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双木林
那个男孩一只手在窗户上使劲的划拉,手指头扭曲的近乎对折,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看其颈部暴起的青筋以及青黑的面色,可见其用劲之大。
壮汉自感觉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不顾摇晃的大巴,愤怒使他如履平地,几步上前,抓住男孩的手腕,大声喝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平生最见不来自杀自残的孩子。放手!跟我下来!”
壮汉愤怒一抓,竟直接将白裙子女鬼自男孩身上弹开了,我看向她摔倒的方向,她已经从黑化状态转回常态了,大巴车也停止了晃动。
女鬼伸出刚才抓住男孩颈部的双手,那里已经升起缕缕青烟,青白的手指逐渐焦灼,这个鬼她怕阳气?
“咳咳咳~”男孩瘫软着身体不断的喘气,他只觉得喉咙骨都错位了,如今除了嘶哑的咳嗽传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他想到之前坐在阳宁身边自己感觉到的异样,以及阳宁的自言自语,瞳孔急速收缩,喉咙发出低哑的嘶吼,骨折扭曲的手指尽数指向着阳宁的方向,挣扎。
“给我下去!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我亲自把你送回学校,再跟你们班主任好好说道说道,这样的问题学生都不多加指导,真是枉顾我们身为人民教师的职责。”
见男孩依旧在挣扎,壮汉不顾其意愿,提着男孩的身体,他并没有我身为怪咖的天生大力,但将之拖走还是能够的。
“小同学!你上来干啥子?快点下去!”看到我站在车门附近,壮汉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态度不是很好的道。
“啊?喔~我马上就下去!老…老师好!”我指了指自己,一愣,点了点头,连忙提着口袋转身下车。
壮汉拖着男孩下了车,一把将他丢在路边,询问附近的工作人员,找来一根麻绳,将男孩的双手捆上,看着他依旧试图挣扎,对着他大声喝道:“给我老实点!”
壮汉转身皱着眉头看着蝈蝈蛋一般缩着脑袋的我,皱眉道:“小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没上过学!”我摸了摸自己乱糟糟干枯黄毛,瞄了壮汉一眼,迅速压低视线,诺诺的道,果然电视从不欺我,世界上最厉害的还是老师。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教师的?”听到我的回答壮汉皱了皱眉,但也没直接询问隐私,反而转移话题。
我一愣,看着壮汉浑身续绕浓郁的青白相间的书卷气,难不成告诉他从他身上的气看出来的,我挠了挠脑袋对着他讪笑一下。
两步上前,抓住男孩被绑住的身体大声喝道:“给我下去!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我亲自把你送回学校,再跟你们班主任好好说道说道,这样的问题学生都不多加指导,真是枉顾我们身为人民教师的职责。”
“孩子!我能问你为什么没上学吗?”见我语言动作与他之前表现一致,甚至说话时的微表情都可能一致,壮汉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方才询问我。
“我家的孩子,除了弟弟都没过上学。”我歪着脑袋看向壮汉,不上学不是很正常嘛?我们村的女孩都没上过学,我虽然跟着仅能播放两个电视台的电视机认识了字,但也从没想过会上学。
“……”壮汉无语了两秒,开口道:“你想上学吗?”
“啊?我也可以上学?不是只有男孩才能上学的吗?”我瞪圆了我一高一矮的死鱼眼,惊讶的道。
“男孩女孩都享有平等入学的权利,家长有义务将未成年送入相关学校享受平等教育。你回家告诉父母,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不收取任何教育费用,免除一切学杂费。”
这个年代还有顽固的家长不送孩子上学?壮汉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按捺住在喉咙口翻滚的不文明脏话。
“但是,我被丢了啊!”我眨巴眨巴双眼,并没有很萌的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壮汉拍了一下不老实的男孩,以为自己没听清。
“二叔公绕山绕水七天七夜把我丢在l城一个人走了!爷爷倒是给了我三千遣散费,但是已经被房东骗光了。”
“所以……”壮汉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
“嗯嗯!我捡了半个月垃圾,买了去c市的车票,有个人愿意给我住的地方。”
“……”看着我一脸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壮汉彻底无语。
“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一字不漏的记住我说的话?”
“这个很简单啊!一听就能记住了!”小意思,我扬了扬脖子,十分小意思的摆摆手。
就是现在让我说10年前帝京奥运会开幕式说了什么话,我都能给你复述出来。不过那会儿家里还是黑白电视,分辨率不咋的,微表情恐怕不好掌控。
“小同学,那你愿意上学吗?”听到我这么一说,壮汉更加愤怒了,究竟是怎样狠心的父母,浪费孩子这么好的天赋。
这样的孩子未来肯定能为社会主义添砖添瓦,作为人民教师,壮汉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至于孩子的父母,这就需要交给警察去忙碌的了。
“上学?需要花钱吗?我没钱!”我抓紧我的石棉口袋,说实在的我觉得上学也没多大意思,弟弟上学花了这么多钱,每天写很多作业,认识的字还没我多,对!还是不上学好。
“大叔会像上面反映,不花一分钱,包你吃住。”看着我拉紧口袋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壮汉哭笑不得,连忙保证到,即使上面批准不下来,他也愿意为国家供养栋梁。
“不花钱?包吃住?”
“不花钱!包吃住!”
“那我答应!”我转了转眼珠子,暗自想到自己是不是走大运了,竟然有冤大头愿意养自己。
对了!对于对方是否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这一点我从没担心过。首先壮汉阳气十足,身上的气都是代表祥和正气的金色之气。
其次我长的咋样自己心里清楚,我想没几个人会想要拐卖我。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迅速的包围现场,将我们全车人集中在一起作粗略的笔录。
这时我发现,帽子男不见了,然而车上所有乘客除了我和倒霉的娘炮男孩,竟没有一人对他有印象。我侧身问壮汉,壮汉告诉我他一直是一个人坐的。
我瞳孔急剧收缩,这情况细思极恐。
作为最初第一个跑下车,后来又再度上大巴的当事人,我理所当然的被当做犯罪嫌疑人请去警察局喝茶。
“叩叩~”
“请进!”
“张局,刚才又有人报案,城西又有两名成年男子遇害。”
“是gag?”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