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如何处置
原来如此!
芃为蓫蒇解开了绳子,他笑着说:“我……你是否也不认识蔫?”
蓫蒇活动了一下双臂,瞪大眼睛问:“你……你是何人?”
“我是芃!我与你一直跟随于公子前后,你不认识我矣?”芃指了指蚡在又说,“公子的师保你也不曾相识乎?”
我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会认识你们呢?
看来,自己在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蒇”,那就赶紧乘势认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哎呀,我此时何事也不曾记得矣,我还以为我就是湫部落里的‘野人’哉!
突然出现这种事情,楚君坎和斗缗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此人是公子通的“侍人”蒇,算是他的心腹,可他触犯了楚国的利益,当如何处置呢?
楚君坎真感到很为难了。
不处置吧,楚法不容,不能警示后人。
处置吧,那就得行“大辟”之刑,将其处死,这又是公子通所不愿意的。
期待对其处置不当,甚至会伤害到公子通。
公子通毕竟是自己仲弟,身躯里流的是一样的血,实在是不愿意得罪他,更不想伤害他。
楚君坎指着蓫蒇小声对公子通说:“仲弟,此人真是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侍人’蒇乎?”
公子通斩钉截铁地说:“是,只是他此时失忆矣。也许是摔下山崖之缘故,他脑子摔坏之,竟然不认识我矣。”
公子通为蓫蒇找了一个失忆的理由。
楚君坎又认真打量了一蓫蒇,没有说话。可在心里说,这个蒇的确不像“野人”。
公子通看出蓫蒇与捆绑的“野人”不太一样,却像“国人”。
他说:“君兄,请视之,其额头上并未若‘野人’般‘雕题’,牙齿也未染黑……就是我们‘国人’模样。”
这事楚君坎和斗缗早看出来了,还怀疑过他是权国人,或邓国人、随国人,就是没有想到是楚国人。
楚君坎看了看蓫蒇,不解地说:“真是糊涂之极,竟然带着湫部落的‘野人’夜袭我大楚营寨。”
公子通为蓫蒇辩解说:“他的脑子摔坏矣,连我也不曾认识也。他以为他是湫部落的‘野人’……”
听了公子通的话,楚君坎和斗缗小声商议起来。
蓫蒇松了绑,已经自由了。看季杏、仲昼和季夕仍然绑得紧紧的,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想,一定要借机会营救他们。
他小声对公子通说:“公子,我们确实是以皮毛与‘权贾’易农器,真不知他们为寇贼……”
公子通点头说:“我知矣。你勿担忧,我会据理力争替你们说情也。只是,你们不应偷袭我们楚国营寨……幸好未得成,未能造成巨大损失,不然就不好向我君兄求情矣。”
公子通跑到楚君坎面前,他小声说:“君兄,他们确实是以物易物……夜袭我楚营寨,是他们一时糊涂……再者,他们偷袭不成,反被我士卒擒之,未致国家遭受损失……君兄,是否思忖将此三人也释放之!”
楚君坎一听,立即拉长了脸。
他不高兴地说:“仲弟,蒇为你‘侍人”,为我大楚之民,寡人可宽恕之。可另三人为部落‘野人’,他们皆为袭我营寨之主谋,致我多名士卒受伤……罪不可赦,当等同贼首视之!”
季杏、仲昼、季夕他们三人要等同贼首视之,那不要对他们行“大辟”之刑么?
看了看季杏、仲昼、季夕他们三人可怜巴巴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季杏的眼神,蓫蒇急了,心也碎了。他在心里发誓说:说不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赶紧对公子通说:“公子,快营救他们三人,他们皆为我之手足……曾救我之性命,对我恩重如山……若没有他们三人,我早成‘於莬’口中之食矣。”
公子通苦着脸说:“难矣!”
实在没有办法了,蓫蒇使出一招。
他急切地说:“公子,我愿意以我之生命换他们之生命……”
公子通好不容易找到蓫蒇了,肯定不会让他去死。
可从刀下救人,实在是难。
公子通想了想,没有说话,看了看季杏他们三人,一咬牙又走近楚君坎。
他小声说:“君兄,此三人不得与贼首等同视之,他们不为寇贼,仅为部落蛮夷……”
楚君坎皱着眉头说:“他们虽不为寇贼,但夜袭我营寨,此举比寇贼更危险,不可轻饶!”
公子通苦着脸说:“君兄,他们为山野蛮夷,守旧愚钝,虽有触犯我大楚之举,但我们要开启、教化其心智,让其归顺我们大楚,不得一讨或一灭了之。我们比他们强大,我们能灭其身躯,却灭不尽他们之灵魂……”
楚君坎看着公子通,觉得仲弟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也想“大启群蛮”,让楚地的部落都归顺楚国,只是自己身体不好,要实现这一愿望,有些力不从心。
楚君坎看了看季杏、仲昼、季夕他们三人,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斗缗虽然是楚君坎和公子通的叔叔,但他看好公子通,感觉他比楚君坎有头脑,有志向。
楚君坎虽然贵为国君,但身体不好,不像先君熊仪、熊眴那样有抱负,更不用说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开疆拓土了。
斗缗是一名好战者,鹰派人物。他对楚君坎安于现状非常有意见,对他不思进取颇有微词,但又不敢当面直接提出来。
他认为公子通和楚君坎是亲兄弟,他想将公子通推到前面来,让他去说服楚君坎,让楚君坎有所作为。
最好让汉水以西的部落都归顺楚国,还想灭了位于楚国版图里的权国,甚至能将触角伸到汉水以东去,让楚国的地盘更大。