宴那晚。

但谁叫她四姐姐邀请她了呢，真真是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顾和娴美滋滋地应下了顾昭蘅的话，“四姐姐等等我，我要先去告诉母妃一声！”

姐姐不在，她可是更不能让自家母妃替她操心了。

顾和娴是个极为懂事的小丫头，也知道自家母妃这几日身子不大舒坦，姐姐亦是要帮着母妃处理些事务，是以纵是很想去外头逛逛，也一直没有说出来。

但今日有她四姐姐在，想要出去倒是不难了。

且……别看她人小，鬼心眼却不少。

顾和娴知道有她四姐姐在，便是闯出祸端来，大约也不会挨罚的。

四姐姐可不跟她姐姐似的，姐姐还总是让她来背黑锅呢。依着她四姐姐平日行事，大约……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到自己的肩上。

顾和娴的要求合情合理，顾昭蘅没有多想。只是跟在顾和娴的身后，再一次见到了良嫔。

“和娴顽皮得很，真真是有劳公主了。”良嫔说着，又轻轻地顺了顺小姑娘的发，“她近来整日被我拘在宫里，大约是早便要忍不住了。今日若不是公主来了，只怕我来日也是要带这小东西好生折腾一番。”

顾昭蘅瞧着良嫔眉梢眼角的细碎笑意，蓦然发觉——这个她以为不爱的人，或许才是最爱的那个。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态，是万万装不出来的。

“良嫔娘娘且放心。”顾昭蘅不动声色：“和娴亦是同我相处得极好。”

“和娴那般可爱，同她一起，我都觉得自己仿佛与从前更爱笑了些。”这话说的到也不算全然是假的。

顾昭蘅是想要来试探良嫔一二没错，可她亦是当真很喜欢顾和娴。若不然……也没必要为着那个假的见面礼劳心伤神。

那可真真是不让人好活。

良嫔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嘱托这两人莫要回去的太晚，这才方她们二人走。

“娘娘，公主能与四公主相处的这般好，可是好事呢。”她身边的大宫女低声劝解道，“总归，比起三公主来，奴婢倒以为四公主更好些。”

顾昭蘅不会受制于人，她的喜怒哀乐可以都写在眉眼间，这才真真是在宫里头可以“横着走”的。

她们娘娘……如今纵然是身怀有孕，可在陛下心底说不准都比不过。

自家公主能与四公主关系这般要好，在她眼底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良嫔垂着眸，轻轻地应了两声。

她眸光落在自己还未真正显怀的肚子上，神色显得陌生又温柔。这也是她的孩子，哪怕还不曾来到世上，亲口叫她一声母妃也一般。

“你说的极是。罢了，那我便也不插手这些下了。”良嫔又缓缓地舒了口气，“左不过也用不到我。”

“只盼着她待小五，便是利用居多也能多几分联系。”良嫔又道。

知女莫若母，良嫔看得出来，顾和娴是真心喜欢顾昭蘅这个四姐姐的。

“四公主应当不会。”大宫女想了想，颇为谨慎道，“安皇后那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女儿想来是不会差的。”

她这句话，良嫔到底是信得过的。说到底，这些年如何，她也是信得过的。

若非皇后娘娘明里暗里的帮衬，她怎可能把两个女儿都养大？她不是不知好歹，更非是狼心狗肺。

“这话说的不错。”良嫔轻笑，“皇后娘娘宽仁大度，四公主被她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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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姐姐同四姐姐，都有年轻版好看的吉服。只我一个没有。”顾和娴幽幽叹气。

顾昭蘅忍俊不禁，“那……和娴现在是要……”

顾昭蘅是不大明白此时此刻顾和娴心情的。那小丫头大约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对于顾昭蘅而言，她也从不觉得那些个除却华美精致便只剩了一个“沉”字。

且四公主殿下对自己的眉眼很是有几分想法的。

“自然是要多吃些，好能快些长大。”顾和娴一本正经道，“我可是很盼着日后也会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